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的视线再转向召夜。“召夜,妳呢?妳有兴趣吗?”
“我?”她清丽的脸庞绽起一笑,“应该是看书吧。”
看书?他一点也不爱看书,不能拿这个来当兴趣。
无聊死了,除了球球,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喜欢的呢?已经过了几天了,他还是想不出自己的兴趣是什么。
幽幽叹息一声,懒懒的他托着下巴……啊,有了。
“睡觉嘛,这不就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吗?”他兴奋得不自觉的月兑口说了出来。
飙风嗤笑的瞅着他。“那个也能当成是兴趣,你别白痴了好不好!”
玄音双眉一动,恼怒的瞪住她,“睡觉为什么不能拿来当兴趣?”
嘲弄的睐他一眼,飙风一边啃着桌上摆着的一碟瓜子,一边戏谑的说:“因为那叫懒,懒惰的懒,听懂了吗?没有人会把懒惰拿来当兴趣的,如果你不想惹球球生气,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说,还是用你那中看不中用的脑袋,认真的想一想,找出自己的兴趣吧。”
玄音瞇起美丽的眸子,狠狠的用眼光鞭挞她。
这几日因为遗址那边发掘到重要的器物,球球也忙碌起来,早出晚归,回到采梦斋时,往往累得只想睡觉,和他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他正为此觉得烦闷,该死的飙风还不知死活的消遣他。
召夜稚女敕的嗓音带着笑意说:“玄音,找出自己的兴趣应该不难吧,你仔细的想一想,平时做什么事情是不会让你觉得无聊和讨厌的?我相信应该可以想得出来一两样的。”
“不讨厌和不会无聊的事?”凝神想了半晌,玄音的眉心愈拢愈紧。
见他果真很“用力”的在想着,飙风忍不住揶揄,“拜托,你不要一脸便秘好吗?客人进来看了会被你吓跑。”
玄音不悦的睐向她,“吵死了,妳给我闭嘴!”
“啧,想不出来,恼羞成怒呀。”杏眸好笑的瞅了瞅他,她再出言揶揄,“算了,我看你也别浪费你那仅有的脑力了,再想八辈子也想不出什么,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张脸还算赏心悦目,若是再把这张脸给变成了大便脸,你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死飙风,妳若是皮在痒,我很乐意帮妳止痒!”
“好了,飙风,妳就别再逗玄音了啦,”不让飙风再出口挑衅,召夜看向气恼得想揍人的玄音,“我记得你写得一手好字和画得一手好画不是吗?霓幻曾说过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难道你没有考虑过拿这个来当兴趣?”
“写字、画画?我是有跟球球提过画画,但是……”当时他曾直觉的就月兑口提出画画的事来。
“她说不行吗?”她疑惑的问。
“不是,她只是要我再认真的想一想。”
“那你讨厌画画吗?”
考虑须臾,他摇了摇头。“不讨厌。”只是也没有特别的喜欢。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或者你可以试试……”
“召夜。”
瞥见冰姬从二楼下来,她赶紧走过去。“冰姬,有事吗?”
“霓幻找妳。”
“好,我马上上去。”召夜旋即跟着冰姬上楼去了。
玄音一只手撑着下巴,垂着眸思索着召夜刚说的话。
半晌,他霍地站起身来。
“喂,玄音,你要上哪去?”飙风叫住往外冲去的人。
“我要去找球球。”
“你给我站住!”她连忙探手扯住他的衣服,阻止他向外而去的脚步,“先别说球球现在正忙着自己的工作,店里可还没有打烊,你就想给我跷头呀?”
“妳在不是吗?!”玄音不耐烦的回头,“我要去告诉球球一件很重要的事,放手。”
“什么事?”莫非这家伙找出了自己的兴趣?
“我没有必要告诉妳。”
飙风打定主意非逼他说出来不可。“你不说,休想我会放手让你走。”
“妳烦不烦啦。”
动手想挥开她揪住衣服的手,飙风却出他意料的松了手,双臂好整以暇的环着胸,一副你敢给我走人就要你好看的模样。
“好呀,你走,我这就打电话告诉球球,说你不理霓幻有伤在身,沉睡又有事外出,召夜忙着照料霓幻,而我忙着搜寻古物之际,不顾店里完全没有人手在,执意跷班去找她。”
玄音忿忿的睨着她。“妳到底要怎么样?”
她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问:“你想去找球球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说出来妳就让我走?”
她轻摇螓首,一脸通情达理的说:“那要视你说的事究竟重不重要而定,如果我认为真的很重要,自然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硬是不让你去,但是如果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最好还是给我乖乖的待在店里。”
她根本是想整他而已,玄音咬牙切齿的瞪住她。
“你不想说,要自动放弃这个机会呀?好吧,随便你,我要出去寻找古物了,别偷懒,好好看店吶,说不定会有人拿着紫玉花瓣上门哦。”风情万种的撩拨了下波浪般的长发,飙风笑吟吟的准备要走出去。
玄音冷冷开口,“我是要去告诉球球,我找到我的兴趣了。”
“哦,是什么?”她兴致勃勃的回首。
“画画。”
“画画?你并没有特别喜欢画画不是吗?”
“是没有特别喜欢,但是我也并不讨厌,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试着把它培养成我的兴趣,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
注视着他片刻,她盈盈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吧。”
玄音一喜,快步的踏出采梦斋。
“这小子,真不知该说他痴还是傻。”飙风目送着他离去轻笑着。
第八章
W大人类学系的研究室内。
将一件器物上的尘土细细的清理完,采情用放大镜观察上面的纹路。
“怎么样?”威利叼了根雪茄在嘴上,站在她旁边,雪茄上并没有点火,这是他的习惯,他并不爱抽雪茄,只是喜欢闻它的味道而已。
“这确实足满有趣的发现,想不到出土的文物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就是说呀,这次来台湾真没有白来,光是这个发现就很值得了。”
“威利,如果再发现几件其它相同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证实……”
电话响起,她顺手接起。
“喂,哦,好呀。”放下电话后,她起身,“威利,隔壁陈教授说有些书要我帮他搬一下,我过去帮他,待会就回来。”
“好,妳去吧。”
采情离开后,威利拿起另一枚碎片用放大镜细看。
片刻,门口忽然响起了一声男音。
“请问,俞采情小姐在吗?”
“她刚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找他吗?”威利以流利的中文问。
对方客气的道:“我跟她约好了今天要送个东西过来给她,不知道她何时会回来?”
“应该很快吧。”旋即想到隔壁的陈教授人虽然不错,但挺啰唆的,采情这一过去八成又会被他抓着唠叨些有的没有的,便道:“我看这样吧,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帮你把东西转交给她。”
“嗯,也好。”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盒子,再拿出一张签收单。“费用俞小姐已经付清了,麻烦你帮我在上面签个名就好。”
“这盒子里面是什么?”威利问。
“是一枚戒指,”他打开盒子让他检查内装之物,“俞小姐要我们帮她在戒指里头刻上几个字。”
瞥见竟是他送给采情的那枚翡翠玉戒,威利签了名,送走那个送货员,好奇的拾起戒指来看,他转动着戒身,想看清楚里面刻了什么字。
砰!一声巨响?然响起,吓了他一跳,看向门口,只见玄音一脸阴惊,眼神可怕得彷佛想杀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