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她寒冽的眸光,听着她冰寒的话语,他心口一痛,焦急的说:“辰心,我真的很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出去!”指向大门,她面无表情的冷叱。
“辰心!”
“我叫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听到没有?”她撕心裂肺般的发出嘶吼。
眼见她如此震怒,卓书尘不得不暂时离开。“好,我先回去,刚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妳能好好冷静一下情绪,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再谈好吗?”
唐辰心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睨住他。
不放心的回头再瞅她一眼,卓书尘缓缓走出去,顺手替她带上大门。
他走后,唐辰心蹲下来,将脸埋进掌心,原本压抑的情绪完全崩溃,她痛哭出声。
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双掌,一颗颗滴落到洁白的地砖上,没多久便汇聚成一小滩的水渍。
彷佛不想让她得到宁静,室内电话猛然响起。
她没有心情去接,任它响个不停,半晌停了,不久,换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仍是没有接听,起身走向浴室,用冷水冲净脸上的泪痕,同时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卓书尘掉眼泪了。
二十几分钟后,当门铃响起时,她已能神色自若的打开大门。
一见到她,牧惟庭便滔滔不绝的说:“辰心,妳在家呀,我刚才打妳手机和电话,妳怎么都不接?我还以为妳是不是又生病了,赶紧跑过来看看。”
“有事吗?”她疲惫得无法再应付任何人了。
走进屋里,他语气有丝兴奋的爆料,“辰心,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妳说,我之前就跟妳说过卓书尘那家伙是个斯文败类,妳偏不信。喏,这是我今天晚上拍到的证据。”
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杰作排列在桌上,一张张秀给她看。
“我拍得很清晰,他们的表情和脸庞都一清二楚,这张是姓卓那家伙抱着女人的画面,这几张都是,这张更过份了,他和那个女人在热吻,妳看他们嘴巴贴在一起,他和那女人还一脸陶醉的样子。”这张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他抓住两张唇瓣接近的那一瞬间拍下来的。
唐辰心垂眸瞪着那几张照片,最后目光定在两人亲密拥吻的那张,“这是你今天晚上拍的?”他取消今晚的约会,原来竟是为了她……伤痛的心再次被狠狠的划上一刀。
“没错,我刚好开车经过,无意间看到的。”
“谢谢你送来这些照片,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好吗?”
牧惟庭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些照片可能会令她很难堪,他收敛起脸上得意的神情,关心的说:“好,那妳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
他一时疏忽了两人立场不同,拍到情敌出轨的照片,他固然很高兴,但对深爱着卓书尘的辰心而言,却是当头一棒。
“嗯。”送走了他,唐辰心失魂落魄的走进卧室,像尊木偶的坐在床上。
半晌,她开始收拾随身行李。
然后提着从高雄带来的旅行袋走出大门,走入阒暗的夜色里。
“嗨,这么晚了,妳还要出去呀?”一声清脆的嗓音问着。
唐辰心回眸,瞥见后藤莎关上“元气招情铺”的门,走了过来。
她幽幽应道:“嗯。”
“妳要远行?”后藤莎看到她手里提的旅行袋。
“我要离开这里。”她黯然垂眸。
后藤莎有些吃惊,“妳要去哪里?”
眺向布满乌云的夜空,她喃道:“回到原本来的地方。”
“这样呀,”水汪汪大眼瞅着她,绽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说:“现在很晚了,恐怕没有公车可坐,妳一个人搭计程车又不安全,我刚好也要出去,可以开车送妳一程。”她身上伤心的味道太浓,让她没办法不管她。
移回眸光睇住眼前微笑的女孩,唐辰心颔首,“谢谢。”
“我的车停在那边,我们过去吧。”领着她走到十步外的地方,两人坐上车,调整一下后视镜发动车子,后藤莎侧首问:“妳要去哪?”
“送我到火车站可以吗?”唐辰心淡道。
“好。”驱车驶向黑夜的街头,眄她一眼,后藤莎甜甜一笑开口,“上次妳看上的那根月老拐杖,背后有一个很感人的故事哦。”
唐辰心沉默着没有接腔,后藤莎不以为意一笑,径自接下去说。“据说那根月老拐杖和绑在上头的红绳,是出自一对夫妻的手里,他们本来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后来因为先生疑心妻子有外遇,两人因此分开了。”
斜瞄着她,见她低首不语,后藤莎知道她有在听自己说话,微笑的续道。
“几年后,他得知自己误会了妻子,回去找她,却发现他妻子因意外造成了下半身瘫痪,无法再自由行动,而他自己也罹患了重病。久别重逢,两人悲喜交集,相拥而泣。”
见她顿住话,唐辰心望向她,想知道故事的发展。
后藤莎笑咪咪的接着说:“这对夫妻明白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所剩不多,因此比以前更加的恩爱。丈夫因自己对妻子的不够信任造成两人分开多年深感后悔,于是找来了一根木头,一边咳着血,一边将木头雕刻成一支拐杖,在刻的时候,他发下愿誓,希望日后拥有这根拐杖的人皆能得到圆满的爱情。”
说话间,车子来到了火车站。
她侧首看着她问:“妳要听完故事吗?”
唐辰心默然颔首。
她缓缓再开口,“在她丈夫雕刻拐杖时,她也取来一条皮件,浸染成红色,镂雕上花纹,编织成一条红绳,系在丈夫刻成的拐杖上,她也发愿,希望得到此红绳的人皆能寻觅到生命中的另一半。这两件东西完成不久,他们夫妻便双双过世了。后来,得到这根拐杖的人,相传都找到生命中的至爱,因此便有人将这根拐杖命名为月老拐杖。”
“很感人的故事。”
“妳能领悟这个故事背后的另一层寓意吗?”
思忖须臾,她望住她说:“是希望有情人能相知相惜,不要轻言离弃吗?”
“嗯,妳果然能了解。”后藤莎笑得甜蜜。
静默的低眸,片刻,唐辰心再抬起头,“莎莎,谢谢妳送我过来,再见。”语毕,她推开车门朝火车站而去。
目送着她消失在前方那栋建筑物里,后藤莎喃喃自语,“希望妳能多想想我刚说的故事,不要让自己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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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走了?”卓书尘震惊的站在守卫室前。
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守卫好心的再提供详尽一点的情报。
“听夜班的守卫说,唐小姐是昨晚走的。”由于他常过来,每次都很客气的跟他们打招呼,所以几名守卫都和他满熟的,每次只要他来,不用通报便会让他直接上楼。
“昨晚?”他脸色凝沉的愣住。难道那时他前脚一走,她就跟着离开了吗?昨夜他是希望她冷静下来,有什么事今天再好好谈的,她怎么可以再次不告而别!
只因为自己错手打了她吗?他不是郑重道歉了?失手打了她,他也不好受,一夜无法安眠,反复的想着她那时究竟为何会如此的激动悲愤?
可她竟然再如三年前一样,不说一声就走人,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禁不起考验?她究竟是怎么看待这段感情,随时都可以任意丢弃吗?
“卓书尘,你还有脸来?”牧惟庭一走进来便瞥见站在守卫室前的人,顿时拧眉瞋目,没好气的骂道。
“我为什么没脸来?”对他莫名的指责,卓书尘严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