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告诉我,是你和小便连手起来骗我?你这么确定我一定会跳出来阻止,好让你连解释都不用,就能让大家知道我是小便的妈?”
她劈哩啦啦的说了一堆话,深谷广却一直摇手。
“小便不知道。”他叹了口气,“小便的弱点是妳,我只是借题发挥而已,身为一个母亲,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不管,不是吗?”
是吗?平芷爱仍然存疑,因为她就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而他的料事如神,让她不由得不佩服,却也相当不满;他怎么可以利用她?此外他连“谢礼”也已经送到她的手上….
真讽刺!她好傻,她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个家,没想到幻想却在瞬间破灭了。
“你只是利用我得到你想要的。”她幽幽地说着。
所以他才会要她留下,所以他才会不计任何手段,还乘机侵犯她,这些对他而言都只是理所当然!
她只是一颗棋子,不是他真正需要的家人──
第三章
“原来我们不是被接收,而是被合并了!”程英英突然出现在屋顶上,她同样有着复杂的情绪,在看到那一幕之后。
平芷爱对程英英的出现不感意外,因为程英英确实表示过她可能会参与那场盛会,不料她的出现却在闇鹰流引起一场小小的骚动。
平芷爱不同意她的看法,纵身来到她面前,解释道:“英妹妹,我们还是我们,没有被合并。”
“平姐姐,妳当我耳聋还是瞎了?”程英英不悦地叹了口气,“亏我们这么相信妳,对于这件大事妳却什么也没说,妳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平芷爱娓娓诉说当年的荒唐:“我刻意隐瞒了此事,却连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我会向静女乃女乃说明,但梅花仍是梅花,和闇鹰流没有关系。”
“平姐姐,怎么可能没有关系?”程英英难以纾解心中的不痛快,只道:“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认为梅花和闇鹰流有姻亲关系耶!又可能会说成我们是闇鹰流的寄生虫,此外我们该何去何从?要听妳的还是深谷冢司的?据我所知,闇鹰流非常不喜欢我们这些人,甚至还批评过我们。”
“我们做我们的事,何必管别人说什么?”平芷爱一想到明天,她的胃就痛,“闇鹰流不齿我们又如何?”
程英英依然不悦,俯视着底下的动态;也许是深谷冢司的命令,下面的人虽然以一种奇异的目光观察着两人,却一动也不动。
平芷爱拉着她,指着虎视耽耽的英寺羿问道:“妳呢?英寺羿在那里!东西拿回来了吗?”
程英英神色忽暗,无精打采的说:“我太惊讶于妳的事了,在发呆时被他发现,反而被他追了出来,所以就躲到这里来了。”
平芷爱灵机一动,她拍了拍程英英的肩,“要不然,我前些日子有个案子搁着了,现在我们一起去把这件事完成?”
“什么案子?”
平芷爱拉起她;先离开这里方为上策!迎上深谷冢司高深莫测的冷傲目光,她的心中百味杂陈。
今日一别,一切都结束了吧?
她仍是一缕无主幽魂的躯壳罢了!她从小到大唯一不变的愿望在今日完全的破灭…
平芷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哀愁,即使只是一瞬间,却连粗枝大叶的程英英也感受到了,正想发问,平芷爱却抢了先。
“走吧!我们回台湾去。”
她们一起往树上跳去,却被一张网子当头罩下,哪里也去不得。
程英英气怒的大叫:“你们很卑鄙耶,趁人不备的小人!”
平芷爱则是心灰意冷的抓着网子,看着一脸邪佞的深谷冢司。
“你到底想干嘛?利用我还不够?你还要我怎样?你以为我有多少颗心可以给你戕害?你放过我行不行?”
“不行!”深谷冢司勾起嘴角,斩钉截铁的否决。
“你先放了英英,根本不关她的事呀!”
“没有一个外人能在闇鹰流内来去自如。”深谷冢司走向她,“教训一个不请自来的人是有必要的。”
“她没做什么事,你别为难她。”平芷爱皱着眉,非常担心;她已经陷入可能会失去帮派的窘境,不想连姐妹都无法保护。
“只要妳留下,我就会放了她。”他提出条件。
“没有理由呀!我为什么要留下?我又不属于这里,没有人会欢迎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她垂下眼帘说着。
“事实上──”他将罩在她身上的网子去除,不疾不徐地说:“我刚才已经对媒体发布消息,二个月后补办我们的婚礼。”
闻言,她吓傻了眼,迎上他诡谲的目光,她踉跄了两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九年前我们已经注册过了不是吗?没有必要补办什么婚礼,我认为不需要……不用什么形式……更何况我当初会和你注册只是为了让小便免除有个父不详的身分,也是为了方便你日后找到真正想结婚的人而跟我离婚;所以你不用浪费钱了,你不需要一个连你爸妈也不承认的儿媳……唔……”
此事召告天下后,她该怎么领导姐妹们?她要说的话仍有好多好多,可是她的声音消失于他的吻中。
他的吻仍然炽热狂烈,隐约的诉说着怜惜和……纤悔?小舌交缠中,她惊觉喉中滑入一样异物,她的双眼迷蒙,恍忽中似乎见到了他的微笑,柔声的低语仍然回荡在她的耳边。
“不会了,我不会再让妳有这种感觉。”
她猛地挣扎轻喊:“你……你做了什么?你喂我吃了什么?”
“妳本来就属于这里,梅花帮的事我不会干涉,妳可以放心跟静女乃女乃交代,但在完婚之前,英寺羿会暂代妳的职位。”
他俯视着她,迷迷糊糊间,她仍听到他如宣示般的口头禅──“还有,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睁开眼,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平芷爱立刻清醒过来,她猛地起身,惊觉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她赶紧抓起床单裹住自己,疯狂地打开室内所有大小衣橱找衣服;在她的印象中,深谷冢司的衬衫虽然大件,但折一折她还是可以穿。
打开其中一个衣橱,里面挂满了衣服,却让她愕然。
女性的衣饰?整个衣橱里都是女性的衣服。
“那是妳的。”深谷冢司的声音若无其事地传来。
她先是一阵惊叫,紧抓着床单躲在衣橱之内,企图阻挡深谷冢司的视线,“你怎么……我的衣服呢?”
“这里全是妳的衣服!”他敞开衣橱的门,好笑地看着她的模样。
她盯着这些粉色系的衣饰,寒毛直竖,“我……我不适合穿这种衣服,请把我原本的牛仔裤还给我。”
他摇了摇头,“很抱歉!两个月内妳必须穿这些衣服。”
“为什么?”
他吁了一口气;他昨晚和父亲结束一场口舌之战后,又在书房奋斗了一夜。深谷闇夫妇不能谅解儿子的所做所为,进而开出了一个条件。以深谷家的名声,婚礼必须采传统日本式,如此一来,不同国籍的平芷爱需要修习如何成为一个道地的日本新娘。
“来!”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她惊愕地任他为所欲为,接着他递给她几张纸。
“这些是修习的课程。”
“修习?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茶道、花道、礼仪……她看了就头疼,“我不嫁行吗?”
“不行!”他的声音懒懒的,却仍然坚定,“就两个月,我不会再勉强妳做任何事。”
难得听到他妥协,她不禁皱眉迎上他的目光,明显的疲惫更难得地被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