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阿器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哼!这臭家伙竟然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就算瞎了眼的人,光从喜儿那咬牙切齿的嗓音,也能听得出那背后的杀气。
精明如器洋洋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出,正要往一旁闪的时候,可惜却慢了半步,一记“铁沙掌”已然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害他反而咳得更厉害了。
“阿器哥,你没事吧?”周艳敏回过神来,也关心地问道。
器洋洋捂住嘴猛咳,答不出话来。
懊死!这死丫头竟然“公报私仇”地越拍越大力,每一记都好像要置他於死地一般!
见到周艳敏的手也要搭上他的背,喜儿眼明手快地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猛力一扯,不让她的“魔掌”得逞。
只是这一来,却害器洋洋跟跄了一下,而他手中的半杯酒,则一古脑儿全泼向周艳敏。
“啊!”周艳敏惊叫一声。
“不好意思!”嘴里虽这么说,但看到她满脸和前襟都是酒,喜儿就觉得好生痛快。
嘿嘿~~总算出了口鸟气!
周艳敏怒瞪著她,片刻后,才咬咬牙转身离开。
喜儿得意洋洋地朝她的背影做个胜利的鬼脸。“你没事吧?”
器洋洋连忙捉住她又要举起的小于。
让她再拍下,难保他不会内出血!原来一个打翻醋坛子的女人,可以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力!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他拉进最近的一扇门,关上门后,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她插腰瞪著他怒道。
器洋洋瞥她一眼,又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
“呵呵……藉我的手赶走情敌,很高招嘛!”他捏捏她气鼓鼓的桃腮,笑著逗她。
“你很得意、很开心是吧?”她冷著小脸哼气。
器洋洋挑挑眉,藏起得意的笑容。
“人家喊你『阿器哥哥』,那你是不是叫她『××妹妹』啊?”
说到“阿器哥哥”和“××妹妹”的时候,她特别用了嗲得很恶心的声调。
“哼!你们俩还真是恶心二人组啊!”
“喂!我可没有那样叫她!”
这小醋坛子!器洋洋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别气了啦!乖!”
他俯首贴上她噘得老高的红唇,温柔火热地吻著她,谁知才刚吻到一半,却传来敲门声。
“阿器、阿器……”门外传来殷子聪的声音。
“搞什么鬼?”器洋洋满脸不悦地打开门,瞪著殷子聪问道:“这种时候,你不去陪盈盈,跑来找我做什么?”
殷子聪没有理会他的不悦,只是淡淡地道:“有事要跟你说一下!”
器洋洋看他一眼,随即颔了下首。
“我去去就回来。”
他揉揉她的秀发,然后才跟著殷子聪走。
喜儿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伸手模模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微微抿嘴笑起来。
“殷子聪,器洋洋呢?”一看见殷子聪,喜儿立刻问道。
她刚在房里等了他好久,却不见他回来,便到大厅来找。
“他……正在处理点事,需要一个人独处一下。”殷子聪瞥她一眼,神情有点怪异。
“哦!”喜儿失望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注意到殷子聪的异样。“什么事这么紧急?今天还要处理?”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问题。”殷子聪平静地回答。
“咦?怎么连盈盈都不见了?”
“化妆师带她去补妆。”
喜儿点点头,随即便想上楼去找盈盈,可才刚走到回廍,就被周艳敏给拦下。
“你有什么事?”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喜儿自然没好脸色给她看。
“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和他的情分不是你能比的,我劝你还是识趣点,早早离开他!凭你,是斗不过我的!”
周艳敏也撕下在器洋洋面前大方得体的面具,冷冷地警告她。
“你们有什么情分?不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这也算情分?嗤!”
喜儿嗤之以鼻。
“小时候你一定也跟隔壁的老王、老张、老李玩过,你怎么不去嫁给他们?”
“你!”周艳敏气得胀红了脸,随即又压下怒气道:“我跟他的情分才不只这样!我们在美国时交往了七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他的女朋友?”
她的揶揄让喜儿顿时好像挨了一记闷棍。
“那又怎样?谁没有过去?过去式的东西,我才没兴趣知道!”她不甘示弱地回道,可心里却隐隐刺痛。
“我才不是过去式!这些年来,我和他还一直有联络,感情从来就没有断过。我们之间也有默契,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难道你当真以为他是真的倾心於你吗?嘿!所以说你真是太天真了!”周艳敏冷笑。
“我们现在明明就是在拍拖!这段日子,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以为乱说几句话,就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喜儿气愤地越说越大声,但却不由得越来越心虚。
他的确从来不曾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而且也不曾提起过他求学时的事,他家里的事她大部分都是听盈盈说的。
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
“你真以为他跟你在拍拖?让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你追求他,而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不得不敷衍你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追求他的事?”喜儿惊怒地瞪著她。
周艳敏眸光一闪,得意地看著她。“当然是他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知道?”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喜儿狂乱地挥手,仿佛那样便能否认她的话。“我不信!我不信……”
“喜儿,你在嚷什么?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此时,器洋洋从另一头过来。
喜儿抬起头来,呆呆地定在原地,望著他一步步走过来。
心绪极度混乱的她,自然没注意到一旁的周艳敏脸色大变,并悄悄地退开。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器洋洋蹙紧眉头看著她苍白的小脸。
喜儿回过神来,随即大声道:“我问你,她说……”
她一回头,却见周艳敏已走远,想也没想地,她一把追到大厅里,拽住她的手臂。
“她说,你接受我的追求,只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才不得不敷衍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此刻,她一心一意只想问个清楚明白,他跟她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只是在敷衍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置身在大厅,而她的话也传入了大部分宾客的耳朵。
苞在她后面走到大厅的器洋洋闻言,顿时整个人僵住,像被冰封住似的,动都没动一下。
良久,良久,大厅里静得没半丝声音。
“你说话呀!”快点告诉我,这下是真的!
喜儿狂乱地凝视著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梭巡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从他的表情中,她却一点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让她的心不禁越来越慌。
器洋洋扫了一眼大厅里的宾客,抿了抿嘴,才迈步走上前去,只是脚步却比平日沉重了许多。
喜儿以为他要朝自己走来,却见他停在周艳敏的身旁,不禁惊惶地瞠大了眼。
“你怎么把我们私底下说的话说给她听了?”
他低下头对周艳敏说,并没有看喜儿,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却也等於回答了她。
喜儿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痛,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禁震愕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一张小脸瞬间刷成死白,泪水也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以致看不清周艳敏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