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的语气仍然轻柔无比,不因他的无礼而有丝毫不悦。
“我当然不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买主我已经找到了,就只等着你把它运出来,我相信这点小事绝对难不了你的,对吧?我的莱宝贝,可爱的小美人鱼可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闭嘴啦,别再用那种恶心巴啦的语气叫我。”跟他说了多少遍了,他是耳背呀,老是听不懂人话。
“唔,你真是太任性了唷,不过我明白这是因为你在害羞,一想到你当时扮成美人鱼的模样来讨我开心,啧,就让我怀念不已,还好我有把你那模样拍摄了下来,可以慢慢回味你那风骚浪荡的娇俏模样。”
“你给我住口!”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件事他简直要气爆了。
半年前他被胡曜暗算,扮成美人鱼绑在竹筏上,头戴金色假发,脚上套上鱼尾,这些也就算了,那家伙竟还在他的胸前挂了两颗木瓜,就这样一路被渔船拖往胡峣的游艇。
迎接他的是一架摄影机,还有胡峣那可恶的夸张笑脸,以及一面大镜子,让他看清自己那可笑至极的打扮。
当时他恼得简直想跳进海里淹死自己算了。且更大的屈辱是这变态竟然把他“供”在桌子上,兴高采烈的欣赏他那一身蠢毙了的装扮。
电话那端愉快的笑声轻扬。“好吧,既然莱宝贝这么害羞,我就不提这段美妙的往事了,我期待能早日看到那座狮身人面像唷。”
咱,重重的挂断电话,胡莱将自己丢进沙发里。
“我就永远不要回去,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唉叹一声,他知道胡峣是说到就会仿到的人,不论他躲到哪个角落,他一定有办法逮他回去,把他困在圣德岛上。
那个恶魔!
吧脆等谈破邪好了之后,叫她去收了他算了……她那串念珠那么厉害,搞不好可以成功……
眼睛不经意看向希腊式风格的花园,他不悦的瞪着今天下午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忍不住皱起眉。
只不过那家伙究竟是谁?他是没有见过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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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天生热情奔放,热情到完全无视于别人的冷脸,还能笑嘻嘻的嘘寒问暖、跟进跟出。
即使对方一脸冷漠他也不会被吓走,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他当没看见,故意冷落,他也会想尽办法找话题。
时不时就左一声破邪妳好美,右一声破邪我爱妳,大胆的示爱与甜言蜜语随口可出。
这种人有一说叫厚脸皮,另一说叫神经大条,还有一说谓之白目。
不过也不尽然只是负面的形容,比较善良的人会说他坦率热情,或是真情流露毫不虚伪、坦白率真不屈不挠,追求真爱无畏无惧。
心软一点的人还会认为摆脸色给他看的谈破邪根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钱难买有情郎,真爱难觅,送上门她还笨得往外推。
但对于谈破邪而言,她根本无福消受、敬谢不敏,恨不得想要的人赶快来把这聒噪缠人的家伙夹走。
爱她?他根本是另有所图,觊觎她这串家传的伏魔神珠,以为把她骗到手,就可以得到这串神珠。
“破邪,妳知不知道这一阵子我找妳找得有多苦,差点没把台湾给翻了过来,以后妳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陪妳来。这段看不见妳的日子,我简直茶饭不思,都快得相思病了。”殷切的嗓音诉说着满腔的情怀。
挥了挥手,宛如赶苍蝇似的,谈破邪淡淡的开口,“易铭,麻烦你闭嘴好吗?”一见到她就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她真怀疑他哪来这么多话好说。
“破邪,妳还是这么体贴,知道我渴了,提醒我休息喝水。”他很自动的把她的话曲解成另一种意思,端起桌上她那杯下午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他一头刻意染成金色的短发在黄昏的夕照中显得格外耀眼,左耳戴着一只金色耳环与金发相互辉映,脸型略长,五官并不特别出色,但组成在一起还算不难看。
谈破邪无声低叹,坐在椅子上的她,正阖着眼感受落日微热的阳光。既然赶不走这家伙,最好当他不存在,才不会被他烦死,就这是她不想见他的原因,他真的太聒噪了,聒噪得常令她两鬓发疼。
“破邪,等再过几天妳的元气恢复后,我们就一起去四处旅行吧,难得出来一趟……喂喂喂,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说得兴致勃勃的人衣领陡然被揪住,往后拖了几步。
易铭火大的回头瞋住那粗鲁无礼的家伙,对女人他热情洋溢,对男人他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没把你丢出去已经算客气了。”胡莱没啥好脸色的道。
“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那破邪,我们别赖在这里惹人嫌了,走,我们去住饭店。”他伸手握住谈破邪的手就想走人。
拍掉他的手,胡莱赏他一记大白眼。
“你给我搞清楚,我不欢迎的只有你。”这男人是打算耍最下等的手段死缠烂打吗?惹火他,他就直接把他丢进海里喂鲨鱼。
“你不欢迎我就等于不欢迎破邪,因为我是她最最亲密的好朋友,你藐视我就是轻视她,你对我不客气就等于是对她不礼貌。”以为就只有他会翻白眼吗?要翻大家一起翻,比比看谁翻的白眼比较多,
两头雄性动物互相对峙,烟硝味十足。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缠着她,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没有听我的劝告。”
“小狼狗先生,我这个人最厌恶有人敢这么对我汪汪叫了,更何况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些大话?”易铭鼻孔朝天,高高的仰起下巴,轻蔑的睨视胡莱。
“论交情,我跟破邪从小就认识了,论家世,我们易家和谈家可是门当户对的五代世交哦,我家老头和破邪家最有权威的爷爷,可是一致看好我们两个人将来结婚,成为神仙眷属,然后生下有史以来禀赋最优秀的法师,你最好不要妨碍我们,否则……哼哼!”
他一向瞧不起长得好看的男人,男人长得愈好看只意味着一件事,就是愈虚有其表,叫他干正事干不来,只能专骗那些无知的老女人。
“否则你这只死金丝猴能拿我怎么样?”敢叫他小狼狗,八成活腻了。
“你说谁是金丝猴?”易铭跳起来狂吠。
“不就正在吠的这只。”胡莱挑眉斜瞅,投去一记白眼。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劝你最好不要惹火我,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他撂下狠话。
“啧啧,我好怕哦,敢问你想让我怎样兜着走?”
易铭森森露齿冷笑,右手比起剑指。“我会用法术让你的男性雄风不再。”他们易家也是法术世家,他自认道行不输给破邪,如果他能得到谈家那串伏魔神珠的话,恐怕就连破邪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发觉你真的是,非常的……欠扁。”敢这样威吓他,他如果会让他就这样给吓到,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眉毛一抬,胡莱立刻开扁。
美丽的希腊式花园瞬间成了竞技场,展开一场小狼狗对金丝猴的大战。
谈破邪早在两人开战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那两个男人吵得她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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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煞哥说的不错,她再来一趟,也是没查到什么异样。
“表姊,我想这里应该是没什么邪物作祟。”谈破邪的元气还没有完全复元,只恢复了六、七成,不过表姊夫的座车前两天被人撞到了,车头撞毁,幸好人没事,于是她被爱夫心切的宋薇薇忧心忡忡的请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