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魁吃惊的看向主子,却听风朗月吟笑的说道:“所以马魁,无论如何你可不能输啊。”
他接着对她说:“兰若姑娘,马魁才经过一场恶斗,体力恐消耗不少,这场比武不如约在三天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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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野空旷之处,展开了一场武斗。
风朗月伫足一旁,见证这场比武的胜负。
对手虽然年幼,但马魁不敢轻敌,凝神以对。
风朗月接着觑向兰若,瞥见她清秀的面容上,那凝定认真的神情,在朝阳之下竟清艳如兰,不由得一时看痴了眼。
须臾,风朗月心头忽然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她如此专注的注视着别的男人。
她那双炯亮的眼神,该看的人是他才对。
这一念闪过,风朗月随即愕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见两人抱拳施礼后,便开始交手过招,他连忙收敛心神,无暇再去追究适才那异样的思绪。
罢开始不知对方功力的深浅,马魁与兰若两人只是先出手试探,所以招招之间,还能约略看个明白,后来两人出招愈来愈快,他的目光已跟不上两人身形的移动,他甚至连谁发招都看不出来了。
双方那矫若游龙、迅如闪电的身手,看得风朗月目不暇给,他们过招之间快得让他分不清谁占上风、谁居下风,隐约只知似乎势均力敌。
猛然传来一喝,兰若拔身而起,一拳击向马魁,只见马魁霎时连退七步,这才稳子,张口便呕出一大口血来。
风朗月吃了一惊,接着看见兰若急奔过去,嘴里不住迭声道歉。
“对不住,马大哥,我出手太重,打伤你了!”
想他当年可是名震江湖的高手,如今竟被一个姑娘这样说,马魁不知该笑该哭,面露一丝苦笑,启口说道:“兰若姑娘技高一筹,在下认输。”
“你的意思是,我、我赢了?”
“是的。”他颔首,望向朝他们走来的风朗月,“七少,马魁不才,败给了兰若姑娘。”这下,他这位年少的主子,得拜一个比他更年幼的姑娘为师了。
“马魁,你的伤要紧吗?”风朗月关切的问。
“没啥大碍,休养几日便没事了。”
“对不住,马大哥,我一心想胜过你,出手没了分寸,误伤了你。”赢了他虽然开心,但打得他吐血,兰若深觉过意不去。
“是我技不如人,不怪兰若姑娘。”看她一脸自责模样,马魁出声安慰。适才过招间,他便发现她劲道大得惊人,接了几掌后,不敢硬碰,岂料最后还是避之不及,中了她一掌,若非他功力深厚,那掌足可要了他半条命。
见马魁的伤似乎真的无碍,兰若这才放心,想起一事,她笑逐颜开的看向风朗月。
“我赢了马魁,风朗月,你是不是该拜我为师了?”
见她粲笑如花,风朗月修眉微挑,心底万分不情愿,但又不好不认自己承诺过的事,遂沉着张俊颜。
“既然是我亲口答允的事,我自不会反悔,待回客栈后,再行拜师之礼便是。”
听出他话里的愠恼之意,知主子对于他竟会落败之事一定很意外,马魁强忍笑意,说道:“对不住,七少,马魁让你失望了。”
“不打紧。”横竖不就是拜她为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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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绚烂的霞霓染红天际。
兰若跃上屋脊的最高处,伸长颈子朝南边眺看,那里是凤王府大门的方向。
半晌,终于看见一辆马车驶了进来。
她唇边漾起笑靥,耐心的了又等了片刻,看见马车终于在这处院落前停了下来,车上姗姗走下来一名男子。
他甫一走进居住的院落,便听见一声温亮的嗓音叫道──
“风朗月。”兰若居高临下,粲笑着扬手唤道。
风朗月抬首瞥去,见她竟高踞屋顶,他蹙起修眉。
“你站在那做什么?”
“我这就下来。”她顺着琉璃屋瓦疾行而下。
那情景让风朗月看得一颗心猛然提悬到嗓子眼,唯恐她一个失足,一脚踩偏给跌了下来,双臂不由自主的微微举起。
“你小心点。”他话一出口,就见她在他面前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
兰若旋即探手扣住他的腕,拉着他便走。“跟我来。”
“要去哪?”天,她力气大得宛若要捏碎他的腕骨,但碍于尊严,风朗月吭都没吭一声。
“练武去。”
“等一下,我今日尚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改日再练。”他不动声色的试着想扳开她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量相对于她,宛如蚂蚁撼树,无法扳开分毫。
“自我们回王府这七日来,你每日都这么说,要等到何时才得空?不管,今日无论如何,你非要同我练武不可,最多只耽误你两个时辰就好。”
她紧锁着他的腕,令他无法挣月兑,风朗月只好妥协。“只能练一个时辰,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那日在山坡下,他确曾一度萌生想随她练武强身的念头,但返京后,这羸弱的身子,光是应付积压了半个多月的公务,便累得无法分心再去想练武之事。
“一个时辰怎么够?起码要两个时辰。”
“我只能挪一个时辰出来,若是不成那就别练了。”他语气甚坚。
细思了下,兰若说道:“我随你来凤王府,为的便是传你武功,你老是想这么偷懒是不成的,这样吧,以后你清晨随我练一个时辰,晚上再练一个时辰。”就样这不至于一次要花上两个时辰,他身子应该也不致觉得太累。
风朗月斟酌了下答应,“好吧。”这几日他已将大半的公事大致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能匀出些空闲了。
第三章
深夜时分,凤王府后院的竹林中传来一阵人语──
“你要用丹田之力来吐纳,不是用鼻子。吐纳乃是所有武学的入门基础,若是学不好吐纳之法,便无法再进行下去。”
“看来我真不是练武的料,连吐纳都学不来,你也别再勉强教下去了。”盘腿坐在地上,风朗月轻叹了口气。
花了十天,连最基础的入门功法都学不起来,再一次证明,他委实没有习武的天份,再继续下去,也只不过是浪费他和她的时间。
心忖他一直学不会,必然很沮丧,兰若连忙安抚他。“你别气馁,慢慢来,一定能学会的。”
老实说,教了他十日,风朗月对武学的领悟力笨拙得让她很吃惊,不敢置信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何竟连最基本的吐纳之法都学不会。
×你到现下还瞧不清楚吗?我真的没有练武的资质。”他不明白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为何她仍看不出这点,当年马魁教了他几日,便察觉这件事了。
“我想一定是我教的法子不适合你,我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你有所领悟。”
然后,兰若苦思冥想了一整夜,终于在天边亮起晨光之时,让她给想到了一个办法。
约定习武的时辰还没到,她便直闯进他的寝房,摇醒床榻上仍兀自熟睡之人。“喂,风朗月,你快醒醒。”
待风朗月看清是谁叫醒他后,皱拧修眉,“你怎么跑来我房里?”
“我想到一个法子了,你快点跟我到竹林去。”兰若兴匆匆道。
“做什么?”不由分说地被拖下床,风朗月用力地想挣回自己的胳臂,“等等,你至少先让我穿上衣裳。”想到只着单衣的他,竟被个姑娘这样拉着,面孔不由得微感燥热,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