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仅是凭着他的晋升数据,就决定要他接下代理总监的职务,不是吗?”他佩服儿子冒险而行的决策,不知是否误打误撞,公司的业绩果真突飞猛进。
“三年内,从摄影助理晋升到经理,二年前又升为协理,这样的人才,我不利用算是可惜,而且他比我还年轻。”
他并非好吃懒做之徒,他只是不认为在办公室正襟危坐才算工作,他以他的方式处理公事,独树一格的行事作风,成绩依然惊人,而且他也并非不管事,他只是以掌控要点来握有全局。
“你玩归玩,正经事也不要忘了!”席丹叮咛道:“日蓝海好不容易冒了出来,看来找回另外两颗的机会仍然很大。”
“提到这件事,我调查出有可能盗走蓝海的窃盗集团,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以女性为主的组合。”
他对此相当有兴趣,他虽然喜爱女人,却也是个沙文主义者,他自视甚高,不认为女人可以成就大事。
所以当他得知这个集团是由女人组成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女的?全是女的?”席丹亦表讶异,“女人的力量真是不可轻忽……”
“我并不这么想。”
亚德一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提醒他阅读PDA内的讯息,那是一个署名“瑞塔”的讯息,上头显示──
年度的业绩报告在三星期后举行,初步估计今年度红利发放较去年成长百分之五至七;财会部在计算盈利比时,会和年初与樱视影像会社合作案一并计算,发放股利盈余时将会连同业绩报告并呈,可望坐收的红利约每股零点二五万元……
“瑞塔可以简单扼要的报告我要知道的事情。”他觉得瑞塔像是他的老朋友一般,非常了解他的需求。
“他的优异表现换得你的逍遥自在,我看得出他果真是十分优秀,瑞塔……这个名字颇为中性,应该是个循规蹈矩的好男人。”席丹睨着儿子PDA上头的报告,“不如,请他到我的公司,我相信他可以胜任业务部经理的职务。”
“那可不行!”亚德立刻反对父亲挖角的提议,“他是我的人,我没有他不行。”
“啧!”席丹忍不住调侃他:“幸好他不是女人,否则听你这番『告白』,那人肯定是非你不嫁了!”
“如果他是女人,我就非她不娶。”
亚德之所以胆敢发下豪语,是因为以瑞塔的年轻有为,和年薪百万的身价,可是一名黄金单身汉,怎么可能会没有绯闻?如果他是女人,那肯定是个女强人,那么见报的机率更大过于男性,所以亚德百分百确定瑞塔的性别。
“你要不要去调阅人事数据确定一下?”席丹因他的过度自信而担心,“没见过你这般随便的人,像玩游戏似的选中这个人,连他的基本资料也从未细查!”
“有何关系?我要的是成绩,掌权的人依然是我。”
席丹接承莫卡的事业,在商业界纵横多年,论起商场的生存之道,自然比亚德老练许多。
“过度依赖一个陌生人,并非成功之道。”
亚德自信满满的说:“瑞塔值得信任,这次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去会会这位瑞塔,二年了,是该给他奖赏的时候了。”
这时,亚德的目光瞄到了一幅颇为奇特的画面,因他混有东方人的血统,因此他对东方人的面孔自然会多加留意;一名女子以强悍的气势震撼了餐厅所有的客人,还有她稍嫌老气的打扮以及在她脸上明显过大的镜框,更好笑的是她那乱七八糟的头发。
“爸,这个时代有人不跟流行不足为奇,可是我倒没见过穿着打扮与气质如此格格不入的……女人!”
女人──在亚德猎艳的瞳眸中,永远都是性感撩人,是美丽的尤物。
“她?”席丹先来到此地等候儿子,自然有见识到曲薇丹一进门即轰动四周的“魅力”。
他描述刚才的所见所闻,听得亚德哈哈大笑。
相亲?
对他而言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两个字,因为他不需要利用相亲找寻女伴,只要他稍微勾勾手指,女伴就自动上门。
“她有女强人的气势。”席丹十分同情那位直冒冷汗,始终无法畅所欲言的管中圣。
亚德的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微笑。
他起身缓缓的走向那桌剑拔弩张的相亲宴,喃喃地道:“咄咄逼人,不见得是好事!”
坐回座位,曲薇丹将手机铃声改成了振动,不一会儿手机又开始不停地颤动。
曲薇丹不理会来电,径自说道:“好,既然双方达成协议,今天就当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可以吗?”她的眼神锐利无比。
“可……”管中圣丧失了男性的主导权,头垂得不能再低了。
“OK!”
她未待他的回答,便立刻起身准备返回工作岗位,正欲起身时却撞上一堵肉墙。
“你是怎么走路的?”她气恼的扶正镜框,瞪着一位离她咫尺,高她一颗头以上的男子。
曲镇文和妻子见到那名男子,立即惊为天人的瞪大眼,管中圣则自惭形秽的将头垂得更低了。
“我还要问妳呢。”他目光邪恶的说,还冷不防地凑近她耳畔吹了一口气,“欧、巴、桑!”
曲薇丹从未与男人有如此贴近的距离,更别提耳边传来的热意,她犹如紧绷的琴弦,体内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颤,让她惊栗地忘了该怎么说话。
亚德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双颊泛起桃红,他懂得一向善用自己的优点,他对女人了如指掌,挑逗女人的敏感带已非难事。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女强人”三个字,现下就是一例。
“你、你……你对阿妹做了什么?”
从曲镇文这个角度瞧去,再加上曲薇丹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曲镇文的脑中已充斥了各式各样的想象。
“她是你妹?”亚德指着她,语带嘲讽的说:“我还以为这是令堂呢。”
“你……你太可恶了!”曲镇文当下脸色发红,为之气结。
“我没有她可恶,欧巴桑!现在虽然是女士优先的社会,但妳也用不着欺压男人吧?”亚德自诩为正义使者,指着那位可怜兮兮、垂头丧气的男人。
这里是美国,除了他们几个听得中文的人之外,几乎没人听得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不过亚德突出的五官,格外引人注意。
曲薇丹瞇起眼,瞪着这突然冒出来,以为自己是罗宾汉的仁兄。
“你以为你是谁?又关你什么事?如果你看不下去,大可出去,谁要你过来多管闲事?”
“唷?”亚德也瞇起眼,讥讽的回应:“这么快就恢复了?瞧妳刚才的反应……”他故计重施的又朝她耳畔逼去,“妳肯定是个处女。”
她急忙地推开他,硬是将内心的悸动压下,大声斥道:“你这个轻浮的男人,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标准的花心大少,没有长进的家伙!”
“喂!”亚德相当不能苟同她的指责,为她的批评皱起眉头。
“喂什么?是你自已跑出来站在我面前的,难道我有说错吗?”
“妳不要太过分,女人要懂得收敛!”他不曾对女人发过脾气,看来今天终于破例了。
“收敛?”偏偏她十分不齿男尊女卑的观念,“我很遗憾在当今社会中,仍然会有个白痴男人存在这种观念。”
“妳怎么可以骂人呢?”
“是你自己要站在这里让我骂的。”
“妳……”亚德的拳头不禁握了起来,要不是他的理智仍然努力的维持与生俱来的修养,否则她早已满头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