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校园的草地,她才准备松口气,他却追了过来叫住她:“站住!”
她怔了半晌,怀疑反问:“你……叫我?”
“你在搞什么?”他突然质问她。
她更不解,但改不了怯弱的习性、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无视于她的痛,冷漠地说:
“你是想要我良心不安才自杀吗?你以为这么做会得到我的宽恕吗?”
“我……”伤口尚未愈合,她着实受不了被他无情的碰触,本能的退缩低叫:“你放开我!我的手……”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跟你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你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他无视于她逐渐苍白的嘴唇和容颜,执意逼问出个结果。
“我没有。”
“你没有?你以为自杀能解决问题吗?”他以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你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雷!”好痛!她手腕上的纱布渗出血丝,她猛烈的摇头,乞求他放开她。“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我丢脸?”他阴冷地说。
她的心一颤,“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你丢脸。”
“那你为什么还来学校?你为什么不等伤口好了再来?”他厉声指责她:“你以为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可以得到同情吗?”
“我不会……雷,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家,你在外头的私生活已损及你父亲的名声,我不希望……”
“名声?真是可笑!”他甩开她的手,瞪着她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个?”
伤处的痛楚教她无法言喻,她觉得寒心和无奈,却被他无情的一再打击。她好累、好无力,如果不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她也许会因这样而死去。
深吸口气,她努心的平抚心情,最后一次开口,但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雷,不管你听或不听,我希望你听我最后一次劝告,你还是回家对你比较好,如果问题的症结在于我和我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意思?”凝视着她,他出于本能地追问。
“你爸的身体并不好,若不是这些年有我妈照顾他,他可能支撑不到现在。现在,他的事业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她原本答应母亲不说,但若是今日再不吐露实情,她也没有机会说了。
“在我母亲答应嫁给你爸的时候,其实你爸已经有病在身。在你不回家的第一天,他轻微中风进了医院,现在虽然巳出院,但是病并没有完全好。他急着将事业交给你,可你却拒绝回去。”
她略微责备他的口吻引起他的不悦。
“你会不知道原因?”
“我当然知道!”她隐忍着的泪水因为再次心痛而滑落,她不下一次对他的劝告在他听来,他虽然只当它是笑话,但她还是要说:“我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将你带回去,因为我以自己的感情作赌注,我爱你,而你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以为爱情可以化解你心中的恨,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才发现你对我只存着怨恨,曾经对我的承诺也只是你一时情迷才会说出来的话,对不对?”
“没错!”他邪佞的取笑她,“我也不知道当时吃错什么药,竟然对你这种无耻的人充满迷恋!”
“你以为我是以什么心情忍受你对我的欺凌?”她哽咽的说道:“现在我想通了,我的忍受只是让你离这个家更远罢了!”
“你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她睁着眼,定定的看着他,“就是离开那个家、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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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混乱状况在管珂翎回到工作岗位之后得到解决,虽然大家仍然好奇她与雷·亚洛德之间的关系,但只要她不开口,没有人敢追问。
她习惯性的买了两杯热咖啡犒赏柜台辛苦打拼的工读生,而后抱着给她的信件走人办公室。很明显的,给她的信件和传真比平日多了几倍,整个办公桌都快被这些纸张淹没。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那位不常出现在办公室的夜间节目主持人此刻戴着重重的眼镜坐在椅子上,眼镜上还有着一层白色的雾气。
她一进门,夜间节目主持人朝她的方向望来,口中的面条因开启双层而挂在嘴上。
“现在才晚上六点,你是来得早了?还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回家?”管珂翎有礼貌的打招呼,走到她的座位整理主持节目需要的资料。
可她才坐定,一叠厚厚的传真纸便被丢到她的办公桌上。
她朝着上方瞧去,那位主持人透过仍有白雾的镜片看着她,睑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起话来也很冷淡。
“这是听众在我主持的节目中传来的信件,大多是问你和那家伙的事。”
“呃……不好意思。”她连忙向那位主持人道歉,毕竟在自己主持节目里收到不是给自己的信件,对一个节目主持人来说可算
是个禁忌。
那位主持人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想起什么而补充道:“对了!跟那家伙的名字连在一起不是好事,你最好别太招摇惹事才好。”
招摇?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这一点我很清楚!”她澄清,“不过,似乎也带给你不少困扰?”
那位主持人微微的点头,回到座位后,原本已明亮的镜片文被泡面的雾气蒙上,使得管珂翎看不清她的长相。
从以前到现在,管珂翎只要看到她,她都是这个模样,而且他们交谈的机会很少,今天可算是交谈最久的一次。
所以管珂翎忍不住追问:“除了这些信件,是不是有更让你觉得讨厌的事?”
“没错!’那位主持人想也不想地答:“我们负责的领域不同,但我觉得电台是个开放的媒体,有那些突发状况实在不是很妥当。”
“这一点我知道。”
“那么……你可不可以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位主持人突然抬首正视她,神情相当严肃。
等她镜片上的雾气消失之后,管珂翎看到一双目光犀利的跟眸而有些讶异。
“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
闻言,管珂翎不解的皱眉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位主持人咳了两声之后才再度开口:
“事实上我是帮人问的,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当然不是!”管珂翎恼怒的斥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八卦的人,这种事你也相信?”
“不是最好。”那位主持人突然咧嘴笑了。
避珂翎决定结束对话,甚至开始觉得跟前这个怪胎真是莫名其妙,也怀疑起她是不是雷·亚洛德的迷姐迷妹?
“如果你喜欢他……”管珂翎补充劝道:“你得先想清楚,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你要小心一点!”
“你想太多了,珂翎!”门边传来辛士远的声音,他看起来开心极了。
那位主持人一见到他,马上欣喜的喊道;
“哥,你看吧!我就说她讨厌他,才会在节目里批评他,你不信,现在你相信了吧?”
“谢啦!欠你一份人情。”辛士远和那位主持人一搭一唱,让管珂翎一目了然。
这对兄妹在她面前演戏?气死人了!
眼看着妹妹识相的退出这个空间,辛土远连忙关上门,朝着管珂翎走来。
“珂翎,不好意思,我不是怀疑你,只不过……”
“你有没有怀疑我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管珂翎整理信件的速度加快了,因为她发现这些信件的内容都一样,就是都在问刚才辛土远的妹妹所提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