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礼物?”这下盛凌宵更意外了,一边俊眉高高挑起。“怎么花这种钱?那件事根本没什么,你别记在心上。”
“只是一份小小的心意而已。我这个人一向是有恩报恩,你就收下啦!”开心一脸期望地看着他。
“嗯——好吧!”盛凌宵点点头,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看着她笑问:“是什么?”
“你自己拆开后就知道了咩!我要去吃饭了,bye-bye!”开心说完,拔腿就往外走。
“不等我一下吗?”
“我约了同事一起吃饭。”开心随口扯了个谎,便替他关上门。
没错!她是个有恩报恩的人,但同时,她也是一个有仇报仇的人,她鬼头鬼脑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嘴角露出一抹好笑。
上星期五,他替她说话,让她可以保住饭碗,她心里真的有感激他啦,也因此觉得他不算是个彻底的大坏蛋,但一笔归一笔,那天在这里所受到的羞辱,她可是一刻都也没忘记。
上周末,碧玲回台南乡下探望父母,而碧玲家里以养蜂为生,所以,她就拿出自己珍藏的美丽糖果盒,让碧玲带下去替她弄一些面来。
希望那些蜜蜂争气点,多替她叮他几口,最好是把他叮得满头包,肿得像猪头!嘻嘻嘻!她掩住小嘴,笑得好不奸诈。
哼!耙把她吊上墙?这回教他尝尝她的厉害。
不过,恶整过他这一回后,他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以后,如果他不再得罪她,他们就能“和平共处”。
“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她一大跳,也让她贴在门板上的身子往后倒去,幸好盛凌宵眼明手快扶住她。
“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你怎么突然打开门?”开心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又很想要看看房里的情景,却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
“我突然想到有件事要跟你说,对了,你怎么会贴在门板上?”盛凌宵不解地问。
“贴……贴在……门板上?这……我……嗯……我……饿得有点脚软……所以……”好险、好险!她差点答不出话来。开心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
盛凌宵蹙眉关心的道:“你不早说?快进来,我叫上面的替我们送午餐下来。”
“嘎?”开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了进去,硬塞进沙发里。
“你约了谁?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一声。”盛凌宵把手机递给她,自己则拿起一旁的话筒,吩咐厨房替他们送午餐下来。
“不用了啦!我想我还是出去吃比较好。”开心僵硬地扯扯嘴角,眼光不时瞟向他的办公桌上,只见纸盒已经被打开,露出里面的糖果盒。
“饿得脚软还要出去?那个人是谁?很重要吗?”盛凌宵微微变脸,眯起眼盯着她。
“嗯——很重要!”开心顺着他的话说,一心只想快快离开这里,要不然,待会儿他若当着她的面打开糖果盒,她不就要受到无妄之灾?
盛凌宵的眸光蓦地冷了下来。“男朋友?”
“男朋友?”开心错愕地摇摇头。“我没有男朋友!”
盛凌宵眸光一闪。“那上次我在大门口看见你的时候,你跟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是谁?”甚至“抬棺材”那一天,他还看见那个男人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
“大门口?”开心认真地想了一下,“那个就是袁大哥嘛!也就是那天抬棺材示爱的男主角,记得吗?”
闻言,盛凌宵愣了一下,随即失声笑了。“既然不是男朋友,那就别去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在这房里多待一秒钟,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瞟向那个糖果盒。
“我有话要跟你说,”见她仍一脸的不愿意,盛凌宵冷声说:“而且,你现在已经饿得脚软,说不定等一下饿昏在半路上怎么办?”话中有浓浓的关怀意味。
懊死!罢才为什么要找那个烂借口?“这……好吧!”见没法推辞,开心只好勉强了。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她忍不住又偷偷瞥了糖果盒一眼。
盛凌宵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禁失笑。“你这丫头已经饿得什么都想吃了,是不是?”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那个糖果盒。“好吧!先让你吃颗糖。”他边说边打开盖子。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开心急得已不顾一切地大咸:“不要开!”
可惜,已经太迟了!就见十几只赤棕色的蜜蜂从盒子里飞出来。
盛凌宵低咒一声。“臭丫头!”居然对他耍阴的!
开心终于彻底知道什么叫做害人又害己——
她做梦也没想到,那群蜜蜂居然舍近求远,不叮他,反而直向她扑来。
“啊——”顷刻间,她的俏脸已被螫了好几下,痛得她哇哇大叫。她慌乱地掀起衣摆掩住头和脸,可却露出雪白的背月复,成了小蜜蜂们的下一个目标。
一旁的盛凌宵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赶紧将她整个蒙住。
“抓紧!别动!屏住呼吸!”说着,他跑去打开一扇窗,自己则拉高衬衫的衣领蒙住头脸。
饼了一会儿,“嗡嗡”声终于远去,他才走过去抱起一动都不敢动的开心……
***
“呜……呜……呜……”
声声伤心的哭泣声回荡在盛凌宵的卧室里。
坐在床边的盛凌宵忍不住长叹一声,大手按住额头。这丫头趁他送医生出去时,自己跑去照镜子,从那之后,就一直哭个不停!任他怎么哄都没有用。
“呜……我……我不要见……见人了啦!呜……”还不算背上的战绩,光是她的脸,就被叮了个满头包,共计额头被叮了三口、左眼皮一口、左颊一口、右颊两口、鼻头一口,每一处都是又红又肿,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
爱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任开心平日再怎样洒月兑,这会儿看见自己原本的漂漂亮亮的脸肿成这样,也不禁伤心欲绝,顿时哭成了个泪人儿。
“好、好、好!那就不见!”盛凌宵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呜……都是……都是你害的!呜……”开心气愤地拨开他的手,完全不领他的情。
也不想想那些蜜蜂是谁弄来的?这个小蛮女!,盛凌宵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公平……呜……为什么……你只被叮一口……呜……”而且只是在手背处。“呜……太不公平了!呜……”开心气极地猛捶床垫。
这会儿还计较这个?盛凌宵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别哭了!医生说擦了药,过两天就会由兀全消肿,你别担心。乖,别哭了!”他
捺着性子柔声哄着她。
“呜……呜……呜……”
可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更大声的嚎哭,盛凌宵只好继续叹气。
许久之后,哭声才渐渐变弱,终至只剩下微微的鼾声。
见她睡着了,盛凌宵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贴心地拧了一条热毛巾为她擦脸,还小心仔细地重新替她上药。
最后,帮她盖好被子,他才下楼去处理公事。
***
第二天傍晚,开心身上的红肿都已经消褪得七、八成,不过,最红最肿的地方却换成了她的大眼睛,所以,她还是不敢出门,继续窝在盛凌宵位于六十四楼的卧室里。
“嗯!好多了。”盛凌宵下班回来后,抓起赖在床上的她细细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开心生气地白他一眼,对于他“害”她受了这场罪,她仍然粉不爽。
“你现在该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了吧?”盛凌宵笑望着她。
“哼!还不是你先惹我的?”开心嘟着嘴怒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