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做什么——”秦啸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上床榻,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来得正好,我记起来咱们还有两笔帐还没算。”
“什么帐?”他那狂肆的眸看得她心头一凛。
“别说你忘了,你窃走我的锦囊,还骗走了我的初夜。”他指控她的罪行。
“什么……”他火热的双唇热切的覆上她,“不,别这样,你的伤……”
“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现下就要索回你欠我的债。”他狠狠的吻了她半晌,接着滑向她的粉颈。
祈净身子轻颤,有些意乱情迷,几乎要随他一同陷进灼热的里,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硬物压疼了她的胸口,拉回她的神智。
“呃,好痛。”
一时忘了怀里放了什么,他恼怒的起身,取出那样压疼她的东西。
一瞥之下,祈净讶道;“咦,我雕的这匹玉马怎会在你那里?”
推开他起身,她接过他手里的玉马细看,确定真是自己所雕的马。
“这是你雕的?你何时学会雕玉了?”这是他当时从皇上那里带走的,没料到真是她所雕。
“是尼庵里的一位师父教我的,当时常拿玉石来托师父雕玉的一位施主,无意间看见了这玉马,很是喜欢,所以便买下了它。你是怎么得到这玉马的?”
“它被当成贡品献进宫里去了。”
“贡品?”祈净讶道。
“你这马雕得像极了惊雷,被皇上瞧见了,所以便拿着把玩,也因此查出了你的下落。”原本就疑心这玉马必然与她有所关联,所以从皇上那里带走后,他便一直随身带在身上。见着她后,有几次想取出来问她却都忘了,一直到此刻才想起来。
“这马原本就是仿惊雷而雕的。”想不到他们两人能再相见,竟是靠着这匹玉马,或许当时她离着这马时,也将自己浓烈的思念给雕了进去,所以这玉马才会千里迢迢的将他带来见她。
她心绪一阵激动,抿着唇,下了一个决心。
“啸凌,我想回去见大姐一面,我要求她成全我们两人的事。”她不再逃避了,她要同他一样,勇敢的面对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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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昔日与他分别的旧地,祈净心头萦绕着一抹复杂的思绪。
忆及临别那日,大姐望着她的那双充满为难又歉疚的眼神,她便觉得好生抱歉,大姐好心收留了自己,但她却替大姐与姐夫添惹许多麻烦。
昔年被七哥带往腾王府时,她浑然不知日后自己竟会对啸凌动了情,更不知那一向跋扈张狂的啸凌会对自己萌生爱念。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一只手抬起了她低垂的脸儿。
对上那双黝黑炯亮的眸,她眼泛柔光,唇角带笑。
“你回来了?”
“我跟娘说我找到你了。”秦啸凌大掌环抱住她的腰,在她身边的椅上坐下。
“那她……怎么说?”她暂时住在别苑里,打算等想清楚要怎么同大姐说后,再到腾王府去见她。
秦啸凌迟疑了下,回道;“她没说什么,只问你这两年来过得好不好?”
知他是不想令自己难受,所以隐瞒了一些事,她幽幽出声,“啸凌,你不必瞒我,我多少猜得出大姐在得知你带我回来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她一定很震惊吧,恐怕还心痛的问你,为何对我如此执迷不悟。”
她猜得没错,当他对娘说他找到了净儿,并且执意要迎娶她为妻时,娘震愕得许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一脸沉重的说;“都已过了两年多,你这孩子竟然还不死心!”
秦啸凌紧紧握住祈净的手,不许她萌生一丁点退缩之意。“娘一向仁慈心软,我会说服她答应我们俩的婚事。”
“啸凌,咱们不一定要成亲,只要能这样日日见面就可以了。”如此,她已于愿足矣,不想去奢求名份。
他断然回绝她的话,“不可以,你都已是我的人了,自然是要嫁我为妻,怎能委屈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
“你为何要如此固执?有没有名份我并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只有能不能与你相守一生。况且你若非要娶我为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招来世人非议,我不愿你为我受世人责难。”
“我才不怕,谁敢说一句你的闲话让我听到,我就割了他的舌头。”秦啸凌狂傲的说道。
“你……”责备的话全被他的吻封住。
她又不是他的亲姨,他们相爱并没有错,他不要她有这么多的顾虑,要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他的妻,而下愿她躲躲藏藏、偷偷模模的一辈子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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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王府里,祈琴凛着面容,从路总管的手里接过一样东西,紧握在手心里。
“老王妃,属下知道这样令您很为难,可请您别忘了这是老王爷的遗命,同时也是为了整个腾王府。”路总管恭敬的说道。
“我明白。”身上披了件黑色的斗篷,祈琴微微颔首,便坐上了马车,前往别苑。
没料到大姐竟会先来别苑探视她,祈净一时愣住,有些惶然无措,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来到侧厅前,踌躇了好一阵子,她才鼓起勇气踏进厅里,抬目便瞥见大姐娟雅的面容清瘦了许多,她心生不舍,低唤,“大姐。”
“净儿。”姐妹再相见,祈琴心头五味杂陈,蓦然红了眼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这两年多来你过得好吗?”
“很好,我过得很平静。”她强迫自己挤出笑容以对,“大姐,倒是你憔悴了好多,对不住,都是净儿给你添麻烦了。”
祈琴轻轻摇头,满眼怜惜的看着这个么辣。
“不,你与啸凌的事原是怪不得你的,感情这事儿,不是能由得人说爱便爱,说不爱便不爱的。”她也是过来人,深知感情之事有多教人难以割舍、身不由己。
祈净惭愧的垂目。若是大姐肯责备她也就罢了,可打从一开始得知自己和啸凌相恋之事,大姐便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令她因此更加觉得愧对大姐。
祈琴握着妹妹的手走至椅上坐下,将几上的茶递给她。
“来,陪我喝杯茶,跟我说说你这两年究竟被你姐夫送到哪儿去了?在那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接过茶盏,望着肖似亲娘的大姐,徐徐说道;“我被姐夫送至一座名唤笑天峰的山脚下,那里有一座尼庵,这两年多来,我便是住在那儿过着十分清静的生活,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在那儿终老一生,没想到啸凌他竟找来了……”
她嗓音一顿,接着柔声恳求,“对不起,大姐,我自知这一回来定然会令大姐觉得为难,你放心,我会劝啸凌不要胡来,打消成亲的念头,只要大姐能允我像这样每日都能见到啸凌,我便心满意足,绝不会再有任何奢求。”
祈琴听完她这席话,秀眉一颦,静默不语,厅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窒人的沉默。
祈净有些不安的端起茶盏,正要就口啜饮时,祈琴却脸色陡变,蓦然伸手打翻那盏茶。
“不要喝!”
琥珀色的茶汤顿时溅湿了祈净的手与衣袖,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因为、因为适才你在说话时,我瞧见一只苍蝇飞进那茶里了。”祈琴说着,忽然掩面低泣,哽咽说道:“净儿,你快点走吧,逃出京城永远不要再回这里了,否则你会没命的。”
闻言,祈净心头一惊,连忙问:“大姐为何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