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什么?害怕什么?他没有时间去找答案,现在他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不希望她有事。
靶受到她轻吐的气息时,他著实松了口气,在看到她睁开眼后,他心中的愤怒才发作,恶狠狠地朝她的额头槌了一下。
“你是怎么洗的?是在里头昏倒了还是睡著了?”
“很痛耶!”她申吟了一声,脑袋仍然有些混沌。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
“你还感觉得到痛啊?”他怒气腾腾地大骂。
“废话……”
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臀部有点冷冰冰的?她只不过是感到有点累而已啊……
对了,她不是睡著了吗?她瞪著近在咫尺的浴红,猛地想起她应该是在洗澡。
那他进来做什么?
“哇!”她后知后觉地尖叫了一声,开始慌慌张张的找浴巾。打从心底升起的燥热袭向全身,让她不知所措地只想钻回水里。
她遮遮掩掩地瞪著他,急急的指著门外,嘴里想说什么也因为太过急乱而无法成句。
“你、你……快点……去……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针对她急欲遮掩的躯体,他再次讽道:“我说过,你的身材很不可口,找才不想看。”
“那……你站……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啦!”
妯的脸一红,没胆子拿取位於他身侧的浴巾遮身,只能选择早巳冷却的池水,打算缩回水里。
他怒目一扫,突然接近她、将她硬是从水里拉了出来,气恼地提醒她愚蠢至极的举动:“你是有病是不是?那水是冷的,你给我进房间去穿好衣服!”
她再次陷入措手不及的状态,脸红心眺之余,一阵红潮染上了她的肌肤,虽然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她身上,但她仍然感到害羞。
真是羞死人了,她可是一丝不挂耶!他不欣赏就算了。还竭尽所能的批评、羞辱她。
她好伤心……
他一点也不温柔,连拖带拉地将她扯进房间。
瞥见床上的被子,她如见救星的钻人棉被,等待她脸上和身上的红潮消退。
“又不是没见过,”他冷谈地朝她扫了一眼,迳自打开她的衣橱。
不开则已,一打开衣橱的门,他的怒气更炽。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他震怒的咆哮差点震破了她的耳膜,让她不得不捣著耳朵。
“什么啦?”
他伸手一抓,从衣橱里抓出唯一的一件T恤。为此,他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他给了她足够的金钱去购买所需,而她居然个好好的打理自己,衣服永远只有那一千零一套。
“你的钱呢?都花到哪里去了?”
他没记错的话,拖累她的宠物们在转由别人照顾后,她的开销应该大幅减少了才是。
她一愣,觉得他的问题很怪。
“我当然是存起来呀!”
“干嘛存?”
“我准备回台……”
一阵排斥感在心中升起,他马上截断她的话,专制地朝她下令:“穿好衣服,我陪你上街去买几套新衣眼。”
“啊?”
闻言,她傻眼地看著他,深觉不可思议。他居然要陪她上街买衣服?有没有搞错啊?
“啊什么?”他把牛仔裤丢向她,凛著脸斥道:“快点啊!难不成要找帮你穿?”
“不、不是。”她抓著挂在她头上的裤子,胆怯地看著他,下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他挺爱干涉她的事,不管她做什么事,他都要管。
曾几何时,他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而且在她每次提及回台湾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耳朵就自动失灵,完全不理会她想表达的事情。
认真考虑回台湾之后,她开始著手做各种准储,除了存钱,就是让自己能够看起来比当初来到日本时好些:虽然她也明白,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就算是穷困潦倒,她的父母也会接受她。
可是她不想让父母担心,她要让父母觉得,她一直过得很好。
当然,会遇上冈崎泉是她生命中唯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她只能将他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她已经知道,在回台湾之后,他会是她在日本唯一想念的人。
所以现在,不论如何她都不会仵逆他,只会顺从他。
可是,他最近真的怪透了。怪得让她对他产生了小小的期待……
www.lyt99.cnwww.lyt99.cnwww.lyt99.cn
与其说逛街,倒不如说是赶场。
安凌宁很少上街,但她至少还知道买东西要精挑细选、精打细算才行,可是冈畸泉带著她来到街上,走过一家又一家的服饰店,每一间店停留的时间却都未超过十分钟。
他买衣服的方式更绝,只是随手抓几件衣服往收银台前一丢,也不管合不合她的尺寸,结帐完就走人。
他根本没给她参与的机会。
不过她也只能任由他去,因为衣服全是他付的帐。她被动地被他拉著走来走去。很想睡觉的她眼皮沉重,只想好好躺下来休息。
“就这几件吧!”冈崎泉抓了二件衣服丢在收银台上,回头对昏昏欲睡的她喊著:“喂,你在干什么呀?”
她昏昏沉沉地走近他,“我能干嘛?我想快点回家啦!”
“东西拿好啊!”
他将一袋袋衣服往她手中堆,接著又打算走向下一间店。
她无辜地望著快要举不起来的手臂和手上满满的手提袋,终於疲倦的制止:“够了啦!这么多,很浪费耶!”
“什么良费?”他兴致高昂地说:“你整天穿得跟流浪汉一样,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吗?”
“气流浪汉?”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发出如流浪汉般的恶臭呀!“我只是衣服少了点,破了点,又没有脏脏的。”
瞥了她一眼,光想到她那空荡荡的衣柜,他就无法忍受。
“破等於脏!”
在到处都是精品店的大街上走了五步,他很容易又找到了一间女装店走了进去。
他从未购买过女装,对各种式样也只是草率地做出选择,可是他本能地依照自己的喜好,迳自挑选了粉色系的衣服。
在他的印象中,她始终只有一套衣服在替换,而那两套衣服是深黑及灰色,它老是用沉重的浏海遮掩自己的脸外,再加上灰暗的服装色彩,整个人就好像幽灵似的。
“等一下啦!”她低声呼唤,已来不及阻上他进入店里的身影。
她全身无力地坐在街旁,不想理会他热络的态度,也懒得去思考他如此怪异的原因,迳自缩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她不管周遭的人来人往,逐渐陷入了沉睡状态。
霸崎泉在屡唤不见人影时,终於回头去寻找芳踪,这才发现她倒在椅子上,陷在一推手提袋之中呼呼大睡。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睇著她极差的睡相,突然觉得她这副纯真的模样煞是可爱。
周围纷扰的脚步声及注视彷佛都消失了,怜惜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他这才想到她值夜班的辛苦,还有因自己一时冲动而强迫她出门是多么不体贴。
他是怎么了?
睇著睡在堆积如山的手提袋中的她,他不由自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之后,他忽然停下了动作,怔愣了许久。
靶觉一向灵敏的他在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湿意之后,伸手微微地摇动她,企图将她叫醒。
“喂,起来了!要睡回家再睡。”
她皱著眉,困难地翻了个身,模糊地应著:“不要吵啦……”
他失去了耐心地在她耳畔轻吼了一声,同时在她头顶上压了一下。
痛楚令她在瞬间惊醒,她披散著头发,没好气地斥责:“你干嘛啦!饶了我行不行?真不晓得你到底想干嘛?我要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