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寒锐双臂抱胸,看着挂在床头的那张结婚照。
照片上,唐有福腼覥的笑容好像又变得更加明亮了。
有些人,在相处之后就像一幅开始褪色的画,每多认识一分就褪色一分,到最后变得斑驳模糊不成样。
而她却像是一幅黑白的水墨画,每一天都能往上加深颜色,一笔一笔添上的色彩,让她在他眼里的形象越来越鲜明生动,也让他越来越想亲近她。
直到今天,他居然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她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有灵气的女孩,也不是他欣赏的那种聪明伶俐的女孩,她身上没有一丝能够吸引他的特质,可他今天却为她动了情。
然而没有纠结太久,他随即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心情,从那次她站在舞台上说要将赢得的那颗钻石送给他时,他便对她有了很特殊的感觉。
这也证实了方姊先前对他说的——
“也许你比你自己所想的还喜欢她。”
他扬着唇,开始考虑与她成为一对名副其实夫妻的可能性。
第5章(1)
寒锐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一名美丽女子。
侯咏馨曾是当红模特儿,几年前两人曾经短暂交往,但几个月后很快就分手。去年她闹出介入某富豪的婚姻成为小三,演艺事业开始走下坡。
这次见面,他不得不说他的口味似乎真的变了,看着面前这张带着灵气的美丽脸孔,他竟然有些厌烦。
“来找我有什么事?”他拨弄着戴在指上的婚戒问。
“我听说你想开一个以益智游戏为主的新节目。”
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想改换跑道试试主持的工作。”
“所以呢?”明白她的意思,他却明知故问。
侯咏馨穿着一袭低胸缎面紧身洋装,身子微向前倾,露出深邃诱人的事业线,柔声开口,“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我想我应该很适合主持益智型的节目。我的形象是以知性为主,若是由我来主持不但适合,而且也能制造话题,拉抬收视率。”
寒锐是她交往过条件最好的男人,他年轻又俊帅多金,最重要的是未婚。她曾幻想过嫁给他,可惜的是才动了这个念头不久,他便开始疏离她,最后两人就分手了。
可他一向对交往过的女人不错,也因此她才会在分手多年后,再回头找他。
“好,我会让制作组将你列入考虑的人选名单中。”他没有把话说死。
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主动邀请他,“我们很久没见了,晚餐一起吃吧。”
他一口拒绝,“我晚上还有事。”
她没忽略他手上的戒指,试探的问:“有女朋友了?”
他挑了下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送走侯咏馨后,寒锐驱车返家。最近几档节目的收视开始回稳,准备新开的节目也顺利抢到好时段,他心情很好,特地绕到一家面包坊,买了瑞士卷带回去。
但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的情景让他琥珀色的眼瞳惊讶得瞪大——
唐有福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裤,刚从浴室走出来,一头齐耳的短发湿漉漉的,似乎才刚洗好澡……
今天在书局打扫仓库时,她弄得一身灰尘,因此一回来她就先洗头洗澡,却忘了带衣服进去换,心想屋里除了她没人在,因此就穿着一条小内裤走出来,哪知正要走回房间时,大门忽然开了。
她下意识抬头一看,发现是寒锐时,先是有些惊讶他今天怎么不到七点就回来了,接着发觉他异样的眼神,这才想起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粉红色的小内裤,清秀的脸庞瞬间充血爆红。
窘迫得双手胡乱辽在胸前,她羞怯又结结巴巴的望着他,“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寒锐下月复涌动着一股热流,体温迅速往上攀升,注视着她的眼神绽出两团炙热的光芒。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这种情形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对着她半果娇躯产生的。
老天,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种无辜又无邪的眼神看着他?这会勾起他体内某种邪恶的念头,让他想狠狠将她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你……先去把衣服穿上。”努力克制着躁动的欲火,他嗓音微显沙哑的说。
低头看了眼自己,唐有福顿时宛如受到惊吓的小白兔,慌乱奔回自己的房间。
寒锐一拳捶向沙发,藉此来消灭狂躁的欲火。
懊死的!他现在是怎样?太久没有女人,所以一看见她的就忍不住色迷心窍吗?刚才有一瞬间,他居然想不顾一切将她压在身下,肆意地疼爱?!
回到房间的唐有福羞红了脸,立刻找来一件长袖的休闲衫和牛仔裤套上,想到刚才的情景,她尴尬的坐在床上低吟,害羞得不敢出去。
“怎么办?刚才没穿衣服被他看到了……”她局促不安的咬着指甲,没想好出去要怎么面对他,只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龟缩着。
一直到寒锐都做好了晚餐,抬手轻敲她的房门叫她出来吃。
“有福,出来吃晚餐。”
“……喔。”知道不能再躲了,她慢吞吞打开房门,再慢吞吞走到餐桌前低着头坐下,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
见她一副畏缩的小媳妇模样,他忍不住调侃她,“你要是觉得被我看了吃亏,我也可以让你看回来。”
她抬起头,急忙挥着手拒绝,“不用了。”
见她竟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他不免失笑。“那就先欠着,以后等你想看再看。快吃饭吧。”
瞥见他嘴角带笑,她这才醒悟他刚才是在开玩笑,稍早的懊恼和紧张不禁消散了些。
“快吃饭吧。”他再次说。
她收回视线瞅向摆在餐桌上的菜,难掩吃惊。
“咦,这些菜全都是你做的?”有炸豆腐、糖醋里肌、芹菜烘蛋、炒高丽菜,还有一道女乃油南瓜汤。虽然他会做早餐,但烤面包、蒸馒头包子那些不需要什么厨艺,她没想到他也会做菜。
“嗯,吃吃看合不合你的胃口。”他夹了一块炸豆腐,沾了些特调的酱汁放到她碗里。
她咬下一口,惊喜道:“外酥内女敕,好好吃哦。”
他再夹了块到她碗里,语气里透着一丝宠溺。“喜欢就多吃些。”
“谢谢。”她低头尝着他做的菜,每一样都很美味,比她做的还好。一你怎么这么会做菜?”她好奇的问。
“我十四岁那年,我爸因为脑溢血猝逝,我妈很自责没照顾好我爸,得了很严重的忧郁症,整天看着我爸的照片掉眼泪,什么都不做,也不管我和我妹的三餐。那时我妹才八岁,我只好自己学着做饭,煮久了就越做越好吃。”这段过往他很少向外人提及,今天却像闲聊般说了出来。
“那你妈妈她忧郁症好了吗?”她关心的问。
“这几年在药物控制下有好一些,前几年我妹到加拿大读研究所,她主动说要过去照顾,这一去她跟我妹就在那里定居了。这几年她心脏不太好,因此很少再回来台湾。”
“你有空要常去看她,她在加拿大一定很想念你。”她劝他。
“找个时间我再带你去看她。”
“我?”
见她面露惊讶,他挑了下眉,“你是我老婆,不该去见见婆婆吗?”
“可是我们只是暂时的……”
“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将最后一道程序补齐。”寒锐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程序?”唐有福愣愣的问。
他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她耳根登时涨红。
“不、不行,我们是教徒,我外婆说婚前不可以有性行为。”她一直很老实的遵守着守身如玉的教条和外婆的叮嘱,即使已经交过四任男友,至今仍未与任何人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