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在看见乔瑟鬼鬼祟祟想要出门时,邵紫攸便准备给她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悄悄跟踪著她。
“赏鸟?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昨天大哥讲电话时提到他和魏晓茹约见面,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又在打坏主意了。”邵紫攸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阻碍她破坏大哥和女友的约会,成了他的乐趣之一。
另一个乐趣则是破坏她想亲近大哥的机会,每次看到好事泡汤了,她气得拧眉瞠目、咬牙切齿瞪他的神情,就觉得好爽。
丙不其然,那辆机车在进入市区后,乔瑟就趁机把那冤大头给甩了,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美术馆,因为邵紫岑和女友约好今天要来看画展。
买了门票,她进去找人,刻意压低头上的鸭舌帽,再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黑框平光眼镜戴上。
由於是假日,有不少人特意来欣赏这场结合了国内外数位收藏家收藏的世界知名画作的展览,展场显得有点壅塞,乔瑟脚步匆匆,根本无心驻足欣赏墙上每一幅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画作。
十几分钟后,她就瞄见了要寻找的人,欣喜的一笑,但随即瞥见邵紫岑的手亲昵的搂在女孩的腰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恨恨的磨起牙根。她今天非好好的想个办法,拆散他们不可。
眯眸思忖间,她被拥挤的人潮推来挤去,她的目光仍忿忿的盯紧邵紫岑身边的女孩。
“小姐借过。”
烦死了,怎么这么多人,挤什么挤嘛……灵光顿闪,啊,有了,她兴奋的握拳击掌,人多正好,至少可以先分开他们,然后她再出现拐走紫岑哥,假装是巧合遇上,今天就能变成她跟紫岑哥的约会了。
想毕,正准备上前进行利用人潮来分开他们的计划,忽然手臂一紧,有人扯住了她,回眸正要开口斥责,就见到一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吟吟笑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赏画。肉包子,你呢?你下是说要去赏鸟,怎么会赏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朋友他临时有事不能去了,所以我就跑来赏画了。”可恶,他一定是又偷偷跟踪她,真想打掉他脸上那该死的笑。
邵紫攸热情的邀约,“既然我们这么巧在这里遇上,那就一起赏画吧。”
她挤出阴森森的笑拒绝,“不要,我喜欢一个人赏画。”
瞟著展场满满的人潮,他笑嘻嘻说:“这么多人,你恐怕很难一个人赏画。”
她冷冷道:“我的意思是你赏你的,我赏我的。”
“好呀,随便。”他无所谓的耸肩,却处处刻意的挡住她的目光,不让她看见邵紫岑与女友。
怒火中烧却又不便发作,乔瑟怒得频频用一双犀利的眼刀狠狠的砍他个几百刀。臭老鼠,混蛋、王八蛋,他敢再一次来阻碍她的好事,给她记住,下次她绝对要整得他哭爸喊妈不可。
邵紫攸悠哉的用得意的笑脸回敬她憎恶的眼刀,看她隐忍著的怒火,他只觉得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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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很快的就找到复仇的方法,他屡次破坏阻挠她和紫岑哥的好事,那么她就以牙还牙。
得知他正和凤鸣高中的校花交往,她立刻就拟妥作战计划。
这日放学后,邵紫攸和女友约会时,校花女友突然拿过他的书包,从里面找出了几样道具——手铐、蜡烛、皮鞭,还有封面绘著诡异图案的VCD。
“原来你真的有这种癖好!我没有办法再跟你交往下去,我们还是分手好了。”如果不是收到那封匿名信,她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耀眼得有如漫画中走出来的俊朗男孩,竟有这样的变态嗜好,她万分不舍,却也不得不心痛的挥剑斩情丝。
瞪著她从他书包里翻出来的东西,邵紫攸气绿了脸。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栽赃想陷害我。”想都不必想,他知道绝对又是那枚死肉包子干的好事。放学时恰好来找他的那个学妹,肯定是被她唆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支走他,她便趁机偷偷在他书包里塞进那些鬼玩意。
眼见为凭,校花下愿相信他的辩解执意求去。
邵紫攸也没有拦阻她,只是不甘受人如此愚弄。好,很好,死包子,我跟你的仇是结定了,咱们走著瞧,看谁厉害。
数日后,在邵宅举办的耶诞派对上,某名包子兴高采烈的正要跟心爱的紫岑哥愉快的共舞一曲时,一杯从天而降的果汁不偏不倚的兜头淋了她一头一脸,让她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啊,对不起,我刚刚脚底滑了下,手里的杯子不小心就这样飞了出去,肉包子,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凌厉的眸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却碍於在场的众人和紫岑哥哥面前,仍是绽出了柔雅甜美的微笑,“不要紧,我到楼上整理一下就好。”挂念著和心爱的紫岑哥共舞的事,她迅速的重新梳理妥当,下楼却已不见紫岑哥的人影,她恼得想杀人。
而她后来狠狠回敬邵紫攸的是,让他和每一任女友的交往都因为种种原因不超过一个星期。
乔瑟和邵紫攸就这样在你来我往的暗斗中度过了两年。
直到邵紫岑高中毕业后,被邵家安排赴美就学,他的女友也与他同行,乔瑟在万般不舍和不甘下送走了她心爱的紫岑哥。
她望眼欲穿的期待著心爱的紫岑哥回来的日子,但邵紫岑却很少回来,即使思念满溢,她却怎么也不敢飞到美国去探望他。
连邵紫攸都想不透,那么喜欢大哥的她竟不曾追到美国去找他老哥,他一度以为她是怕看见大哥和女友出双入对的亲密身影。
真正的原因只有乔瑟自己才了解,她对飞机有著无与伦比的恐惧。
她害怕飞机,只因幼年时与父母搭乘直升机游览美国大峡谷时,结果直升机因机件故障意外坠毁,被母亲紧紧护在怀里的她是那架直升机里唯一的生还者,那场夺走至亲的空难在她的记忆深处留下永远难以抚平的悲痛和惊悸。
看到飞机,她便会想起当时紧抱著她,却再也唤不醒的母亲和父亲……
韶光荏苒,接著轮到乔瑟和邵紫攸高中毕业,邵家原欲循邵紫岑的模式送两人一起赴美就学,但乔瑟拒绝了,她选择留在台湾读大学。
临走前,邵紫攸忽然问她,“你害怕坐飞机对不对?”
讶异於他竟会知道,乔瑟微愣之后应道:“才没有这回事。”
“你怕坐飞机。”这次他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当年的恐惧造成的阴影吧。”
他简短的一句话,她却霎时明白他所指,怔了怔,“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去美国,免得每次看到你,我就很想扁你。”
“哼,看不到我,我怕你会太思念我。”邵紫攸潇洒的拎起行李,俊朗耀眼的脸孔绽出一笑,“肉包子,爸妈就交给你了。”
“知道啦,要你罗唆。”思念他?哼,才不可能的事。
至此,她和邵紫攸的缠斗方才稍微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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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悠悠流转,这年乔瑟已二十二岁。
没有了她暗中阻挠妨碍,在美国的邵紫岑和女友感情的发展十分稳固,在他二十四岁这年,他特意偕同女友回来台湾,准备两人订婚的事情。
“晓茹,多吃一点,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不要太拘束,自在就好。”在他们回来这天,邵家特地为这对准新人洗尘,晚餐时刻,邵家全员到齐,大家长邵卫天热络的招呼著准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