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他始终找不到原因的厌恶感觉,原来竟是他对她的爱?
“你去相了几次?”他想知道她到底为了多少人精心打扮。
“我这样不好吗?”她想起米雪儿的赞美,“大家都说很好看……”
“一点也不!”他反驳,他为了要她打消这个念头而撒了谎:“你不觉得自己像妖怪?你为什么要让这样的自己出来吓人?”
曲薇丹被这一番话深深的刺伤。
他怎么可以这么批评她?就算她比不上他的众多女友,他也不该用这些话来伤害一个亟欲改变、求好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还是她……她仍旧对他念念不忘啊。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伤人。”她咬了下唇,眼睛里堆起了雾气,在它们变成泪水后,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我只是说出事实,这阵子你在做什么?”亚德不自觉的开始数落起来,为她不准时传简报而愤怒,“我每天都等你的报告,而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完成?而且,还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在相亲这种蠢事上。”
“我已经离开AEC了,而且我不认为相亲是蠢事。”虽然她以前也是这么认为。
“谁准你离职的?还有,我有准许你离开奥家吗?你这些日子又到哪里去了?”亚德几乎是用吼的。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她不知和多少个男人共进晚餐,他就气愤难平。
曲薇丹也激动得开始颤抖,“我没有做错什么!你用不着这样瞧不起我,我知道我自己嫁不出去,只能用相亲这种方式来找对象,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幸福,更没有权利这么指责我!”
“我是你的上司、你的房东,还有……你的丈夫!”
“已经不是了。”她的丈夫?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提醒他,看着熟悉的俊容,她对他完全的陌生,为他总是专制而主观的命令感到莫名其妙。
从前,他以看她出糗为乐,还不断用任何荒诞的借口企图主宰她原有的想法,然而现在……他凭什么用“丈夫”这字眼来指责她?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忘了,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没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权利。”
“谁说我没有资格?”在尚未平息翻腾的醋意之前,他质问的语气仍然凶恶。
“你快点放我走!”曲薇丹忿忿的说。
“你必须先解释,为什么要走?”
他不喜欢屈于弱势,为什么这个女人老爱惹得他暴跳如雷?不仅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冲着他又吼又叫,现在又准备将他视而不见?
她为什么想逃?他认为自己已将女人了解得相当透彻,但他就是不了解她。
此时此刻,她想远离他的举动惹得他心烦,他一向自信女人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她也一样。
“你够了没?你有权利选择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我管不着!你现在跟我吵什么?我做的事不是已经符合你的期望,你还想羞辱我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和她吵架,她只想求一个归宿,难道有错吗?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他平顺了呼吸,为自己刚才的急躁而懊悔。
当亚德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和晶莹的泪珠时,他才猛地发觉自己说了那些该死的浑话。
伸出手,他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气自己在他面前表示软弱。
她气忿的拨开他的手,“不用你鸡婆!我又不是为你而哭的!”
没想到,平和的气氛却让她的泪水不断涌现。
她气自己的心口不一,嘴里说不是,可她偏偏就是为了他而感到伤心难过。
“不是吗?”
他用双手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抚着,这是他看过最美的一张脸,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脂粉。
“放开啦!你不是说我是妖怪吗?你现在是在替妖怪擦脸吗?”曲薇丹愠怒的嘟起嘴。
闻言,他蓦地纵声大笑,一扫恶劣的心情,他为她嘟着小嘴的表情感到爱怜。
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率直得非常可爱。
“笑什么?”她瞪着他。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呵,她自己突然也觉得好笑,他们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在斗嘴的情侣,为了无聊的口舌之争而吵。
可惜,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有关系了,在他过往的情史当中,那些女伴身上拥有的待质,她一项也没有。
亚德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周旋女人之间,但他拿捏得宜,爱上一个女人太麻烦,所以他只让女人爱上他。
但是,当他察觉自己竟然花了很长的时间在想念她时,他就知道自己对她已爱得不可自拔,他甚至不希望她走出他的视线。
曾经有多少女人想要束手就擒,可他却只想限制她,要她死守着他。
他对她存有私心,一直都是!
然而令他恼恨的是,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他的依恋,她反而一再的想逃避,宁愿选择相亲来逃开他。
因此当下他做了决定,他决定不要再让闲杂人等有机会夺取他的女人。
突地,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惊慌的想收回,小脸一仰,却迎上一个炽热狂野的吻。
她愕然的睁大双眼,直盯着他狂傲的眸子。
她被他折磨得发出娇吟,破碎的记忆重新组合……过了一会儿,她才发出抗议,企图推开他。
“你干什么?走开!”
但他的臂膀却霸道的将她圈得死紧,用热情将她紧紧的包围。
她虽一阵心慌,仍不放弃挣扎。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不然……”她左顾右盼地找寻机会。
“不然怎样?”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飘下,没有了往昔的冷漠,只带着些许她此刻无心分辨的愉悦。
她的脚一抬,企图往他的鼠蹊部踹去;他反应迅速的阻止了她的行动。
她趁他松手时,赶紧逃月兑。
“我爱你。”
就在她想转身逃跑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的心一阵悸动,是因为过于震撼而激荡不已,她脸上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怯怯的发问:“你……你说什么?”
他看到她眼旁的湿濡,他轻轻地吻去了她的泪水。
他轻柔的举动令她陷入一片混乱……
“我、爱、你。”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在她耳畔吹送三字爱语。
“你不要开玩笑!”她推着他宽阔的胸膛,不悦的低嚷。
“我没有开玩笑。”他相当认真。
“你不可能爱上我,如果你有,你就不会那样对我。”她低吼,泪水因痛苦的回忆而止不住,“你以为我是什么?玩具?你想要的时候玩一玩,不要的时候连看都不想看?你甚至还要我忍受你和其它女人相处,你这么残忍的对我,还敢说你爱我?”
他愿意为以往的过错乞求她原谅他,再次拭去她止不住的泪水,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薇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在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是以伤害来逃避我爱她的事实,我这辈子,就只有你才让我如此……自从你无缘无故的失去联系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是在说我这种蠢蛋,我不能没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不要……”她吸了吸鼻子,摇头。
他给她太多精神上的苦痛,他凭什么要求她的谅解?
但是,他的气息仍让她爱恋不已,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动摇;为什么在看到他后,她好不容易建立的防卫便被他轻而易举的攻破……
他叹了口气,如果月蓝海是牵引他们两人的媒介,那么他愿意以月蓝海的诅咒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