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煦衡连声气也不吭,继续踩着阶梯往上走。
班梦飞不能忍受对着他的后脑勺说话,冷不防拉住他的衣角大叫:“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你以为我很闲没事来凑热闹吗?”
“难道不是?”他回身,气愤未平。“我明明看见妳进了妳家,又突然跑到我家来做什么?妳不需要陷入这场斗争里的。”
“我人也来了,事情也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妳到底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她忽然哇哇大叫:“你刚刚是耳聋了吗?哦!你以为我是在演戏,还是你刚才的表现也是装的?”
“妳到底在胡闹些什么?”他对她刚才的表现只有无力可以形容。
“我胡闹?”她指着自己,冷下脸抗议:“我哪里胡闹?我刚才的话全都是真心话,你难道听不懂?”
“刚才很危险,妳不清楚吗?那种时候说的话我怎么会当真?”他不得不吐露心中的想法,即使他刚才的确很感动。
“危险又怎么样?”她微颤着声,从他的话中,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要再次失望了;她真挚地表示:“我认定你,只有你可以这样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所以我才不怕什么狗屁危险,你难道不明白吗?”
“妳也要看时机!”他决定压下怒意,“我还有事要处理,妳先回家休息好吗?我明天再去看妳。”
“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不回去!”
“别胡闹!妳看看现场,这种状况我不要妳待在这里,刚才有枪声,警察等一会儿就会过来,妳在这里不好!快回去!”说完他继续往上走着。
然而才踩上阶梯,耳边传来一声枪响吓住了他。
他连忙回身,只见班梦飞背向着自己,却紧抓着胸口一动也不动,彷佛静止了一般……
“梦飞!”他的心脏登时无力,连忙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她,惊见她发白的脸色以及地上苟延残喘的潘台生。
“潘台生!”宗煦衡恨不得冲上前一枪杀了他。
潘台生却是带着胜利的笑容,在罗叔的一记猛拳下才昏死过去。
“梦飞……妳没事吧?回答我呀!”宗煦衡的心像被绞碎了,睇着她以双手抚住的胸口,他没有勇气去采查她胸前的伤口。
班梦飞的身子又僵又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更让宗煦衡焦急不已。
“妳……妳好好听我说,妳把手……”
“都……都是你……要我回……家……”
班梦飞气若游丝的开口,让始终惊慌失措的宗煦衡彷佛找到海中的浮木。
“妳有没有事?对不起,是我错!妳现在觉得怎么样?”
“你……你到底……爱不爱我?”班梦飞半垂着眼,低声问道。
“废话!我当然爱妳,从头到尾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妳呀!”他慌忙查采她的胸前,却只发现衣服的破洞,没发现血从她的胸口流出。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他自衣服的破洞中拉出了一条项链--一条子弹项链。
“嘻……”她开心的笑着,也使得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还好我把这条项链从你桌上拿了回来……”
“班梦飞!”宗煦衡额上的青筋暴跳。
她得意非凡的挑起眉头,以报复成功的口吻说:
“谁教你之前让我忐忑不安又睡不着?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阴寒的脸上一双剑眉挑动,“欺骗我的下场一样会很凄惨的!”
“管你的!”她挣扎着想起身,因为躺在阶梯上着实不好受,他却将她沉沉的压制住,带着浓浓的情意警告她:“现在我要执法了,妳好好体会一下。”
意识到他的动机,她慌张的朝下方一看,天啊!一群人耶!
“你……你先等一下,这么多人!你要干嘛?”
“在我眼中只有妳一个人,这里没有别人!”他的唇愈来愈近了。
赤霞般的火红染上了她的双颊,她可不想上演连续剧给大家看啊!
“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知道你真实的情感而已……你别……”
“我认定的女人也是唯一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这就是我看待妳的方式!”
“其实你可以先告诉我,我是个好演员,可以装作不认识你的!”她认真的说道,显然还是很在意他不顾及她而擅自做主的行为。
宗煦衡拉起她,贴近她只会让他更想将她拥入怀里,现在他可以,他只好义不容辞了。而她的在意也证明了不管他做任何决定,她的心意依然无法改变。
她很爱他,这个答案令他非常满意。
“先告诉妳就不好玩了!”
被他引领着一步步走上楼梯,班梦飞猛然意识到他这么做的意义,忙问:
“你……你想做什么?你该不会……”
“以文明人的说法,我们现在是正要去好好的共度夜晚,而以流氓无赖的说法,就是我们现在要去开房间!”
话落,他朝她的鼻尖轻轻的吻了一下,让她整个人几乎被羞红的色彩包围。
“开房间……”她想往回跑,“老管家还在等我……”
他将她抓入已开敞的房门内,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声音,他忍不住深深的吻住她。一切危机都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将她紧紧的拥住,再也不用放开了!
激烈的吻夹杂着他几年来不敢释放的热情。
良久,他不舍的放开她,她亦然。
娇喘着,瞠着眼,她认真的问:
“你真的想娶我?不再戏弄我了?”
“我是真的想娶妳,可是我不保证我不会再戏弄妳。”他调皮的说着,接收到她的白眼,他笑了,深深的抱着她,柔声道:“但我保证我会给妳最想要的,包括我整个生命,都是妳的!”
“你说真的?”她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说:“明天我们就去注册结婚,然后你将所有的财产都过给我,好不好?”
“明天?财产?”什么呀?他被她弄胡涂了!
“对呀!不瞒你说,我已经对工作倦怠了,而现在我已经找到长期饭票,就可以不用再工作啦!”她兴奋的说。
他则是不能理解她选择在明天草率结婚的决定,“有必要这么赶吗?”
“当然!”她大力的点着头,“因为我妈妈可能要我去国外发展,再过几天她要我去意大利,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来,现在不同啦!我又有理由不用工作了,所以……你要去哪儿?”
她注意到他飞快的披上大衣,并且在抽屉里翻找着,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咧!他这么急着上哪儿去?
还未得到答案,他急急忙忙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一副准备往外冲的模样。
“等一下,你……你要干嘛啦?”她不喜欢没有理由的行动。
“我们不能明天结婚!”他慎重的抚开她皱起的眉头,“我们现在就去排队注册公证!”
“现……现在?”她睇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有些犹豫。
“就是现在,我们不能让妳母亲有临时变卦的机会!今天的事明天肯定会传到她耳里,她为了妳不继承家业的事和妳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妳暂时做了一段日子,现在有给妳变动的机会,她一定也会想到,所以……”他很了解她母亲的精明以及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所以只能先发制人了。
“好!”她颔首,“我嫁!我马上就嫁给你!走吧!我回家拿证件,然后再一起去。”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依然是那么温暖,她从未想放弃这样的一双手,以及这样宽阔且属于她的胸膛,她总算找到了一个安定的归属。
她这辈子在相遇那一年的十分钟里就已经决定了,她早就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