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干么?你放开我!混蛋!听见没有……”喜儿惊怒交加地挣扎著,却挣不月兑他孔武有力的手。
“哥,有事慢慢说,你别吓著喜儿!”器盈盈慌忙追上去。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殷子聪拉住她,轻声道。
“喂!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喜儿怒喊。
器洋洋半拉半扯地把她带到花园里,才放开她。
深吸了口气,他冷声命令道:“把机票退掉!不准去!”
“嗤!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干么要听你的?”喜儿扬起下巴,不驯地怒道。
“我劝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他摘下墨镜,冷骛的寒眸牢牢瞪住她。
一接触到他那双“凶眼”,喜儿不由得一抖,却又不甘示弱。
“你想吓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著?”
他紧绷著俊脸,尽力压抑著心中的怒气。
“星期五,只要你敢出现在机场,你就知道我管不管得著你!”
“哼!少吓唬我!我才不怕你!”喜儿愤怒地握紧小拳头。
器洋洋一脸阴沉地往前逼近她。
“或许你该怕我一次!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该死的丫头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他不惜忍痛保护她的安全,可她竟然……
“你……你想怎样?”
见他满脸戾气,喜儿不禁心生惧怕,随即却为自己发抖的声音而恼怒不已。
“哼!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样?”
“到时你就会知道我能拿你怎样了!”
“我跟你毫无瓜葛,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喜儿气愤地喊道。
“再过几天,只要再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我有什么资格管你!”他像发毒誓一般地说。
喜儿一愣。“莫名其妙!懒得跟你这种小人废话。我讨厌你,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万一不幸见到的话,不要再跟我说半句话!”
说毕,她掉头朝自己的车子跑去。
器洋洋阴鸷地握紧拳头,并没有追向前去。
以他目前恶劣的心情,如果追上去,只有两种结果——
不是给她的小屁屁一顿好打,让她哪儿都去不了;就是狠狠吻肿她的小嘴,叫她吞回那些伤人的话!
“最后再送你一句很贴切你的话——『忠孝仁爱信义廉,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说完后,随即把车子快速驶离殷宅。
器洋洋想起她曾让他看过网路上这则骂人“无耻王八”的笑话,一瞬间,脸色不禁更阴沉难看了。
“阿器!阿器、阿器……”
器洋洋回过神来,看著对面的殷子聪。“呃……什么事?”
“我在跟你说,吴朝贵已经搭上往新加坡的飞机了,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他是死定了!”殷子聪微笑著说。
器洋洋点点头,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仿佛大仇即将得报,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接下来讨论一下最新的投资案,你看……算了!我看你根本就心不在焉。”殷子聪摇摇头。“在烦恼喜儿的事,对吧?”
器洋洋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抹了抹脸,并没有否认。
“你昨天一早不是派人去她楼下盯著她了吗?应该没问题了啊!”
“派去的人说这两天都不见她的人。”他闷声回答。
这个讯息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而且让盈盈打去她的公寓里,也没人接听,她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盈盈说她家人住在高雄,她有可能回去了,也有可能心情不好,去朋友家里暂住一下。反正你不是打算,星期五只要她敢去机场,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回来吗?那样一来,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去不了巴格达,你还担心什么?”
器洋洋阴郁地锁紧眉头。
他并不希望动用这最后的杀手锏,因为若是把她五花大绑绑回来,只怕那丫头会更恨死他!
只希望她能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去,打消那个疯狂的念头;可是依她的性子看来,他又乐观不起来。
唉……真是令人头疼的丫头!
“叩叩!”
外头传来敲门声。
“谁?”
器洋洋严厉的声音似乎吓著了门外的人,一会儿后,才见Sandy打开门,一脸战战兢兢地探头进来。
“我在开会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准打扰,难道你连这个规矩都不记得了吗?”
不等她开口,器洋洋便先沉著脸训了她一顿。
“对……对不起,总裁!是……是郝小姐打电话来,我有跟她解释您正在开会,可她坚持要立刻——”
器洋洋一挥手,打断她的解释。“马上接进来!”
Sandy忙领命而去。
“阿器,你要不要休息几天?我回来这两三天,已经听到下头好多人说,这几个礼拜,你的脾气……很暴躁,大家都怕得要命呢!”殷子聪忍不住为下属请命。
器洋洋连理都没理他,一等电话响起,便立刻抓起话筒。
“喜——”他还来不及说话,另一头便传来喜儿耀武扬威的声音——
“臭器洋洋!我现在人就在巴格达萨达姆机场!你能拿我怎样?哼!”
器洋洋闻言顿时火冒三丈,霍然站起身,恶声暴吼道:“该死的女人!你找——”
可是才吼到一半,彼端却传来“嘟嘟”声,他怒不可遏地摔掉手中的话筒。
被他的怒吼声震得差点耳聋的殷子聪,瞠目结舌地看著瞬间被分尸的话筒,吓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他认识了二十几年,向来冷静自持的好朋友吗?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他竟在收拾护照,殷子聪错愕地问道。
“那该死的女人现在已经在巴格达了!”器洋洋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
“帮我联络机师,告诉他我要马上出发去巴格达,要他在机场待命!还有,打电话给辛特,让他帮我查一下那女人住哪家饭店,如果找到她的人,就看牢她!”
他边说边往外走。
“该死!”
殷子聪见他扶住额,身体掠过一阵激烈颤抖,忙追上前去。
“你又发作了?这样子怎么能去?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让辛特帮你去找,他是沙乌地阿拉伯王子,人脉广,一定能找得到她,帮你带她回来的。”
“我一定要亲自去把那该死的女人逮回来痛扁一顿!”
他咆哮完,便扶著头申吟了一声,随即怒气腾腾地冲出门去。
为情所困的男人果然是毫无理智可言!殷子聪不禁为远方的喜儿祈祷起来。
用力挂断器洋洋的电话后,喜儿做了个鬼脸。
哼,总算出了一口鸟气!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转机转得晕头转向,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晚,被他莫名其妙的凶了一顿后,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於是回到家便胡乱收拾了行李,连夜直奔机场……
把小背包往肩上一甩,她昂首阔步走出机场大门。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街,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抬起来,救难人员拚命地在已然沦为废墟的瓦砾堆中搂掘,试图寻找是否还有生还者。
喜儿不断地按著快门,拍摄著现场的情景,一边勉力压下因目睹那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而起的恶心感。
她刚才在附近逛,听到这边响起爆炸声,忙飞奔过来。
突然,她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守在一具尸体旁边,神情木然得叫人心惊,她蹲来,把镜头转向他,迅速按下快门。
男孩像被闪光灯所惊动,缓缓拾起眼。
那眼神中交集的痛苦、愤怒和绝望,与他脸上木然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也震慑了喜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