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乐乐随即低头暗笑自己。以后他会不会恢复也不知道,她居然现在就在想这种事,好羞人哪。
抬眼朝他瞟去一眼,瞥见他脸上那抹浅浅的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微怔了下,脸上也跟着露出暖笑。
只要他开心,她便也觉得快乐。
娘啊,看来乐乐是真的爱上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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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道人影蹑手蹑脚地蹲在一堵墙角边,将耳朵贴上闭阖着的窗子,聆听里面的动静,听了半晌,没听见什么,她索性悄悄将窗子移开一条细缝,窥看屋里的情景。
“咦,不在,怪了,这么晚了,寒静上哪去了?”俞乐乐纳闷地低语,又望了望里头。要不要进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迅雷,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低头思索的俞乐乐冷不防大吃一惊,回头一瞥,发现这人居然是应该已经熟睡的寒锋。“你怎么跑来了?”她是在他睡着后才出来的,他怎么也跟来了?
“迅雷不见了,我来找迅雷回去睡觉。”他学她一样,凑近微微开起的窗缝,朝里头探了探。“迅雷在看什么?”
“没,走吧,我们回去了。”有他在,她也不方便进小静的屋里搜查了。俞乐乐拉起他的手,如来时一样避开站岗的戍卫,循原路要回去。
听说再过三日师叔便要率人攻打金乌宫了,她还不确定小静是不是那下毒的人,或是跟那下毒的人有关,若能在那之前查出来,也许能阻止一场流血杀戮。
因为说不定四师兄最初中毒,到后来遭人偷袭,以及喝了她的解药又再中毒之事,全是祸起萧墙,跟金乌宫无关。
想了想,俞乐乐不放心地叮咛寒锋,“以后,你若是遇到你妹妹,呃,我是说悟净,不要跟她太亲近,她若拿什么给你吃,绝对不可以吃,知道吗?”
“为什么?”他偏着头望她。
“因为……总之,你听我的话就是了,如果你不听,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他用力点头,“我听,迅雷不要不理我。”
“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不理你。”
两人回去后,俞乐乐倒了杯茶递给他,“来,先喝杯茶再睡。”她悄悄在茶里掺了些能让人安眠的药。等他熟睡,她得再去小静房里探探,这么晚子,她居然不在,必有什么古怪。
见他那双澄亮的眼直视着她,没有马上接过杯子,仿佛知道了她在茶里添了安眠的药,俞乐乐心一虚,出声想说什么时,他却接过杯子一口饮尽。
饮完茶,他拉着她躺上床,“迅雷睡觉。”
她在他身侧躺下,他伸手搂住她,说:“你要乖乖睡觉,不可以再不见哦。”
“嗯。”她敷衍地低应一声,接着脸孔隐隐发烫起来。他的手臂压在她胸前紧搂着她,他的身躯密密地贴着她,像是怕她跑掉似的,抱得她好紧。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卜通卜通地响着,好大声,阗暗里,她的眼对上他的,她觉得他那黝黑的眸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着。
“迅雷。”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起来。
“嗯。”
“我……”他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我想亲你。”
“喔。”她应了声,丽颊一烫,有些羞怯又期待地半阖起眼,等了须臾,却迟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张开眼,赫然发现他竞歪着脑袋睡着了。
“……”她无言地瞪着他,忍不住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在茶里掺了安眠的药。
思及还要再去调查寒静的事,她甩甩头不去想了,赶紧起身,悄然来到寒静所居的院落。
如先前一样,先躲在窗边聆听里面的动静,结果便让她听见惊人的事实。
第7章(1)
“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他,他究竟是上哪去了?难道……他逃走了?!”寒静一人颦眉蹙额地在房里徘徊,神色焦急地自言自语,接着又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会丢下我,自己一人逃走……可是、可是连沈总管都说已有好几天不见他人……
“但既然大哥神智还未恢复,他没有理由逃呀,还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一念及此,寒静担忧地绞着手里的绢帕。
在窗外听见这番话的俞乐乐心头一讶,悄悄移开窗子,将眼睛贴向那道细缝望向屋里。小静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四师兄中毒的事跟她确实有关了,只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人是谁?
她看见寒静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杯茶,啜饮了几口,秀婉的脸上忧心忡仲。
俞乐乐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见到寒静与一人在深夜私会的事,心忖,那人该不会就是她口里所说之人吧?
瞧她那么担忧,那人八成是她的情郎,可是他们为何要对四师兄下毒?
迟迟不见她再说什么,俞乐乐心想,与其在这里自己胡乱臆测,还不如直接进去问来得快,决定后,她立刻推开窗子,跃进屋里。
惊见深夜有人从窗外窜进自己房里,寒静不仅没有花容失色,站起身,惊喜地月兑口叫道:“鸿仁……”话落,在看清来人竟然是俞乐乐,脸上的惊喜顿时转为惊愕。
“乐乐姊,怎么会是你?”
“我听见了,你方才喊我鸿仁,这个人是谁?”
“我、我……”被她陡然一问,寒静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就是他跟你一起共谋对你大哥下毒的吗?”不容她再多想,俞乐乐咄咄逼问。
这话一出,寒静神色倏然一变,颤声地月兑口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这话无疑证明了俞乐乐先前的怀疑,她凝目诘问:“果然是你对四师兄下的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你亲大哥啊,你怎么下得了这种手?”
寒静娟秀的脸庞登时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骇然地猛摇着螓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俞乐乐蓦然沉下脸,斩钉截铁地说:“那日在医庐里,在我熬煮好的解药里下毒的就是你吧,那段时间到过医庐的人,只有你曾接近过那药壶,原本我以为你是最不可能的人,没想到就是你想置四师兄於死地。”
寒静性子本怯懦温婉,在俞乐乐那双责备的眼神盯视下,她慌得手足无措。
“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要害死大哥,我没有……”她一步步后退着,想要逃开。
俞乐乐不容许她逃,一把握住她的肩,凝声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害死他!”
至此已方寸大乱,寒静惊慌地摇着头,哀求地道:“乐乐姊,你饶了我,我没有要害死大哥,真的,我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那个鸿仁要你做的?”小静性子怯懦,也许是别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咬着唇,寒静哭了起来。
她不说话便表示默认了,见她哭得梨花带泪,换成是平时,俞乐乐一定会心疼地出言安抚,可是想到她所害的人是寒锋时,她便无法原谅她了。
“你为了他,居然连自己的亲大哥都可以谋害!”
寒静虚软地跪倒地上,掩面啜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药会害死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道,他说那些药只是会让大哥忘掉一些事情,所以我才、我才会……我没有想要害死大哥,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他会接连骗我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