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连耳朵都红透了,胡峣轻笑一声放开了她,起身下床,留下一句话,“你安心睡吧,三个小时内我不会再进来。”便走出机舱的休息室。
时允茴怔忡的望着被阖上的舱门,抬手模了模左耳,感觉到那里还发烫着。
她躺回床上,思及他适才说那句的话——“如果你想侵犯我,我不会觉得不舒服。”唇角忍不住漾起笑花。
她认定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心里却感到一丝甜意。
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法,想抚平她失去八叔的伤痛。
“谢谢你,峣。”她阖上眼,动容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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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子里的一颗石头上,背倚着一株树,沐浴在夕晖下的时允茴,慵懒得眯起眼。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仍常常有种恍如在梦境般不真实的感觉。
这段时间,胡峣用神鹰一号,带她到复活节岛看了巨石像,接着到马尔地夫欣赏那片美丽的蔚蓝海洋,然后再到埃及去看壮观的金字塔,最后,他带她回到圣德岛。
来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就宛如是个平凡的人误闯进了仙境。
圣德岛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人美、景美、物美,样样都美得不可思议。
雕琢精美的亭台楼阁,整齐有致的矗立在街道上,缤纷妍美的各式花卉布满每个角落。
处处皆可听见天籁般的鸟语以及扑鼻的花香,还有清澈的溪流、泉水,以及结满汇汇果实的果树。
“如果这是梦,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她神色有些迷惘的低喃。
突然有人伸手捏了她的脸颊,她吃痛的低呼一声。
“啊!你干么突然捏我?”她用力拨开胡峣的手。
“你不是怀疑自己在作梦吗?现在分辨得出来是真实还是梦境了吧?”胡峣嗓音含笑的说。
揉着被他捏疼的脸颊,她仰起脸望着他。
“我真的觉得好像在作梦,这一个月来的经历,是我以前所无法奢想的。”她接着坦白说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峣,太过幸福,让我有点害怕一旦梦醒来之后,会一无所有。”
胡峣深棕色的眸里漾过一丝怜惜。
“你不会一无所有的,如果你觉得现在幸福,那么我会让这个幸福一直持续下去。”
对于他近乎承诺的话她很感动,但,她不得不提醒他,“没有什么事能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变的,峣。”她希望他认清这点,否则一旦日后她……她不希望他为她难过。
胡峣敏锐的察觉她眉梢间不经意间掠过的一丝愁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意外于他竟会这么问,时允茴微微一惊,接着镇定自若的直认不讳。
“没错,我是隐瞒了你一件事。”急于转移开话题,她胡乱寻了个理由,“其实,我一直很想建议你,以后若是你再跑到外面去,最好戴着面具把你那张脸给遮起来,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接着感叹的说:“人若是美得过头,本身就是一种祸害。”就像上次他带她到埃及去看金字塔时,结果他一出现,便在机场里引起了一场混乱,有好几名男人女人疯狂的迷恋上他,险些酿成一场暴动。
她话甫落,突然间响起一阵掌声与叫好的声音——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这家伙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
时允茴闻声回头,看到绿色的矮墙边伫立着两名男孩,虽然仍比不上胡峣那种风华绝代的容姿,但两人也算得上是少见的美男子。
胡峣跟她提过这两人,因此她知道他们一个叫胡莱,一个叫胡梭。
两人翻过矮墙,胡莱炯亮的眼睛里透着一抹不驯,一脸佩服的看着她说:“用祸害这两个字来形容校长,简直太贴切了,亏你能想得到,真是不简单!”
杵在他身边的胡梭没搭腔,修长俊媚的双眼打量着时允茴。
上次校长回来时,由于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突然间长高的校长身上,没怎么留意到他带回来的女孩。
岛上的人都很清楚,校长从不与人太过亲近,这次他不只带回一个女孩,甚至还让她住进他的居所,这委实太令人惊讶了!所以胡莱才会拉着他,特地跑来这里一探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竟能得到校长如此另眼相待。
时允茴正认真考虑着该不该为胡莱的称赞感到高兴时,便瞥见胡峣朝她投来的目光。
“我是祸害,嗯?”他笑得十分可亲。
看来她适才不经意月兑口的话,惹毛了他。时允茴连忙陪笑,试图解释。
“呃……我的本意是说,你长得太俊美了,但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人们容易被美丽的事物所迷惑,做出一些失去理性的事来。”
胡峣淡哼一声,打算稍候再跟她算帐,便将视线移往不请自来的两人身上。
“胡莱、胡梭,你们闲着没事干吗?”
胡莱扬眉否认,“当然不是,我们是替悦儿送东西过来给你。”说着,他将手里拿着的一只瓶子递过去。
接过瓷瓶,胡峣吩咐,“我客厅里有一台仪器,你们回去时,顺便搬到我办公室。对了,那台仪器很精密,不能使用任何工具载运,只能用手小心抬,还有记得,绝不能让它掉到地上,否则那台仪器就毁了。”
“我们又不是搬运工,凭什么要我们替你搬机器?”胡莱抗议。
“刚才你很用力的拍手叫好,唔?”他露出异常温和的笑容。
胡莱直觉的回答,“她形容得太妙了,让人忍不住想叫好,有什么不对吗?”
警觉到校长笑容里隐含危险气息的胡梭,直接拖走他。
“你想搬你自己去搬,干么拉着我?”胡莱忿忿的扯开他的手。
胡梭撇唇丢下一句话。
“如果你笨得想在这种时候去挑衅校长,我敢打睹他绝对会赏你一颗九九八十一天痛断肝肠死去活来绝情大毒药,如果不信,你尽避去试试。”
一听到药名,胡莱有些忌惮的蹙了下眉峰。听说不久前有人惹火了校长,被赏了一颗这种药,结果真的活生生整整痛上了八十一天,连命都快玩完。
胡梭最后再劝他一句,“校长看起来很重视那女的,你在那女的面前忤逆校长,无疑是自找苦吃。”
胡莱踌躇了下,看见他走进客厅,只好也跟着进去。
却没想到那台仪器看起来并不大,却意外的沉重。
两人吃力的抬起它,胡莱怒嗔。“妈的,他铁定是故意的!”居然还警告他们不能用工具来运送,摆明了是想整他们。
“谁叫你要去惹他。”胡梭翻翻白眼,催促,“走快点,重死了。”
“我哪有惹他,说他是祸害的又不是我……”
听见两人的声音往外走,时允茴微笑的瞅着胡峣。
“你的族人都很可爱。”
胡峣打开手里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给她。
“把这吃下去。”
“这是什么?”
“这是能让头发变黑的药。”她两鬓边的白发,不时会让他联想起她英年早逝的八叔,因此他特地为她配制这些药丸,希望能改善她白发的情况。
时允茴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的接过药丸,送入口里,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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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蓝天。
快艇上,有一双眼睛渴望的注视着胡峣。
他直视前方的海面,无视那双眼神里的企盼。
上次带允茴与惑爱学院里的几个学生去玩滑翔翼,每个人都安全降落在预定的地点,只有她,一头撞向山壁,撞得脑袋肿了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