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朋友,认识你我很荣幸。”唉,人还是笨一点会比较得人疼。
“我也会是个好情人、好丈夫。”他醇厚的嗓音发出情人间呢喃的私语,“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那是因为你现在不渴,以后等你渴了,你会想喝两瓢、三瓢甚至五瓢、六瓢,然后还想再贪求更多。”想用这样的情话来灌醉她,想都别想。
“为什么妳不相信我?”总把他的真心拿来践踏。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她细想了下,“可能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无法相信有人会对我这么深情。”想她花莘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子,为她如此倾慕。
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由于普罗旺斯的浪漫悠闲所营造出的恋爱氛围,让他以为深爱上她,非她不娶。
等他离开这里,他说不定会想,他那时发什么失心疯呀,居然曾经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东方女子如此迷恋,未免太好笑了。
“不是这样,妳……”他话未完,安琪急步走了过来。
“艾尔。”她一脸抱歉,打扰了他和心爱女人的独处。
“什么事?”他知道一定有事,所以她才会这么不识相。
“谢赫他被鲨鱼咬了。”她向他报告刚收到的消息。
“鲨鱼?他是手被咬断了,还是脚?或是头?”他早就交代过他要小心,他却总是如此漫不经心。
“头跟四肢好象都还在,只是受了伤,现在在马赛的医院治疗。”
“没死就好,用不着管他。”话虽这么说,无奈他还是狠不下心不去探望他。等见到他后,管他身上有没有伤,他会先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生命的宝贵。
第七章
“会不会是那天我整理好行李,和你去吃晚饭时,饭店的侍者或工作人员到我的房间偷偷藏的?”花莘臆测。行李是她亲手整理过的,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发现里面多了那一包东西。
“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应该没有人会把价值不菲的毒品藏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行李中,若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会很难掌控。”
“这么说来,那也不可能是帮我提行李下楼的侍者和计程车司机了。”花莘困惑的眯着眼,扯着房间小几上的碎花桌巾,她眼睛蓦地一亮,“莫非是那条狗和那两个警察?毒品其实是藏在狗的嘴巴里,它冲向我的行李箱时,再暗中吐出那包毒品?”
艾尔直接打破她的异想天开。“不可能的,他们没理由这么嫁祸给妳。”
她沮丧的点头。“是呀,我跟他们又素不相认,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是没道理这么做。”
安琪突然小声的插口,瞟了一眼花莘。“未必没有仇怨。”
“什么意思?”她一时不解。
“嫉妒有时候会让人做出一些想象不到的事。”安琪暗示。
“嫉妒?啊──萝莎!”花莘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她确实得罪过一个人,一位金发美女,而且她记得她的身分还是马赛的检察官。
莫非就是她唆使手下的警察来陷害她的吗?
“她?应该不至于吧。”艾尔摇首否决这个揣测。
“但我们在保释花莘的过程中,之所以遭遇重重的阻碍,律师告诉我,其实是因为有人暗中运用了关系,刻意的拦阻,不想让花莘获得保释。”
“安琪,妳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萝莎?”
“听说她跟不少法官都很有交情。”她知道萝莎一向很擅长用自己的容貌来建立人脉。
“即使如此,”艾尔沉吟了片刻,“她应该也只是在这件事上妨碍花莘的保释而已,栽赃毒品的人应该不会是她,她有身为检察官的荣誉与自己的使命感,还不至于如此滥权。”这是他对萝莎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
这样一来,事情再度回到原点花莘支颐深思,始终想不出来问题的症结究竟出在哪一个关卡。
“那包毒品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说有人在变魔术,结果不小心变错了位置?”天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事情简直像一团迷雾,无法理解。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安琪看了艾尔一眼。
艾尔明白她想说的。他早就想到这点了,只不过他一直没说,想看花莘会不会自己想到,不过看样子,她恐怕从来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什么可能?”花莘赶紧振作精神问。
在得到艾尔的示意后,安琪问:“依苹她去哪里了?”
“她?听说那天她做完了笔录后就直接回台湾了,再说她留下来也帮不上我的忙呀。”她是有点怪她不讲义气,一个人先落跑,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能怪她,在那种情景下,她可能也被惊吓到了吧,所以才会丢下她不管。
说不定,依苹还真以为她私藏毒品想走私呢。
“花莘,我该敬佩妳对朋友的信赖?还是妳太单纯了?”安琪摇了摇头笑看着她。
“我?”花莘不笨,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妳是说那是依苹放的?不可能啦,她没理由这样陷害我。”她立刻排除这个怀疑。“再说,她哪来的毒品呀?”
安琪提出怀疑罗依苹的主要原因。“她是最接近妳的人,也是最有机会这么做的人。”
明白她无法相信自己的朋友居然是最大的嫌疑犯,艾尔开口,“马赛是一个港口,走私毒品的事一向时有所闻,只要有钱,要取得毒品并不难。”
“可是依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总该有个动机吧,她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就将价值不低的毒品藏在我的行李箱中,只为了看我被关吧?这对她没什么好处呀。”
“其中原因恐怕只有她本人才知道。”艾尔提议,“妳还没有跟她联络吧?何不打个电话问问她这件事。”
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出他也认为是依苹做的,但她真的很难相信依苹会这么对她。
“好吧,我打电话给她。”花莘拨了罗依苹的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正是她。“依苹,是我。”
“花、花莘,妳没事了吗?”电话中的人很意外。
“嗯,我昨天保释出来了。”
“我、我那时吓坏了,对不起,花莘,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袋一片空白,从警局出来后傻傻的就那样走到了飞场。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办才可以帮妳,我本来想去找妳妹妹商量的……”
“什么?妳告诉她们了吗?”她没打电话回去求助,就是不希望让她们担心。
“还没,她们还不知道我回来的事。”
“妳暂时不要让她们知道我出了事,我不想让她们着急。”她交代。
“花莘,真的很对不起,那样丢下妳就跑回来了。”罗依苹歉然的说。
“我没怪妳自己先回来的事,只是,依苹,妳想那包毒品究竟是谁藏在我行李箱里的?我在整理行李时,根本没发现有那包东西呀。”她问。
“这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饭店的人做的?”她的声音有一丝窒息。
“我想过,但是不太可能。”
“那我就不知道了,花莘,我还能帮妳什么忙吗?”
花莘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出声,“暂时没有,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好了。”
“是谁保释妳出来的?”罗依苹再问。
“艾尔。”
“有他陪着妳,那我就放心了。”
币断了电话,花莘静默的沉思了片刻。
艾尔和安琪都没有出声打扰,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事情。
几分钟后,花莘拨了一通电话回家,先向妹妹道平安,说自己还想再留在法国几天,晚一点才会回去的事,接着便让花蓉帮她找一张名片,要上面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