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他本性就是那样的人,所以他脸上才总是挂着那抹漠视一切的微笑,天哪,他们以前怎会那么不长眼!
“楼主,这两个软脚虾要怎么办?”祈玉堂瞟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两人。
爆焰瞧也没瞧一眼,只道:“我没兴趣再玩他们了。”他抱着小石头上马离开。
祈玉堂和白逍遥也没再理会他们,领了手下策马跟上。
没多久,小石头在宫焰怀里醒来。
“咦,我怎么睡着了?”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了吧,连站着都能睡着,真教人羡慕。”宫焰捏了捏她刚睡醒微红的可爱小脸。
她憨憨一笑的仰起头。
“焰主子,两位少爷呢?”左右看了看都没见到他们的人影。
“大概还缩在地上发抖吧。”
知道他没让人杀了那两位少爷,她放下了心。
天边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弯新月,她望着月牙儿道:“再过几天就是七夕了。”
爆焰也瞥了一眼,暗想着他还得再忍一个月又十天,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添了抹阴霾。身前这具娇弱的身子不需要任何挑逗的举止,就足以勾动他体内的欲念。
他的身体极度的眷恋她柔软的身子,他得要十分忍耐的按捺下他蠢蠢欲动的渴望。
爆焰不是没有试过找别的女人来解除他隐忍的痛苦,可当那些艳若牡丹的女人赤果的站在他面前时,竟勾不起他的任何,反而觉得厌恶。
其实他很早就明白了,除了她这颗小石头,没有人能解除他体内燃烧的火焰。
※※※
“手打直,下盘要稳。”临睡前的一个时辰,宫焰照例教小石头练武,他耐心的纠正她错误的姿势,一遍又一遍。
都已经练了一个多月,这颗驽钝的石头并没有显著的进步。反倒是跟在后面练习的柔丽,只消宫焰演练两三遍,便能记住要领,进展非常快。
前一阵子柔丽向小石头提出想跟着她一起学武的要求,经由小石头代为央求,这才如愿的在每日晚膳后,来此旁观学习。
只是,尽避她学得再好再快,宫焰从不称赞她,也不注意她,老当她不存在似的,只一心教着小石头。
此时小石头一个弓步出拳,没站稳身于,脚下一虚,往前栽去,直接投往宫焰怀中。
“啧,好个投怀送抱,小石头,想不到你已经能自创新招了。”宫焰戏谑的笑声响在她耳边。
小石头羞红了脸。
“不是的,烙主子,我、我……你别生气,我再练,一定会练会这招的。”她窘得结巴起来。练武练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笨拙,连她自己都觉不好意思起来。
每次她分明都很认真在学,为何总是学得七零八落的呢?
人家柔丽才学个几天,就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相形之下,她则未免笨得过头了。
爆焰由她怀中取出一条绢帕,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渍。
“歇息一下吧。”他拉她到一旁的石椅上落坐。其实他并不在乎她学不学得会他教的招式,只是想借此锻炼她的体力而已,还有就是消磨漫漫长夜。
思及还要再熬一阵子才能与她温存,宫焰不禁叹息出声。
这叹息听在小石头耳里,不由得微惊,赶紧起身忙着想再练武。
爆焰拉她坐回石椅上。
“你给我坐好。”他执起搁置在一旁的茶水喂她喝下。
柔丽侍立一旁看着,眉心隐然的掠过不平。
难道这几天来,楼主都没留意到她的聪明与才华吗?她把他寝后中的枕头换成了她绣的鸳鸯戏水图,她还每日都搞来鲜花布置焰天殿,将焰天殿打理得比以往更舒适,甚至连练武她都比这个蠢女人学得既好又快。
他为何还没注意到呢?比起他身旁那个女人,她无疑出色太多了,那个女人分明只是个没用的废物呀,不是吗?
什么都做不好,又蠢又笨的,他干嘛还像宝一样的怜惜她呢?
“听说城里新开了一间醉月楼,那儿的佛跳墙做得极好,明天我们去尝尝。”宫焰抱她坐在腿上。
“嗯。”小石头柔顺的点头,靠在他胸前,察觉到他的身子有点异常的热,她仰起脸,望入他异常幽深的瞳眸,俏脸不由得染上两朵可爱的红彩。“焰主子,如果你想……我没关系的。”她明白他那眼神代表着什么。
他已经一个月没碰她了,她心知他一定忍得难受。
爆焰拧了拧她的俏鼻。
“你身子若不给我养好,下回再有这种状况,看我饶不饶你。”
“小石头知道了,以后我绝不会再让焰主子扫兴的。”她含羞的睇视着他,眸光一瞥,赫然发觉柔丽仍在一旁,不觉的羞赧了起来。
爆焰抬眼睨了柔丽一眼。
柔丽很高兴他终于看见了自己,可却发觉他冷冽的眼神竟是在遣退她,只得福了个身,匆匆退离。
她明白了宫焰讨厌没用的废物,但,只有一个除外。
深深的吻住小石头的柔唇,宫焰微带惩罚般的啃吮着,以慰解身体里那抹燃烧的。
傍晚时刻,枭魃楼的偏厅中难得四位座主全都到齐了。因为今天是七夕,在少数几个特殊的节日时,枭魃楼的头头们会聚在一块用膳。
但此刻,他们却被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给弄得束手无策,大家都是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一副没辙的模样。
“好了,别哭了,宫瑛,既然人都死了,那也没法儿了,你再哭也哭不活他们呀。”伍晴儿已经在一旁说得口干舌燥,轻啜了一口鬼见忧递来的茶润润嗓子。
“对呀,火又不是你放的,他们又不是你害死的,你放心啦,他们不会来找你索命的。”祈玉堂跟着安抚。
白逍遥接着安慰,“他们跟你又无亲无故的,你干嘛哭得那么伤心,活像你家什么人死了似的,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待会楼主就进来了,让他瞧见,你不怕他骂人吗?”
小石头努力的抹了抹眼泪,可眼中还是不断的滚出泪珠。
表见忧低沉的开口,“也不能怪宫瑛伤心了,这几年来,她每月都会捐五百两银子给那家善堂,突然间一把火就烧死那善堂里的几十个小孩,确实教人不忍。”
祈玉堂道:“那也没办法,虽然白白浪费了那些银两有点可惜,叫楼主再给你就是了,不要再哭了,让楼主瞧见,还以为是咱们欺负你了呢。”
伍睛儿横了他一眼,“你说那什么鬼话,宫瑛是在心疼那些被火烧死的孩子,不是那些银两。”
今日她陪小石头上城里买东西时,有人提起那座莲花善堂前一阵子夜里突来一场大火,烧死里面所有的人,小石头听到后跑了过去,果然瞧见烧得只剩几根柱子的屋子。
住在附近的居民说,当时火烧得太烈太猛,没一个人逃出来,全都烧成焦黑的尸体,她当场难过得痛哭失声泪流满面。
哭了一阵,回来的路上一直悒悒不乐,直到刚才她又想到了那事,泪水再度决堤。
白逍遥笑说:“那就再开一间善堂,找一些孩子来,这样不就解决了,没什么好伤心的了。来宫瑛,笑一个,你再泪涟涟的模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怎么,楼里的井水全干了吗?有人用泪水来洗面。”突然窜入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看向走进来的人。
白逍遥笑嘻嘻的澄清。“楼主,你可别误会,不是我们把她给弄哭的,我们也全都给她哭得没辙,你来得刚好。”
小石头俏脸满布泪痕,泪眼汪汪的看着宫焰,豆大的泪水还是不断的掉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凄楚模样。
“小石头,你打算用这副丑模样让我今晚没有胃口吗?”宫焰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