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湘湘见了更加不舍,用愤怒的目光谴责丁之钥。
接收到她投来的责备眼神,他气急败坏的辩道:“好好说?那也要这阴险的小人能够听得懂人话。你来得正好,你叫这卑鄙小人把这人妖带走,从此不准在我面前出现。”
宣逸文正欲开口说什么,小磊立刻跳到他面前高声诘问:“你说谁是人妖?”
怒火中烧的丁之钥口不择言的斥道:“还有谁?当然就是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如果你还有羞耻心的话,从今天开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敢说我是妖怪?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要代天惩罚你这个可恶的陈世美!”小磊拧眉瞠目,也不顾自己的个头比他矮上十几公分,抡起拳头便朝他挥过去。“我打,我打,我要打死你这个薄情寡义的死男人!”
嘿,他不只喜欢看人打架,老实说,他更喜欢!扁人。嘻,扁人的感觉可真是爽呀!尤其扁的人是一个比自己块头还大的家伙,更他妈的爽毙了。
“该死的,你给我住手!”小磊看起来很纤瘦,此刻又身穿著一袭火红色的低胸礼服,看来就跟女人没两样。
唯恐自己一出手会把这该死的家伙打成重伤,因此他隐忍著没有出手,只是闪避著对方挥来的拳头和踹来的脚。
瞥见罪魁祸首气定神闲的在一旁让倪湘湘为他上药,而自己却被泼猫似的小磊追著打,丁之钥咬牙切齿的咆哮,“宣逸文,你这混帐!你还不阻止这家伙!”
很满意倪湘湘方才拚命捍卫著他的表现,宣逸文心情好极了,语气显得异常轻快,“他的事与我何关?嗯哼。”
“啊,很痛吗?对不起,那我轻一点。”她满眼疼惜,帮他抹著药膏的手更加轻柔,此刻她的眸里只有他,全然没留意到周遭发生了什么事。
凭什么他们两人在那边你侬我侬,而自己却要跟个人妖纠缠不休?
丁之钥忍无可忍的吼道:“宣逸文,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小子分明就是你找来整我的。”
见他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完全不予回应,恍若无人般的与心上人深情凝视,他更火大了,决定不再留情,开始对小磊展开反攻。
小磊似是没料到他会真的对他出手,一时怔愣住,肚子挨了他一拳,这才痛得哇哇大叫。
“啊,痛!你、你竟敢打我!”
“你敢再对我纠缠不休,我就折断你的手!”
“你敢!”小磊不只没有住手,反而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丁之钥这下真的恼了,只见一个魁梧精壮的男人与一抹纤丽的红影,扭打成一团。
笆尔旋莞尔的看著办公室内的情景,一边是两人在温柔细语,一边则是暴力相向,恨不得拆了对方的骨头。
环顾他惨兮兮的办公室,他决定劝阻正在斗殴中的两人,免得灾情扩大。正要出声之际,忽然瞄见一只红色的东西从小磊脚上飞踢了出去。
瞟见暗器袭来,宣逸文在紧要关头拉开倪湘湘,自己却没能躲开暗器,只听到咚的一声,暗器狠狠撞上他的脑袋,再跌落地面。
“宣大哥,你有没有怎么样?”她著急的查看他的脑袋。
“……没事。”他扬唇一笑,身子却微微一晃。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高跟鞋砸到竟会这么的……痛。
听他这么说,她随即放下心来,低头瞥见地上的凶器竟是一只红色的高跟鞋,再抬起头,竟见小磊捧肚狂笑不止。
倪湘湘拾起鞋子忿忿的走到他面前,怒斥,“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劣?竟然拿鞋子丢宣大哥!”
小磊笑得喘不过气的说:“我本来是想要……踹……他的,”他的手指向丁之钥,“没想到……哇……哈哈哈!鞋子会飞出去K中了宣逸文,哈哈哈……好好笑哦!”
连刚才怒不可遏的丁之钥也因为这场意外而忍不住发笑。看吧,这就叫恶有恶报,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出手惩罚那混帐了。
笆尔旋也笑弯了腰。这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幕了!
那些笑声传进倪湘湘耳里只觉得恼极。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呀?看到宣逸文被鞋子打中,竟然笑得一个比一个还开心,太过分了!
“你们……”正想开口斥责他们,宣逸文脚步不稳的走到她身边。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湘湘,算了。”
“可是……你怎么了?!”他忽然倒在她身上,让她骇了一跳。
“我……”眼前一黑,宣逸文顷刻间被一片阒暗给笼罩。
“宣大哥、宣大哥,你怎么了?”撑著他的身子,倪湘湘惊惶的唤著。
笆尔旋止住笑,连忙过来察看。
“他昏过去了,之钥,快帮忙送他到医院去。”
人命关天,丁之钥暂时将两人的恩怨撇开,帮忙扶起宣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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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她和宣逸文话都还没说到几句,他就被送进医院。
由於馆长下午还有会要开便先离开了,而闯祸的小磊也趁机开溜了。
医生为他检查完后,不久,闻讯前来的人差点挤爆病房,倪湘湘不得不走到病房外。
笆尔旋叹息的开口,“我刚才帮逸文接电话的时候,真不该告诉他的秘书他昏倒送医的事。”
由於他这位亲爱的表弟为人随和没有架子,颇受公司职员,尤其是女职员的爱戴,所以他住院的消息一传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病房内便涌进了十几位来探望他的女人。
瞥见倪湘湘忧急的神色,他拍拍她的肩笑道:“你别担心,医生说他等一下就会醒过来,只要没有脑震荡的症状,明天就可以出院,我们到那边坐著等吧!”他指向附近的一排座椅。
“嗯。”她的眸光频频颅向宣逸文住的病房,很想进去看他,可是此刻里面塞满了一堆人,甚至连堂姊都来了,根本没有她驻足的地方。
知晓她的想法,甘尔旋友善的说:“放心吧,等逸文醒来,就会赶走那些闲杂人等,到时候你就能进去了。”
“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气消了?”中午去到董事长室,除了替他上药外,两人几乎没谈到什么话,她不晓得他是不是愿意理她了?
笆尔旋发现她是属於直线思考模式。如果不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她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明了逸文的心意。
“湘湘,爱的表现方式其实有很多种!有人热情如火,送花又送礼;有人柔情似水,殷勤的嘘寒问暖,有人处处包容,眷宠呵护;有人看似粗鲁,实则体贴入微……不同个性的人会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笑笑道。
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跟她说起这些话,倪湘湘怔愣的望著他。
见她用茫然不解的眼神盯著自己,他索性暗示,不,明示的说:“逸文从小就有个怪脾气,他愈喜欢的就愈爱欺负。以前他养了一只猫,他老爱逗弄它,惹得那只猫每次一见到他,便又爱又怕的躲得远远的,后来当它老死之后,逸文哭得很伤心,直到现在,它的照片都还摆在他的房间里。”
“噫?”愈喜欢的愈想欺负?他的意思是说……她惊诧的张开嘴想问什么,忽见十来位女子从宣逸文的病房里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笆尔旋莞尔笑道:“看来逸文已经清醒过来在赶人了,你进去看他吧!我先走了。”亲爱的表弟,表哥能帮你的只有这些,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