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样的话今天还能去慈心。”瞥了下车上的电子钟,曲扬风将车回转驶向慈心育幼院的方向。
脑中不期然的跃进一抹纤弱的身影,俊颜染上了愉悦的笑意。
从网络上所收集到的报导和数据,木华证实了当年父亲确实是因为风之泪失窃的事件,而仰药自尽。
随着风之泪被盗,木天易的亡故,该保全公司一年多后也解散了,十几年前遗下的谜团至今仍无解,成为一桩悬案。
曲扬风利用了关系,请人将当年警方调查的档案拷贝了一份,用快递寄过来。
这半个月来,风之泪的事成为两人之间共有的秘密,他一下班后就会来育幼院,陪她照料院童吃完晚饭,两人便窝进她的小房间里,阅览着那一大迭警方当年所汇整的调查资料,交换着彼此的想法。
两人仔细的从一堆的档案中寻找着蛛丝马迹,可惜和当年的警方一样,从所有的笔录和调查的资料里,看不出任何可疑的涉案人。
今日一如往常,吃完晚餐后,两人在木华的房里研究那一大迭的卷宗。
阖上手上的一份文件,曲扬风托着下巴,一脸正色的开口,“我在想,可能是外星人来偷走风之泪的。”从档案中,可以看出当年防盗设施做得极为严密,委实难以想象有人可以不动声色的窃走它。
木华笑了,另提其它可能的嫌疑人。“我觉得蜘蛛人或是猫女的可能性大一点,他们身怀特异能力,不难想象可以轻易突破严密的红外线防盗系统。”
“不,我认为有可能是美国特务干的,他们拥有一流的身手,还有精良到令人难以想象的配备,如果他们有心,也有可能办到。”
“这么说苏俄的嫌疑不是更大?!他们国库虚空,更需要这颗价值不菲的钻石挹注财政。”
房间里充满了两人天马行空的臆测和笑语。
说说笑笑半晌,收拾好最后一份档案,木华望向坐在她床上的曲扬风。
“你看这颗风之泪我们该如何处置?”
“妳说呢?”他相信她的想法应该跟他一致。
“我想过几天把它以匿名的方式寄回美国的博物馆。”物归原主该是父亲所期望的吧,如果它的出现是父亲冥冥中的指引,那么她想完成父亲的遗愿。
凡事求好心切的父亲,当年面对这么重大的失窃事件,一定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
曲扬风弹了下手指,为两人的默契而开心。
“我就知道妳会这么说。”很好,他们果然心有灵犀。
“可是我还担心一件事。”她轻蹙起眉。
稍加思索他便明白她的顾虑。“妳担心它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的车上,可能不是巧合,日后会有人来找我追讨?”
木华颔首,望向架子上正流泄出悠扬音乐的留声机。
“留声机不可能凭空出现,必然是有人放在你车上的,我怕这其中会不会牵涉到不为人知的事件。”最怕的就是与黑道有关,届时只怕他会被卷进其中,惹上什么麻烦。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有人为了什么不明原因被迫暂置在我车上,经过多日,也该来找我索讨了,何以却一直没有动静?”他走过来,拿起风之泪把玩着,注视着它绽放出的璀璨光华,不由得再次赞叹它的完美无瑕。
“因为我真的是凭空出现的。”趴在紫铜喇叭里的荷米丝俏皮的探出了头颅,望着两人。
可惜两人无法听到她的声音,荷米丝突然表情专注起来,凝神谛听着屋外风的流向,伸指轻点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患难可以考验人性,患难之中更可以见到真情的流露。
“曲扬风,你可要好好把握呀。”说完,她笑嘻嘻的再钻回喇叭里。
木华思忖了须臾,“我想,不如再观望一阵,再把风之泪寄回去。”这么考量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以防真有人找他索讨这颗钻石,他却拿不出东西交还给对方,进而招惹上什么可怕的人。
曲扬风看出她的用意,她是在为他预留后路,有心想保护他,他很高兴她把他看得比这颗稀有钻石还重要,露出愉快的笑容。
“也好,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藉此追查出当年盗走钻石的人是谁。”她应该会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窃贼是谁吧,而他也想替她查出此人的身份。
“木姊姊,妳的电话。”阿健在房门外叫着。
“哦,好,谢谢你哦,阿健。”她匆匆出去,到客厅接听电话。“喂,我是,啊,我忘了,真糟糕,我前几天还提醒过自己。”她笑了笑拍了一下左颊。“还有剩,这几天常常忘了吃,所以……呃,我明白了,对不起,让您为我担心了,是是,我明天一定过去,好的,谢谢您。”
收线后,她很意外医院的杨医生竟会亲自打电话过来,看向正陪院童们在看卡通节目的丁妈妈,方才来电时,杨医生应该没说什么吧?
“木姊姊,妳知道吗?刚才气象报告说过几天有一个强烈台风要来耶。”美月望着地说。
“强烈台风?”木华抬眸望了下墙上钉补过不知多少次的几扇木窗。“那明天得要先把你们房里的窗子和屋顶再补强一下才行,免得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台中的天候一向不错,少有什么风灾雨灾,不过既是强烈台风,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曲扬风跟着她一块过来,听到她的话,道:“我明天刚好休假,也过来帮忙吧。”
“好呀,那谢谢你喽。”餐厅那边凤姊前几天已经找到了人手,不需要再去帮忙,再过两天幼儿园也要开学了,刚好可以趁明天将该修该补的地方修补好。
“木华,医院打来做什么?”十点多,送走曲扬风后,丁妈妈关切的问。
朝夕相处,她比谁都清楚木华的消瘦。询问过她多次,她每次都推说没事,是因为胃病的关系。今日突然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呃,没有啦,还不就是胃病,医院提醒我要回去复诊啦,可能是最近医院的竞争太厉害,怕流失病患,医院的服务愈做愈好呢,还刻意打来提醒患者回诊,哈哈。”
“真的是这样?”丁妈妈慈祥的脸上有一丝的狐疑。
“就是这样,丁妈妈妳该不会以为我得了什么不好的传染病,不敢告诉妳吧?”木华睁大眸子,一脸的认真。
丁妈妈拍了拍她的脸颊,语气略微忧虑,“但是妳愈来愈瘦了。”
“胃不好,消化吸收自然也不好,所以胖不了嘛。”她笑盈盈的解释。
“可妳这胃病也拖得够久了,怎么都治不好?”丁妈妈叨念着。
“没办法,这种慢性病很难根治的。丁妈妈,妳别替我担心啦,吶,妳回去休息了,我去看看那群调皮鬼有没有乖乖上床睡觉。”
来到女孩子们住的房间外,她闭了闭眼,甩掉疲倦的感觉,提振精神,这才走了进去。
几个女孩们一见她来,一副神秘兮兮的看着她。
“木姊姊,我问妳一件事,妳要老实告诉我们哦。”美月代表几人开口。
“什么事?”几双充满了兴奋的好奇眼神骨碌碌的瞅着她。
“木姊姊,妳是不是喜欢曲大哥?”嘻嘻笑着,美月问出女孩子们已经议论好几天的事。
“曲大哥是木姊姊的朋友,人又热心,我当然喜欢他喽,”她哪会不明白这些小女孩们的心思,不动声色的回道:“这就跟木姊姊喜欢妳们是一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