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虹音捺着性子又问:“再请问一下,妳们找他有什么事?妳们是他的迷吧,想找他签名吗?如果是,明天到公司找他就行了,没必要为了他在这里淋雨和我吵架吧?”
“妳的意思是要我们离开?”有个女孩说着,一群人开始跟着起哄鼓噪。
这里虽然不是高级住宅区,但居住的住户人文素质都有一定水准,她们的声音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有几幢住户已纷纷从窗户探出头往下看了。
阎虹音一边佩服这些小影迷们的耐心,一边觉得她们的思考太过偏激。
“总而言之,他不在我这里,妳们想追星,请到公司去问他的经纪人。”
“妳少来啦!想叫我们走是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名誉,我们一定要见到他的人不可。”女孩们又说。
只见她们个个犹如失去理智般的朝四方呼喝瑞尹文的名字,好似阎虹音真的将他窝藏起来。
思及此,阎虹音忍不住一阵愤慨,瑞尹文这家伙不用现身就可以为她找来一堆麻烦,真是可恶!
火气上来,阎虹音终于斥道:“妳们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妳们这种方式像是爱他的表现吗?”
“哼!我们不用妳这种下三滥的人来批评。”冲动的女孩们反驳攻击,“他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可是他影迷俱乐部的干部,我们自然有权利邀请他到俱乐部聚聚,不像妳!”
“他真的不在这里。”阎虹音对她们的无理取闹皱眉,“他有他私人的空间,我和他只是同事,并无其它……”
“谁信妳啊?不要脸的女人!”女孩们已失去控制。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阎虹音突然感觉到脸侧扑来一阵风,火辣辣的一巴掌烙印在她的左颊。
那人的力道不小,阎虹音手中的伞应声而落。
雨在这时倾盆而下,朝阎虹音干爽的身躯无情的淋了下来;阎虹音本能的抚着火热的左颊,气愤难消。
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得平白无故的受这种屈辱?
“有谁不知道妳把他绑得很死?”打人的女孩指着她,气红了双眼,犹如她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我们早就在网站上发起联署抵制妳,妳这种耍手段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和瑞尹文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网站?
“对呀!听说成功奏效,妳要『退休』了嘛!”女孩们开心极了,“尹文终于能甩开妳这个拖油瓶。”
“哦?原来能让我提早退休,全是妳们的功劳?”阎虹音暗压着怒意,冷冷地问。
“妳不看看自己脸上的粉多厚,也要想想自己的年纪一大把,我想尹文会感谢我们这么做!”女孩们扬着眉,得意洋洋。
“所以妳们迫不及待想告诉他,向他邀功?”阎虹音觉得和她们对话,自己的智商连降了三级。
这些人的盲目崇拜没有理智,还把她无端的牵扯进来,思及此,她再也无法忍受。
“妳们这些人,没几岁就全身名牌,一看就知道全是没用的败家女,瑞尹文再怎么白痴,也不会把妳们当成朋友,妳们才别再妄想,回家好好念书才算对得起父母,无聊!”
突然,原本陷入恋爱幻想的女孩们全变了样,个个目露凶光,朝着阎虹音一拳一掌的打了过去。
阎虹音寡不敌众,无法反击。
女孩们像发了狂,无法忍受被批判的耻辱,无情的攻击她,直到阎虹音承受不住的蜷缩在地面。
雨愈下愈大,她身体上的攻击消失,耳边的辱骂声渐渐远离。
阎虹音俯视手上的血迹,无法抑制的痛苦和哀伤自她内心深处撕开,从心底爆发的悲苦化成泪水。
她低声饮泣,和着雨水的泪,苦涩不已。
所有的委屈一触即发,她多年来努力克制的一切有如泻洪,在这一夜的雨里溃堤……
MD大楼一早就有记者聚集,追踪瑞尹文的一切消息。
因为他下榻的饭店是国内出名的防狗仔六星级饭店,记者们进不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守候在他所属的经纪公司。
MD内的员工对记者的出入早习以为常,但他们全不知道,瑞尹文昨天根本没有回饭店,而是夜宿他的休息室。
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瑞尹文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堆积的灰尘打扫干净,此举还被卓夫兰嘲笑了很久。
“你该不会还在找吧?”
卓夫兰为图方便,也同瑞尹文一起住在休息室里,不过他根本没帮什么忙,而是玩电动玩到睡着。
但是,他可不承认自己没帮忙,他认为他不过是不能苟同瑞尹文的执着而已。
瑞尹文花了整个晚上的时间只为了找寻一卷录像带,最后还干脆将整个休息室打扫一遍。
卓夫兰对这项大工程摇摇头。
“就算找到也发霉了吧?”卓夫兰事不关己的补了句:“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录像带这玩意儿?”
“少说风凉话。”瑞尹文抚着下巴,神情严肃,他明明记得那卷录像带一直放在这个房间没有带走,怎么会找不到?
“不过,问了你老半天,你还没告诉我那卷录像带真的那么重要吗?”卓夫兰在地板上打了个呵欠。
“你看我找了这么久,你说呢?”瑞尹文精神不济的瞪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好友,口气不悦的反问。
“内容到底是什么?”卓夫兰索性在地板上翻了个身,眼皮微睁,好似又即将进入梦乡。
“我不想告诉你!”瑞尹文的答案更绝。
卓夫兰淡淡的冷哼,嘲弄的睨了他一眼。
“你真当我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在找当年和她拍的第一支广告?”他将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说。
倏地,瑞尹文僵直了背,肃杀的瞪着他。
“你拿了?”
“我没事拿那个做什么?”卓夫兰一副冤枉的表情,但唇边的微笑却相当刺眼。
“你最好别耍我!”瑞尹文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正当他转身想继续找寻的工作时,一记敲门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进门的是拍摄广告的场记小妹,她朝两人必恭必敬的鞠躬,然后对卓夫兰说:
“不好意思,打扰您的休息,今天的拍摄工作恐怕得延后。”
“为什么?”卓夫兰依然坐在地板上,抱着枕头又打了个呵欠。
“因为阎虹音小姐今天会晚一点到……”
场记小妹才说了前面几个字,瑞尹文立即冲到她面前追问:
“为什么?”
场记小妹显然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她立刻恢复镇定,不料才说了几个字,瑞尹文立刻如一阵狂风,自她的眼前消失无踪。
迎上卓夫兰充满兴味的表情,场记小妹也不好多说什么,模模自己的鼻子便离开了。
“发烧吗……”
卓夫兰翻了个身,准备进入梦乡,心中盘算着广告的拍摄,他打算以整这两人为前提,他该好好计划一下。
淋雨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阎虹音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公司来电吵醒她,浑身的酸痛与不适才让她知道自己病了。
她咬着体温计凝视天花板,现在只要一转身,她就会头昏眼花,平时备用的止痛药也没了。
人,只要有病痛,都会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亦然!
正当她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却又想到工作拖过一天又一天不是办法,她如想获得宁日,就必须赶紧完成工作才行。
所以,她还是乖乖到公司来了。
不过,门口的记者她可不敢领教,她很快的从后门进入公司,才拐了个弯就和人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