“我真的是无辜的,青梅要我留下来,我总不能说不吧!”耿煌煜故意装出很无辜的样子,以期能使羿文消消火。
但这副表情若由郭谨晔那张天使面孔来装是挺有说服力的,可是挂在耿煌煜脸上,实在──让人很想扁他一顿。
所以羿文的火气非但没消半点,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紧握的拳头就快挥上耿煌煜那张帅脸——
“羿文,快进来,有新状况了!”郭谨晔在屋内喊,及时解救耿煌煜的‘面子’。
“不准碰她!”羿文以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耿煌煜低咨,才走进电脑房。
待他离开,耿煌煜重重吁了口气,“左妹妹,你可害死我了,我差点被你‘未来的老公’打成肉酱。”
“有那么严重吗?”青梅好笑地问。
“当然有,你没瞧见他那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凶狠样,他已经爱你爱得连朋友都不要了,唉,十多年的老朋友竟然这么没价值。”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青梅的心情一下子沉郁了许久。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说不说那三个字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像我一天到晚把‘我爱你’挂在嘴上,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心,不是吗?”
“既然都只是一种形式,是不是嫁给他和嫁给别人都一样?反正婚姻也是一种形式嘛!”
“左妹妹,你话中有话哦!”耿煌煜相当敏锐地察觉她话中另有玄机。
“有吗?你多心了。”青梅试图不着痕迹地转换话题,“我要你留下来,是想跟你谈有关圣乔治的事。”
“我爸爸?”
“他已经来台湾好一阵子了。”
“八成是来绑我回去的,那老家伙最不守信用了。”耿煌煜一副不屑的样子。
青梅推他一把,“少装了,你也想回去了吧!就是死要面子。”
伪装既然被识破,也没必要再装下去,耿煌煜爬爬黑褐交杂的头发,叹了口
气:“也是该回去了,只是低不下头,被他绑回去也好,可以说是被迫的。”
“你的头发是黑的?”青梅意外地发现他的一头褐发在发根处全部是黑的。
“嗯,懒得再染了,既然打算回去,就不必再伪装了。”
“想家了?”
“是呀!想家了。”耿煌煜的眼光落在遥远的另一端。
家?!青梅努力回想着它应有的模样,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
白荷山庄荷苑
“仲齐,你这回可输得心甘情愿了吧!早就告诉你,我们沈家的血统就是比你们耿家优秀了那么一点点,你就不相信,硬是要来跟我争,这回又输了,多难看啊!”沈旌亚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被他叫作仲齐的老人气红了一张脸,倒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谁说我输了!当初白荷会被你抢走,是因为我大意,才遭你这小人暗算。”
“小人也罢,君子也罢,你输了可是不争的事实。”旌亚笑得可得意了,“这次青梅爱的可是我们家羿文,你还是快把你儿子带回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我儿子碍手碍脚?!”耿仲齐冷哼了一声,“在婚礼举行之前,胜负还未走呢!你那个呆头鹅孙子说到赚钱是挺优秀的,碰到感情问题比个小学生还不如,说不足青梅一气之下转投入我儿子的怀抱。”
“羿文才不是呆头鹅……”
“喂,你们俩都吵了大半辈子了还不烦啊!”施日荷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小辈的婚姻大事也拿来这么玩,要是出了差错,我看你们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啦!你就爱穷操心。”沈旌亚一脸的笃走神情。
“是啊!青梅最后不是嫁给煌煜,就是嫁给羿文,还能出什么差错。”耿仲齐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真受不了你们!”施白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仲齐,你那游戏打算要玩到什廖时候?那几个孩子已经开在梅苑里关了两天了。”
“等我那个混小子投降,我就不玩了。”
“那你可有得等了。”沈旌亚故意在一旁说风凉话,“谁教你做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要是你儿子也同样不认你这个爹。”
“我也不见得想认你啊!痹儿子。”耿仲齐口头上也不肯吃亏,硬是将了他一军。
“就会违口舌之能。”沈旌亚没风度地批评道。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都已经七老八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你们现在谁也不准再干涉他们,让一切顺其自然;还有,仲齐,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煌煜还是不肯投降,你就要自己再想办法,别把谨晔这孩子也拖下水。”施白荷下了最后通牒。
“是,连命。”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有办法忍她几十年!”耿仲齐在沈旌亚耳际低语。
“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她一向都是这样,有时候真是受不了。”
“你们在说什么?”施白荷问。
“没事。”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
施白荷狐疑地扫他们一眼,才迳自走回房里。
“可是一天没听见她这样说话,心里反而觉得不踏实。”沈旌亚笑若说。
雹仲齐深表同意地直点头。
“走,咱们哥儿俩好久没下棋了,我让你先下三步。”沈旌亚宽宏大量地说道。
“嘿,谁要你让了,是我让你才对吧!”
第九章
事情还是该作个了结!自从得知羿文和那名美丽的女子一起到红樱牧场度假,林湘云就明白自己和羿文是不可能的。
在他的故事中,她一直是个配角,即使在没有女主角的时间里,她仍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无法引起他一丝强烈的情绪;而她,厌倦了!或许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奢求,但她决心做回自己,重回自己的故事。
长久以来,家庭教导林湘云一切以家庭为重,而她所受的教育也总是不断告诉她依附一个值得倚靠的男人,平淡无忧地过一生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她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安于如此的角色。
不!现在的她不再接受这样的生活,她不甘心这么被安排好的命运,渴望去寻找另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所以她决定了,她要去流浪;至于婚姻,留给知足的女子吧!
她望着白荷山庄的门钤半晌,迟迟下不了决定,因为一旦钤声响起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林湘云抬头仰望碧蓝如洗的晴空,为了寻找自己的天空,她闭上眼毅然按下门钤。
☆☆☆
“其是低级的恶作剧!”羿文关掉电脑房的主电源,忍不住啤道,就为了这一个无聊至极的恶作剧,他被中断假期,和青梅连夜赶回白荷山庄,又足足忙了四天。
结果换来一句‘年轻人,我不玩了!’他们四个人窝在电脑前解了四天的电脑程式,就只换来萤幕上这句今人想砸电脑的话。
“我觉得这个人满有幽默感的。”耿煌煜故作轻松,深怕羿文发现自己就是这个低级恶作剧的起因。
“是吗?”羿文怀疑地看着他,颇有借题发挥的倾向,“这个恶作剧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和我有关?!这怎……么可能!”耿煌煜急忙想撇清。
“羿文,你也不用瞎猜了,这大概是因为圣乔治太想念自己的儿子,可是儿子又不在身边,只好找我们几个年轻人开开小玩笑。”郭谨晔不经意的出声让青梅和耿煌煜同时愣了一下。
冰护晔对他们的反应只是耸了个肩,脸上仍是一副无辜、天真的表情。
青梅总认为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天其,她甚至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不说破;他乐于装傻,更不介意别人把他当傻子看待,正如同羿文的故作冷漠和煌煜的玩世不恭,其实都只是一种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