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防备的被他一撞,跌坐在地上,他的头倒进她柔软的胸前。
“呀,喂,你……”莫艾本能的想推开他,却看见他紧闭着双眼,脸色隆白,她犹疑的停住了手,不敢移动,“好像昏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无措的瞅着他因剧烈疼痛皱起的眉间,突然,她想起以前曾听老人家说过的话,伸手朝他的人中按压。
“啊--”昏厥的人吃痛的惊呼出声,猛然转醒,瞠大的眼瞳定定的看着上方一张清秀的小脸,两双眼眸对上,各自怔忡了须臾。
“妳干么打我?”回过神的冷菘风怒声诘问。
“谁打你了?拜托你搞清楚,我是要救醒你,你刚痛得昏过去了还记不记得?”
“谁痛昏……”话声戛然而止,记忆回笼,他刚才确实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剧烈的头痛,嗯,后来痛到他受不了,接着……就算她真的救了他,但……“妳是怎么救我的?有必要把我弄得那么痛吗?”他强烈怀疑她根本就是挟怨报复,拿什么尖锐的东西偷刺他。
看着他半点也不知感激的张狂嘴脸,莫艾冷森森回道:“看清楚了,我是这么救你的。”
她冷不防的再伸出手,用力的压向他的人中,“啊--”很满意的听到一声惨叫。
挥开她的手,他捂住口鼻之间的痛处,斥道:“妳这个死三八,妳对我做了什么?!”
“救你呀,你不知道按压人中可以帮助休克的人苏醒吗?而且愈痛效果愈好。”
“妳根本是故意……”冷菘风察觉两人的姿势有点奇怪,她的脸为什么会在他的上方?
底下的柔软让他霍地明白自己枕在什么地方,他的心跳蓦然失序的漏跳一拍,呼吸急促了起来,耳根微微发红。
莫艾没察觉他的异样,很不满意他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
“喂,好歹我也帮了你,你就是用这种口气对你救命恩人说话吗?”
“救命恩人?”视线看向她,他头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她的长相。
她的脸蛋小小的,五官也小小的,单眼皮……不,好像是内双吧,不是很挺的鼻子上有几颗雀斑,唇瓣是樱花的颜色,虽然不特别的出色抢眼,大致而言还算秀丽,跟她准考证上的照片相比,她本人要来得更好看一些。
见他愣愣的瞪着自己发呆,她拍了拍他的脸颊。“喂,你该不会睁着眼睛又昏过去吧?”
“咳,没有啦。”惊觉自己看她看到恍神,冷菘风清了清喉咙的掩饰失态。
鼻间嗅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清爽香馨气味,他的心神一阵荡漾,轻轻的移动了下头部。
胸前的骚动让莫艾倒抽一口气,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枕着自己的胸部。
“喂,你既然没事了,还不给我起来!”说着她不客气的要推开他,却发觉迭在身上的重量让她一时竟推不开。
他埋怨的嗔她一眼。“欸,妳这个女的怎么这么粗鲁?我头还有点晕,让我靠一不会怎样。”
不知道是因为脑袋下枕着的柔软太舒服,还是贪嗅她身上淡淡清爽的馨香,他竟然不太想从她身上起来。
混蛋,这家伙想白白占她便宜。
“不要,你给我起来!”她用力的再推他的脑袋。
冷菘风不满的出声。“我警告妳不要再推我,万一我又被妳推得昏了过去,我找妳算帐哦。”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他当自己是谁呀!
莫艾没好脸色的嗔道:“你立刻给我起来,还是你想再尝尝锅贴的滋味?”
“喂,我说妳知不知道,想这么让我躺着的女人有多少?多到绕校园一圈也还有剩,难得本少爷大发好心给妳这个机会,妳鬼吼鬼叫个什么劲?”他说得张狂。
她气极反笑。“冷大少爷!既然有这么多人等着你的宠幸,麻烦你把这个荣幸赏给别人,本姑娘不希罕。”
话甫落,她冷不防的揪住他的头发,手脚并用的将赖在她身上的人给推开。
“啊--妳这女人怎么这么粗暴!”冷菘风忿忿的瞋住她,她竟然不只推他、踢他,还敢扯他头发!
莫艾站了起来,挥了挥衣服,没好气的睨着他,“对你这种烂人有必要温柔吗?”她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喂,既然你没事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
一名学校职员开了一辆车过来。
“咦,刚才有人说这里有同学不舒服需要帮助,是你们其中哪一位?”
莫艾用下巴指向冷菘风。“呃,是他,他刚才还头痛到昏过去。”
“我已经没事了啦。”
“既然都痛到昏过去,我看我还是载你去看个医生比较妥当一点。”那职员建议。
她也跟着说:“就是呀,你刚才的情况真的不太寻常,说不定是脑子里长了瘤咧。”
冷菘风俊眉一扬,横她一眼,“死三八,妳才得了口腔癌咧。妳刚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你电话几号?我再打电话给你。”
冷菘风没有犹豫的立刻报了一组仅有亲人才知晓的私人电话给她。
什么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该死的混蛋,亏他头痛的那天,她还那么好心的帮他,甚至当他免费的靠枕,而他竟是这样报答她?!莫艾总算知道什么叫忘恩负义了。
两人在电话里整整吵了两个小时,没达成任何共识,她挂断电话。
之后,这混蛋竟跑到她打工的咖啡馆,每到下午六点她的上班时间,没多久他也会跟着出现。
来者是客,况且他每次都会点一杯饮料,她没办法赶他出去,最让她生气的是他哪里不好坐,偏偏要坐在吧台碍她眼。
莫艾真的不知道冷菘风这么做究竟意欲为何?两人每次见面都没好话,不是怒目相向就是恶言以对,就像她讨厌他一样,他分明也不喜欢她,他们两人是相看两相厌。
然而他又为何频频出现在她面前?
瞄了瞄格调还算不错的咖啡馆,冷菘风突然问:“喂,妳家很穷哦?”
她白了他一眼,把咖啡豆丢进研磨机里。
“跟你冷大少爷的家比起来的话,算是很穷。”父母都是国中教师,她的家境算是小康,小康的家境一旦遇上冷菘风那种名列台湾十大富豪的家庭,哪还有得比。
可她一点也不羡慕他,对自己的家境和生活,她满意得很,人贵知足,生活所需够用就好了。
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快乐。
饮一口面前的咖啡,冷菘风皱眉批评,“这是给猪喝的呀,难喝死了!般什么呀,妳的咖啡怎么愈煮愈烂了?!”
“嫌难喝就不要再来呀。”她是故意把他的咖啡弄得又苦又涩,看他明天还敢不敢再来烦她。
“厚,态度真差劲,信不信我向你们店长投诉妳?”
莫艾厉色的瞪他。“冷菘风,你要是害我丢了这个工作,我铁定跟你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就没完没了,我怕妳呀,”他不以为意的支着下巴睐着她,“这种工作有什么好,每天煮咖啡、洗杯子,看客人脸色,妳不觉得很无聊吗?如果妳真的这么缺钱,我可以介绍妳更好的工作做。”
他有这么好心介绍她工作?谁知道是不是不怀好意,又想借机整她。
“用不着。”她把壶里的咖啡倒入吧台上的两只杯里。“无聊是你这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的专有名词,我做事都来不及,哪还有空闲想其它的。”
在托盘里放入两包糖包和女乃球,一名可爱的外场女服务生笑盈盈的来端走咖啡,还忍不住对冷菘风抛了几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