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千万别为了我而勉强少爷,我不希望你好不容易跟少爷培养起的感情因为我而生变,在我心里,少夫人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他的话让她很感动,同时也为了无法回报他的感情而觉得内疚。
“若是因为我而害你被赶走,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吗?赵管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赶走你。”
“少夫人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满足了,但少爷脾气不好,若是让他误会了少夫人跟我之间,只怕会大发雷霆,所以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想起他的坏脾气,陶乐柳眉微蹙了下,“你不用担心,我会婉转地劝他,不会跟他吵。”
于是在阎子烈下班回来后,吃完她为他准备的饭菜,到与他一起走进书房,陶乐始终小心地察言观色,打算找个好时机再跟他商量赵遥的事,请他不要赶走他。
发觉她一直暗中观察他,阎子烈抬头觑向她,“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那个……你今天心情好吗?”她试探地问。
“你问这做什么?”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不过如果你的心情不好,那就等明天再说。”她没笨到在他心情不好时跟他提赵遥的事,依他的脾气,那只会火上添油。
“你说。”
咦,这表示他今天心情不错的意思吧?仔细打量他的神色,陶乐也觉得他心情应该不差,整理了下思绪,语气和缓地说道:“从我家嫁来阎家,赵管家帮了我很多的忙,你可不可以不要赶他走?”
“谁说我要赶他走?”闻言,阎子烈浓眉一皱。
“你不是想赶他离开阎家吗?”
阎子烈危险地眯起眼,“是他告诉你我要赶他走的?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陶乐急忙否认,不敢让他知道赵遥向她吐露心意。
她不知道不擅长说谎的自己,早已露出心虚的表情。
察觉到她竟然有事瞒着他,阎子烈恼怒地道:“你就这么不希望赵遥离开吗?”他刻意压抑着嗓音,不让自己的语气里流露出太多的怒气。
被他那双凛锐的眸光直勾勾地注视着,陶乐觉得自己仿佛被蛇盯上的青蛙,如果胆敢妄动,马上就会被那巨蛇一口给吞吃了,所以她很小心地选择措词,“赵管家一直都很尽心尽力地为阎家工作,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而赶他离开。”
他神色阴沉地瞪着她,“他有没有尽心为阎家工作我很清楚,你老实说,他今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确实曾经打算赶走赵遥,但他当时搬出爷爷来压他,这件事早就不了了之,此刻她突然再提起这件事,分明有鬼,一定是赵遥对她说了什么。
“你别生气,赵管家对我来说就像我哥哥一样,来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教我的,如果没有他,我也许无法这么快适应,所以他可以说是我的恩人。”
听见她竟然把赵遥当成恩人,阎子烈不敢置信,“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竟然把他当成恩人?”
“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这里的事情,当初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很害怕,多亏有他教了我很多事。”她不知不觉地说出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事。
闻言,阎子烈的怒气飙升,“嫁来阎家,对你而言这么可怕吗?”
被他一吼,她吓得月兑口说:“我、我当初自己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你要是这么害怕,当初就不该嫁给我!”他怒道。
她不明白为何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慌张地试着想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所以很慌张、很无助。”
他想起她遭雷击而失忆的事,忍下怒火,但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恼怒,“你是在怪我,在你失忆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吗?”
她急得月兑口想澄清,“不是,我是说这里跟我的家乡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后来在赵管家的说明下,我才知道我竟然来到了一千多年后的世界。”
她最后那句话让阎子烈一脸错愕,接着没好气地说:“你说什么?你来到一千多年后的世界?你当自己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来的人吗?”
发现自己在无意间说出这个秘密,陶乐一脸惊慌地掩住唇。
她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他了!怎么办?赵遥曾说过这件事不能再告诉任何人。
察觉她神情有异,仿佛不经意吐露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阎子烈一怔,不可思议地望住她,“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从古代来的人吧?”
“我、我……”陶乐一时慌了,脑袋乱成一团,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看见她慌乱的神情,阎子烈一愣,下一秒想到一种情况,嗔怒地骂道:“赵遥那混蛋,该不会是趁着你失忆,然后骗你说你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人吧?”
不想赵遥被他冤枉,她着急地解释,“不是,他没有骗我,我真的是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大唐,我本名叫卢缌妮,是范阳卢家的人,那日我出嫁,花轿快抵达崔家时,突然遭雷击,我昏了过去,结果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奇怪的地方,当时赵管家发现了我的异状,于是详细地询问我事情的经过,然后再告诉我这里是离大唐一千多年后的世界。”她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仔细听完她说的话,阎子烈第一个举动是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想看她是不是烧昏了头,否则怎么会说出如此离谱的事。
她抬起黑眸定定地望着他,眼神清澈得没有一丝虚假,事情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她只希望他不会因为她不是真正的陶乐而嫌弃她。
她没有发烧,眼神看起来也不像在撒谎,阎子烈走出书房,要去找那个该死的赵遥。
第6章(1)
“陶乐刚才说她来自一千多年前,这是怎么回事?!”一见到赵遥,阎子烈立刻质问。
“噫,她跟你说了这件事?”听见他的话,赵遥有点意外。
“是不是你见她失忆,所以故意编造出这套谎言来戏弄她?”阎子烈沉声怒问。
“是不是我编造出来的故事,少爷何不仔细问问少夫人?毕竟编造出来的故事,就算编得再怎么缜密,也不可能连生活上所有的细节都面面俱到。”赵遥气定神闲地回道。
见他神色这么笃定,阎子烈几乎相信了他的话,他震惊地问:“她真的来自一千多年前的世界?!”
“如果当时少爷没有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急着到美国去,一定会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赵遥笑道,话里同时透着一抹明显的揶揄。
没有心情理会赵遥的讽刺,整件事情太超乎他的想象,阎子烈不禁有一瞬间的呆滞。
赵遥邀功般的接着再说:“少夫人当时清醒后,面对这个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世界,她满脸惊恐害怕,她什么都不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教她的,也包括怎么使用马桶和莲蓬头。”
阎子烈脸色难看地转身走回书房。
见他又回来,陶乐圆胖的脸庞上神色惊疑不定,她不小心月兑口说出了她的秘密,她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她。
阎子烈不发一语地打量着她,将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良久,他终于出声了,“你真的不是陶乐?”锐利的目光像想直接穿透过她的,直直看入她的灵魂。
“嗯。”她轻轻应着,仿佛在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她畏怯地等待着他对她的判决。
“你刚说你是因为出嫁时,花轿遭到雷击,所以昏厥过去,醒来就来到了这里?”阎子烈试着再确认刚才从她那里听来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