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将手指凑近她的唇,眉间的小山紧紧靠拢,“妳不要念了,我头好痛……”
“不是这个问题!”她不能苟同他的行径,却依然配合的压低音量:“你是个工作满档的人耶!到这里来做什么?刚刚那些可怕的影迷恐怕已经有更严重的误会了,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嘘……我不是说别说了吗?”他的眉心愈来愈紧,脸愈趋愈近,炙热的气息跟着沾染她全身。
“那你至少告诉我你到这里干嘛?”她推了他一把,不允许他的热气散发过来,这完全是出于本能,距离越近,只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吻而紧盯他的唇。
“散步。”他说。
她仰了仰头,睨着他,“你想我会相信吗?”
“相不相信都是妳的事,既然我来到这里,妳至少让我进去休息一下吧?”他指了指后方。
她愕然地瞪了他一眼,因为他所指的地方,是她们视为男人禁地的地方,也就是她的家──九号门牌公寓。
这个地方让所有和她们“黑寡妇”有仇没仇的男人都相当好奇,可是这里也是她们私人的秘密花园,想进去,除非那个男人有真本事。
“不行!”她不认为他适合进去,虽然近来公寓内的确有不少男子利用非常手段,死皮赖脸的进驻,可她的名字叫阎虹音,她可不吃那一套!
“不方便?有别的男人在?”他问,声音极冷。
她对他的反应皱眉,“不方便是真的,至于有没有其它的理由,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你该不会说你是刚好走到这里吧?”
“我说我到附近散步。”
“你……简直死鸭子嘴硬!”
她恼怒的差点拿伞打他,他住的饭店明明离这里很远,鬼才信他散步会走这么远。
“总之,妳非得请我进去不可!”他拉起她的手,朝大门走去。
她的脚步一阵踉跄,又惊又气地跳脚抗议。
“你……你真的太奇怪了!我都说了,不准你进去,你没听见吗?你够了没?你想让娱乐新闻的版面更热闹是不是?明明有个大饭店和大房间等着你,你干什么一定要……”
“听着!”到达公寓门前,他转身俯视脚步不稳、直朝他胸膛扑来的阎虹音,警告道:“我喝了一瓶伏特加、一瓶威士忌、半瓶白兰地、三罐海尼根!现在头昏眼花,脾气很不好,再说妳的病已不容许站在雨下太久,妳不让我进去休息,我会把这扇门破坏再直接闯进去,妳信不信?”
她看见他眼里的认真,他绝对敢这么做!
虽然她脑中有千百个疑问尚未得到解答,也认定自己不会吃“死皮赖脸”那一套,但比起修理一扇古董门的费用,她还是认命的掏出钥匙开门。
一楼的古董欧风家具一向能引起访客的注意,可他却瞧也不瞧,直直的往她楼上的房间走去,熟稔的程度好似他才是这公寓的住户。
原本在她脑海里的千百个疑问更堆栈成塔,她不是个傻瓜,他对她的占有欲令她不爽。
“你给我站住!”她在他背后追着,冷冷地叫住他。
他背对她,审视这个干净而柔和的房间,客厅里只有一张小狈造型的懒骨头,没有多余的沙发椅可供客人坐,显示她并不好客。
聆听她在他背后碎碎念了一堆,末了的几句倒是引起他的注意。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劝你最好不要,我承受不起!你也不该爱上我,听见了没?”
“理由呢?”
他没有回头,平静得反而显得她的激动有点可笑。
“什么理由?”
“妳承受不起的理由?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妳?”他朝她的卧室走去,看似心不在焉,可他正侧耳听她的解释。
“本来就是呀!”她悲哀地解释:“第一,你优秀又有成就;第二,你没有我那些背景,第三,爱上我没有好处!”
“第一和第二个理由我都能接受,至于第三个……”他在她还未回神之际,从她宽大的浴室拿出了浴巾擦拭,“是妳自己抛不开过往,利用这个理由拒绝别人,不太好。”
“不太好?那么又是谁一直在提醒我那些事的?”她细致的眉都快打结了,这家伙居然以同情的语气宽慰她?真是怪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拿了毛巾的?
“喂!”她惊叫一声,那条浴巾可是非常昂贵的限量精品耶!
毁了、全毁了!她一直挂在浴室里都舍不得用,他居然……
瞧她欲哭无泪的模样,他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这是到米兰香奈儿走秀时,那个设计师送的吧?”他也有,而且不只浴巾,还有整套昂贵的皮件,设计师甚至还用精美的包装送到他手上。
“可恶,”她抓着被弄湿的浴巾一角,埋怨不已,“我哪像你那么好命,这可是我用六折的价钱向设计师买的耶!天……”
“我再还一条全新的给妳,还有,关于爱情,妳根本也没有心思去谈不是吗?和我谈感情,会不会太有自信了些?”他无情的说着,将浴巾自她手中取了回来,毫不客气的使用。
闻言,她安心了大半,听到这个答案她该要放心才是,但为什么会有一丝伤感自心底深处逐渐扩大呢?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她得先解决他这个大麻烦才行!
“好了!既然如此,你身体也弄干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我今天打算住在这里。”他微微一笑。
如沐春风的笑容登时让她口齿不清、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她拍了拍耳朵,生怕是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今天,我、要、住、这、里!”他慢条斯理的逐字说完后,月兑去身上湿渌渌的衬衫。
美丽的胸肌展露在她面前,几乎是本能的,她不只无法回神,甚至暗暗的咽了一下口水。
天……他几时有这么棒的胸膛?
堡作之便,她对他的身体已然熟悉,可这一次,她讶异极了!
今日的成熟完全摆月兑了先前的青涩,漂亮的体态令身为女人的她也自叹弗如。
他睨着她愕然张嘴的反应,不客气的泼了她一桶冰水。
“妳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她连忙眨了眨眼,蓦然羞涩的红晕染了两颊,她很不好意思的拾起他的衣服,打算顾左右而言它。
可……不对呀!他刚才说什么?
“你要住在这里?”她张牙舞爪地斥道:“我有准许你住在这里吗?你凭什么擅自决定?”
“没办法,我头痛死了!”他抚着头缩在懒骨头上面,紧锁的眉宇看起来的确很严重。
“真的假的?”她凑近他,发现浓厚的酒气里有着不容小觑的热气,令她不自觉的捏紧鼻子。
“你、你去洗个澡吧!睡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妳妥协了?”他的眼里布满血丝,疲累又可怜的状态教她不得不同情。
“不然呢?”她拍拍他,顺手又拿了件浴袍递给他,“我的衣服你一定穿不下,这就暂时充当睡衣用,你把湿衣服换下来,我把衣服拿去烘干,明天你就可以穿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突然发现他的视线正紧锁着她,她的心狠狠的颤动一下,直觉这家伙醉得神智不清了。
“妳妥协了?”他唇边绽放一抹邪魅的笑容,“收留一个酒醉得男人不是一项明智之举。”
蓦地,她了解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两颊通红。但瞧他笑得这般开心,可见他一定又耍弄着她玩。
“你想到哪里去?我难道不会把房间锁起来吗?笨蛋!再说你也没胆子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