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凌心头一跳,明知她笑得太诡异,还是不由自主的俯下脸。
她踮起脚尖,作势要献吻,可一靠近他,却张嘴猛然朝他的挺鼻咬了一口,接着便立刻咯咯娇笑着退开。
他吃疼的捂住鼻子,嗔视她。
“好啊,你敢咬我鼻子,看我怎么教训你……还敢跑,给我站住。”嘴上叫骂着,俊容却是没半分怒色的拔足朝她追去。
她纤丽的身影在满地花影的衬托下,宛若俏皮月兑俗的仙子,他眸里满是缱绻的浓情,与她嬉玩追逐着。
不久,他抓到了她,将她扑倒在茵茵绿草上被,他那透着一层绯色的粉颊所惑,情难自己的俯,攫住她诱人的樱唇,直到喘不过气,唇瓣才依依不舍的稍稍分离。
祈净轻喘着,察觉两人这副暧昧的模样十分不妥,于是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压得我好重,快起来。”
他舍不得放开她,但更不舍压疼她,于是抱着她一个翻转,让她趴卧在自己身上。
那双炽烈的眼神看得她心头狂跳,赧然说道:“你……别这样,让我起来。”
秦啸凌的手牢牢环抱在她纤腰上,露出坏笑。“不要,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果然令人销魂,我要这么抱着你一辈子。”
销魂?芙蓉脸上绽起笑花,她温柔的问:“你真不让我起来?”
“不让……啊──”他猛然低呼一声,弯身捂着肚子,怒眼瞪着那个胆敢用手肘袭向他月复部的女子,“祈净,你这泼辣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吗?”
祈净趁机起身,席地而坐,笑瞅着他。“我警告过你啦,是你自己不肯放手,怨不得我。”
他犹如一把烈火,自己若是不谨慎一点,理智随时都可能被这团熊熊火焰给吞噬,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她随手摘来身边的野花,插在他发上。
“喏,送你一朵花吧。”看着他那滑稽模样,她噗哧笑出声。
秦啸凌不甘示弱,也摘来花儿簪在她鬓上,发现红花令美人更添丽色,他又摘来一朵簪在另一边。
祈净也跟着再摘几朵花儿插在他发上。
“你别闹我了,这样能看吗?”他偏头想躲开她的手。
“嘻,可惜手边没有镜子,要不然就能让你瞧瞧自个的模样有多可爱了。”不让他避开,她将一朵朵野花插满他头顶,然后捧月复笑不可遏。
他发狠的拔来一堆花,簪满她发上,看着她头上满满都是花,也大笑出声。
“你这模样像个疯婆子。”
“还说我,你也差不多。”她回嘴驳斥,两人相视大笑。
他们玩得忘了时间,一抬头,才发现天色已昏暗下来。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伸手将他发上的花一一摘下,再将被她弄乱的发束松开,用五指替他重新爬梳后束起。
秦啸凌却趁她替自己梳发时,偷偷拉过一绺她的发,与自个的一撮头发绑在一块,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看着那紧紧纠结在一块、分不清彼此的墨色发丝,俊脸露出得意的笑。
须臾,祈净便发现自己的发丝与他的纠缠在一块。
“奇怪,我的头发怎么会与你的勾缠在一起?”她伸手想去解开。
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解开。
“人家说结发夫妻,呐,你瞧,咱们的头发这么缠绕在一块,可见咱们注定会成为结发夫妻。”
她笑斥,“胡扯,我瞧这八成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把它们给缠在一起的,横竖你这辈于是嫁定我了。”他霸道的宣称。
这话令她心头一阵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揶揄他,“你小时候不是还嘲笑我又矮又肥,将来一定嫁不出去、没人要吗?”
闻言,他掀了掀眉,一脸得意的盯着她。“你瞧,我小时候便能未卜先知,知你绝对不会嫁出去,因为你会嫁给我,没人敢跟我抢。”
“你真是厚脸皮。”她笑骂,胸口却蓦然一热,眼眶也发酸。她垂目想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可心绪震荡,令她的手不稳,迟迟无法解开,只好问道:“你有带刀子吗?”
“有。”秦啸凌拔出贴身暗藏在靴子里的一把匕首,割断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祈净取出一条绢帕,将发丝包裹起来,正要收起,却被秦啸凌给拿了过去。“这些我要。”
“你要来做什么?”祈净望着他问。原本她打算要留起来做纪念的,因为日后,他们恐怕……
秦啸凌煞有介事的回答,“这是证明你我注定是结发夫妻的证据,自然要小心收妥,免得你将来不认账。”
“你……”她喉头一紧,不知该怎么接腔,沉默须臾后便起身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你不想嫁我?”他也跟着起身,不悦的跟上她的脚步。
“啸凌,你认为你父王会答允我们成亲吗?”她启唇轻声问。
“不管他允不允,我就是要娶你,最多咱们远走高飞,到别处去成亲。对了,我听说海外有一座蓬莱仙岛,那儿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咱们就去那儿好了。”他兴高采烈的计画着。
祈净轻摇螓首。“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投靠大姐这些年来,大姐、姐夫都待她极好,她不能做出令他们伤心难过的事来。
“可……”秦啸凌想再说什么,话却被她截断。
“我们的事,等抢亲的风波平息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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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苑待了几天,有心爱的人朝夕相伴,秦啸凌的日子过得惬意极了,不过身为武将,他可没因此忘了每天必练的基本功。
清早起床舞了几套剑法之后,瞥见秦文静静侍立一旁,他浓眉一拧,说道:“我不是吩咐你这几日不用跟着我,好好把伤养好吗?”
“休养几日,属下的伤已不碍事了。”秦文恭敬回答,他有一张黧黑憨厚的面容,朴实的气质中透着一抹精干。
“是吗?那就好。”他将剑收回剑鞘,秦文立刻递上他的外袍,服侍他穿上。
在秦啸凌十五岁赢得武状元那年,秦文随他出征时便被拔擢为他的副将,早已不是跟班侍从,但仍难改掉服侍他多年的习惯。
“啸凌,我做了一些饼……秦文也在呀,一块来尝尝吧。”祈净笑吟吟的端着一只碟子走向两人。
秦文瞄一眼碟子里那做得有些丑陋的饼,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于是连忙抱拳婉拒,“多谢净小姐,还是留给少爷享用吧,属下先行告退。”
看见那饼,秦啸凌眉目微动,命令道:“你给我留下来吃饼。”不让他有借口遁逃。
“属下不敢打扰少爷与净小姐。”秦文不疾不徐的接着说:“少爷,您才刚练完武,肚子一定饿了,既然净小姐亲手做了饼,您就多吃点。”
秦啸凌狠狠瞪着他,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走了。
没发现两个男人的私下过招,祈净兴匆匆的拈起一块饼递给他。“啸凌,你饿了吧,尝尝我做的饼,刚出炉的,来,趁热吃。”
“这……饼真的能吃吗?”秦啸凌狐疑的接过,打量着那不甚美观的食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下毒吗?哼,算了,你不想吃我自个吃。”见他一脸犹豫,祈净嗔恼的抢过他手上的饼,送到自己唇边。
他快一步伸手抢了回去。“我没说不吃,既是你为我做的,我吃光它就是了。”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他一口吃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做的饼有多难吃!”她对他皱眉的表情很不满。
“不是……咦?没想象的难吃嘛。”囫囵吞下饼后,秦啸凌讶异的发现嘴里食物的味道还不差,“我还以为会跟几年前你做的饼一样,难吃到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