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的冷哼。“你那也叫凭本领吗?!若不是你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硬逼那匹叫维纳斯的马退出比赛,最后赢的人一定会是我。”
常怀忧半丝惭色也没有,反而一脸自得。“我不过说几句话就让牠退出比赛,这不更显出我比妳高明。”
她以鄙夷的目光瞅视着他许久,这才再开口诘问:“你究竟是说了什么话,居然让维纳斯退出了比赛?”
悠闲的饮着送到唇边的饮料,他微微一笑,轻摇了摇手指。
“天机不可泄漏,愿赌服输,妳就好好的做我一天的奴隶服侍我。放心吧,以前妳是怎么恶形恶状对我的,我都忘了,我会很善待妳的。好了,不用捶腿了,我的脚指甲有点长,妳帮我剪一剪。”
常怀柔咬牙忍不要发作的怒气,咽下素来高傲的自尊,取出了皮包中的指甲剪,为他月兑下鞋子,修剪脚指甲。
其实如果是在屋里做这些事,她还不至于如此的气愤难平,但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指定来公园这里,对她颐指气使的拿她当个下女使唤,他明知她一向最爱面子了,竟然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下丢这个脸,这才是最让她受不了的。
若是不小心被认识的人给撞见了一向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她,这样服侍一个男人,这叫她还要不要做人哪。
可即使心里对这混蛋有诸多怨言,但愿赌服输,她也只好努力的撑过这一天了。
常怀忧宛如少爷般,背倚在凉亭的石柱上,闲适的享受着常怀柔的伺候,剪完了指甲,他接着要她按摩他的脚底,按摩完脚底,他又要她帮他捶肩,然后再喂他吃东西。
鲍园里路过的游客瞥见这一幕,有些人对他投以艳羡的目光,有些人则用谴责的眼神默默的责备着他。
他不是没发觉有不少双不善的眼神频频投往他身上,那些视线很明显的是在指责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居然这样糟蹋一位大美人,不过他素来不怎么在意旁人的看法,所以压根无视于那些闲杂人等的目光。
他好整以暇的享受着这美好的一日。
一阵脚步声走进凉亭里,他懒懒的抬眸,迎上一双黝黑瞳眸,那眸里跃动着两簇火光。
啪的一声,一只手重重的拍向了石桌。
“妳有点骨气好不好,妳就算下为自己想,也好歹为身为同性的女性同胞想一想好吗?妳这样卑躬屈膝的服侍男人,很丢我们女人的脸妳知不知道?”责备的嗓音飘向了当怀柔。
常怀柔先是微微一愕,睇了突然出现的女子一眼,黛眉微动,然后掩住脸哽咽着声,可怜兮兮的开口。
“妳以为我愿意这么没尊严的伺候男人呀,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她的声音好凄楚,最后索性低低饮泣起来,彷佛受了无尽的委屈似的,任谁见了都会大动恻隐之心。
女子听了一双浓黑的眉高高的扬起,一只手揪住了常怀忧的衣领,硬生生的将他拉近她几吋,微瞇的眸儿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睨瞪他。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该死的事,逼她这样服侍你?”
常怀忧垂眸觎了一眼被揪住的衣领,再看向眼前的女人。
“我没有义务对妳交代什么,给我放手,野女人。”
女子的嗓音带着一丝火气,“你骂谁是野女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要以为你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嘴巴就可以贱得随便骂人!”
他睨着她,神情轻蔑,语带讥讽。“一个清白的好女人会随便拉着一个男人想亲热吗?放手,妳这副尊容就算倒贴给我,我也没那个好胃口吞得下去。”
女子杏目圆瞪,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敢这么胡说八道,她明明是看不过去他那样恶形恶状的使唤那女人,所以才跳出来打抱不平,却被他说得好象她在向他强行求欢似的,太恶劣了,这男人。
“你这张嘴臭得说不出人话吗?”
“哼,我说的人话只有人才听得懂,空有蛮力的野女人哪有那种智能听得懂我的话,妳再不给我放手,我就告妳性骚扰。”咦,他忽然觉得这女人那双英挺墨黑的剑眉怎么有几分眼熟,好象在哪见过似的?
他深思而目不转睛的眼神让女子更加不悦了。
“你这狗眼在乱看什么!”
对她的斥骂,常怀忧半分亏也不肯吃,轻佻的瞟了瞟她,嘲弄的开口。
“我很挑的,凭妳这种姿色还入不了我的眼,就算妳月兑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妳感兴趣,我只是觉得我好象在哪看过妳那又拙又丑的眉毛。”
说完,他伸出手要扳开她的手,她却当他意图不良,机灵的出手,一拳就揍歪他的脸。
她的力气本就比一般的女孩来得大,又学过女子防身术,加上对面前的男人极没好感,本能的拿他当歹徒看,再一抬脚就踹向他的重要部位。
“告诉你,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一双英挺有型的眉毛,你竟然敢说它们又拙又丑?!”浓眉一拧,她话里的怒意陡地扬高了几分。
常怀忧猝不及防的惨叫一声,痛得弯子。
“妳妳妳,这个野蛮的女人,妳给我记住,妳敢这样对我!妳……有种就留下名字,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的回报妳……”他痛得脸色发白再也出不了声。
她大剌剌的一把揪起他的头发,他痛得不得不顺着她跟着抬起头。
她大大方方的报上自己的芳名。“本小姐叫甄欢乐,记住了吗?还有,我告诉你,不懂呵护疼惜女人的男人,没这个资格当男人,这种人叫人渣。”直爽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轻视。
“妳叫甄欢乐?!”他凝目皱眉,久远以前的记忆瞬间袭上心头,难怪他会觉得她那双浓眉眼熟了。
这下旧恨未消,再结新仇,他保证他如果就这样原谅了这粗鲁的女人,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还跟她姓。
“本小姐的名字只给尊重女性的人叫,不准你这只沙猪污辱我的名字,敢再让我看到你有不尊重女性的地方,我保证一定让你,”她附在他耳畔压低了嗓音恫吓,“从此再也无法人道。”她一脸嫌恶的推开了他,恍如他身上染了什么可怕的恶疾似的。
常怀忧怒极反笑。“妳!炳,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的梁子愈结愈大,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宽恕妳了,这回妳就算给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了。”从她的手中抢回自己的头发,他挺直身子,撂下狠话。
“我告诉妳,甄欢乐,妳这回铁定会死得很惨,妳……”他话还未说完,猛地一道女音插入。
“欢乐,我们要去的是那一头,妳跑到凉亭来做什么?”
她望向呼唤她的女子。
“噢,来了。”想起了自己与邵芸是约在公园石钟下见面的,没再理会狠狠瞪住她的常怀忧,她径自朝一旁的常怀柔说了几句话,“妳自己好自为之,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不想做的事,妳要勇敢的说?”语毕,她朝石钟的方向匆匆跑了过去。
常怀忧气得脸色铁青,用两道森冷的眼刀目送她,常怀柔已忍俊不住的笑得浑身颤抖。
“你听到了吧,亲爱的主人,她要我不想做的事,要勇敢说不耶。”她娇柔的朝他拋了一记媚眼。
常怀忧回她一记冷冽的眼神。
她笑盈盈的看着他,一脸神秘兮兮。
“怀忧好弟弟,我突然有一个预感,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他这位堂姊的直觉向来很灵准,所以和她打赌才会常常败在她手下,常怀忧眉心微动的问:“什么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