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甜腻的香气窜进牠的鼻子,牠伸长颈子用鼻头蹭了蹭蛋糕盒,不小心牵动到鼻边被老鼠抓的伤口,令牠想起昨夜不愉快的回忆,忿忿的别开头,表明不受他的诱惑。
“你脸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注意到牠脸上白色的短毛有几处血痕,讶异的抬起牠的脸仔细端详。
“汪汪……”总裁不悦的朝他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的利齿,做势要咬牠。
“满姨,总裁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见到从厨房走出来的满姨,他问。
看着牠有些狼狈的模样,满姨笑道:“可能又是那只肥得像猫的老鼠咬的吧。”
“肥得像猫的老鼠?”
“嗯,”她将石萱告诉她的事说了。“少爷昨晚不是把牠关在后院吗?牠可能又打输那只老鼠了,才会这么惨。”
“汪汪汪汪……”满姨的话引来总裁一阵抗议。
可惜在场没人听得懂牠的意思,只能约略知道牠似乎很不满她的说词。
“我说错了吗?难道你打赢了那只老鼠?”满姨嘲笑的睨牠。
“汪……”牠似乎很想辩解什么,一时又找不到话说。
见状,安璋失笑的摇摇头,“满姨,拿消毒水和药膏过来,我帮牠擦擦药。”
满姨取出医药箱,来到总裁身边。
“少爷,这种事我来就好了。”
“不,我来。”接过医药箱,他取出消毒水,想为牠消毒伤口,但牠不肯。
“汪汪汪……”都是你害的,不要你假好心。牠激愤的吠叫着,和他大眼瞪小眼。
“总裁,你是在怪我昨天把你锁在后院的事吗?”宛如宠溺小孩的慈父,安璋语气温和得如三月春风。
“汪汪汪汪……”你是奸诈的坏人。牠忿忿指控。
“唉。”语重心长的叹一口气,虽不解牠的意思,但从牠不友善的态度里,也能窥知牠的不悦。
他诚恳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牠,慢条斯理的解释,“总裁,我昨天之所以那么做并没有恶意,那是因为我关心你,你就像是我的小孩一样,你做错了事,我处罚你,也是为了你好呀,难道要任你一直错下去吗?”
发现牠似乎在听他说话,他眼神跟语气都更柔了,“如果我不是拿你当自己家人看待,我就不会处罚你了,我真的没想到会因此害你被一只老鼠欺负。”
“汪汪汪汪……”我才没有被欺负,哼,区区一只老鼠哪能欺负得了我。被这样看扁让总裁十分不爽。
安璋一笑,看得出牠的态度软化了,遂将盒子里的蛋糕取出。
看到诱人的蛋糕,牠马上忘了适才的坚持,浙沥呼噜的大啖起甜香可口的黑森林蛋糕。
“汪汪汪……”好吃、好吃,真好吃。
片刻,一整个蛋糕全进了牠的肚子里,牠仍意犹未尽的舌忝着蛋糕盒底。人类的食物真的好好吃哦!
安璋趁机在牠的伤口上帮牠擦上消毒水和药膏,一边说着,“对了,总裁,石萱中午要去高雄,你想不想一起去玩?”
“汪汪汪……”要、要,我要去。一听到有得玩,牠立刻兴致高昂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与他尽释前嫌。
“好,那我带你去找她。”模模牠的头,他很满意的勾唇扬笑。
驱车带牠来到一栋白色的建筑物,他指着前方的大门说:“石萱就在里面,你进去找她吧。”
他拉开车门让牠下车。
看到总裁的身影没入建筑物里,安璋左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窝,轻喃,“晋元浩,希望你会喜欢这个第三者。”
办案多年,看过无数坏蛋的可恶嘴脸,即使面对再没有人性的冷血恶棍、人渣,他一向公事公办,从来没有一丝想杀人的念头。
但现在,晋元浩发现自己很想谋杀一条狗。
明明是他特意安排好和石萱的独处时间,这只不长眼的狗为什么会跑来凑热闹?非要跟上车,夹在他和石萱之间做第三者,破坏这美好的时光。
好,牠非要跟着来也就罢了,那就安安静静的待着,他也不至于这么不爽牠,问题是,牠就像个过动儿似的躁动不安,让石萱不得不坐到后座去安抚牠,弄得他变得好像专门负责开车的司机,只能干瞪眼的看着佳人陪着狗玩,自己则被冷落到一旁,破坏了他原先的计划。
“……这样呀,那只老鼠真的太恶劣了,居然这样欺负你。”在听完总裁述说昨夜惊心动魄的狗鼠大战后,石萱心疼的拍抚着牠的脑袋,却又觉得莞尔。
“呜呜呜呜……”都是那只老鼠太狡猾了,所以我才会被牠暗算。
她好笑的安抚,“好啦,别气了,回去后有空,我再帮你抓那只老鼠好不好?”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鼠辈,竟然能一再的戏弄总裁,还能全身而退。
“汪汪汪……”不用,我的仇我要自己报。趴在座椅上,牠撒娇的将脸孔蹭进她怀里。
前方驾驶座的人从后视镜里瞥到这一幕,开始磨牙了。那只畜生居然那样大剌剌的将脸搁在她的胸部,他、他也要啦。
“石萱,那只狗是公的耶。”他提醒那个被吃了豆腐还浑然未觉的女人。
“公的?我知道呀。”她会连狗是公是母都分辨不出来吗?
“妳就这么没有防备的任牠吃妳豆腐吗?”
她一愕,“吃我豆腐?拜托,总裁只是一条狗,牠在跟我玩,你在胡说什么?”
“那……我也想这样跟妳玩。”偷偷瞄向她的胸部,虽然构不上级,但那格子衬衫下微微起伏的胸部,却对他散发出极大的诱惑,他兴致勃勃的想找地方停下车。
石萱横去冷眸,“你如果活腻了,不要客气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了结这荒唐的一生,让你早点下地狱赎罪。”
“同样是公的,牠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他语气有些不满。
她挑眉,“你把自己当狗了?”
“如果暂时把自己当成狗,可以跟牠做同样的事,倒也无妨。”晋元浩含糊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清清嗓,他瞪向总裁,“我是说那恶犬是一只的狗,妳别忘了那天牠在那所高中前对那些女学生做的事,妳呀,还是离牠远一点好。”
“牠应该只是顽皮而已。”石萱不以为意的笑笑。
见她听不进他的劝告,晋元浩嫉妒的朝牠杀气腾腾的再投去一眼,岂料牠也不甘示弱,如蓝宝石般的狗眼洋洋得意的回了个示威性十足的眼神。
这只该死的狗!
狈儿不可能会独自跑到警局来找石萱,一定是有人刻意带牠过来的。他恨恨的瞇眸,暗忖八成是安璋那家伙干的好事。
好,就算你使这种手段,我也不怕,想到晚上的良宵,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呵呵呵,纵横情场数十年,咳,好吧,就算没有数十,起码他从十三岁就开始把马子、泡美眉,活到今年二十九岁,算一算也有个十六载了。
老实说,他想泡的美眉还不曾有泡不到的,他相信石萱绝不会成为例外,尤其当他发起狠劲要对她展开热烈攻势,她绝对、绝对难逃他的魔掌……咳呃,是他的温柔乡。
所谓烈女怕缠郎,嘿嘿嘿,安璋你等着瞧吧,就算她的心曾经属于他,今后他非要让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晋元浩一个。
良宵?把他的良宵还给他!
某人悲鸣的在心中吶喊着。
兴奋期待的浪漫夜晚在四个小时前翩翩降临,但是、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