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低垂着头闷不吭声。分明就不是那样,但他总爱对她说那些违背心意的恶言恶语。
他粗鲁的抬起她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觉得这样一只污移的镯子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这只镯子?”
“是我配不上这镯子,我知道这镯子没有万两,是绝不可能买到的。”她低声回应。
爆焰冷嘲的说:“万两?你连一两都不值得我花,你也未免太会自抬身价。一名顶尖花魁的开苞价也不过才几千两,你瞧瞧自已那张脸,值得这么多银两吗?”
小石头直视他的俊颜。
“在别人眼中或许小石头不值,可我知道在焰主子眼里,没人比得上小石头,因为……”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小石头是唯一陪伴在焰主子身边十三年的人。”
爆焰发出笑声,伸手捏了捏她的粉颊,怀疑的问她,“你是不是偷偷在练什么功?”
“没有呀。”她一脸不解。
“那怎么会脸皮愈来愈厚?恐怕连刀剑都刺不穿哩。”
原来他是在取笑她,她知道论口才、论反应、论才能,所有的一切一切,她都远远不及焰主子,说也说不过他,只好闭上嘴不再开口,免得招来他更多的嘲弄。
爆焰吮住她微厥的唇瓣,温柔的细细品尝她的柔甜。
“小石头。”他轻唤。“嗯。”
“我要,”他诡笑一声,“进去了。”
“啊……”她没防备的娇吟出声。什么时候她的衫子全教他。给褪下了?又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这邪恶的主子做事总让人模不清头绪,连两人坐着他都可以……噢唔。
半晌,她躺在他怀里喘息着。他留连在她的胸前逗弄她的花蕾。
“焰主子,”她吟哦数声后才有空开口,“我明天想出去一下。”只要她要离开枭魃楼,都得向他报告,经过他的同意。其实平常她也绝少出去,大多时候都是他带她一道出门的。
“你想去哪?”他问。
“我想到天相寺去。”
他抬眸望了她一眼……
“做什么?”他像在管束自己妻子一样的询问着。
“我想去上香。”他有些诧异的瞅着她,像是听到什么古怪的话。
“谁死了吗?”
“才不是,我是要向神明祈福。啊!”胸前传来一阵猛烈的揉捏,令她惊呼出声。
爆焰轻蔑的开口,“小石头,你是不是傻了,你想求拜也得看清对象,我是你的主子,你该拜的人是我,不是供在庙中的泥人。”
她连忙捂住他傲慢的嘴,一脸的担忧。“焰主子,你别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被神明听到可不得了。”
他拉开她的手,敲了她一记脑袋,冷道:“跟着我十几年怎么还是这么又笨又呆,这下还变得愚痴起来。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则,岂是鬼神能插手管得了的?否则这世道又怎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小石头听不下他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说辞,上香的决心没变,“那我可以到天相寺去走走吗?”
“明天不行。”
小石头失望的低下了头。
“明天我们要到江苏去,几天后才会回来,回来时你想去干什么蠢事再去吧。”
她闻言笑开了脸。“真的吗?我就知道焰主子最好了。”她伸手热烈的搂住他的腰。
爆焰捏住她的俏脸,嘴上虽没说,但漆黑深幽的瞳眸溢着浓浓的宠溺。“瞧你这张谄媚的小人脸,这些日子我八成让你过得太舒服”。他俯下头咬住她开心的小嘴,一路啃着,一直到她的胸前。
“焰、焰主子,”她喘了声才开口,“你说我们要上江苏,去做什么?”
“当然是有好玩的事。”已经有好几年没人敢再招惹枭魃楼了,这回居然有人敢挑了江苏分舵,还指名向他下了战帖,八成知道他正闲着无聊,特意来让他取乐的。
接下来小石头没空再开口说话,只能发出喘吟之声——
祈玉堂和鬼见忧一起到了马房,讶然的发现小石头竟然也在那里。
“楼主,你要带宫瑛一起去?”祈玉堂忍不住的问。
“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在这里?”宫焰扶小石头上了自己的马。
“可……”只说了一个字,祈玉堂聪明的没再说下去。
这回到江苏去虽然有好玩的事情,却也有几分的凶险,他原以为他不会舍得她涉险的,况且他们只打算去三天就回来。
“她可以替我挡风遮雨,还可以拿来当肉盾挡刀挡剑的,这么多好处,不带着她岂不是挺可惜的。”宫焰微笑的说着,自己也上了马。
“是吗?”祈玉堂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小声嘟嚷着,“你真舍得吗?也不知是谁,冬天要带她出门时,还得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拢着一件银貂裘,就怕她冷着;夏天时怕风沙吹着她、烈日晒着她,还特地找人织了件薄纱斗篷帮她遮挡。”
“祈玉堂,你的嘴里在咕哝什么?莫非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宫焰含笑的回首瞟他一眼。
“没有,我岂敢,又不是有九条命说。”祈玉堂跃上自己的马和鬼见忧跟在他身后策马而出,离开枭魃楼。
看得出来,祈玉堂见她跟着似乎觉得不妥,小石头回头向宫焰轻声说:“焰主子,如果不方便的话,这回我就不要去了。”不想为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不方便,没带着你我才会不方便。”宫焰和蔼的睇她。
不解他话中之意,她问:“为什么?”
他温言的吐出醇美的嗓音,“出门在外,临时要去找个清白的处子来玩,一时也不是太容易,当然是要带着自己玩惯的人。”
小石头瞠目,无法料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焰主子,小石头对你而言,真的就只有这个用处吗?”只是满足他的欲求,别无其他?她不信。
“不然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他笑咪咪反问。
“我以为,我至少还有……”说着她突然顿住,一时竟想不自己对他而言有何贡献。
“有什么?”幽黑的眼瞳闪着逗弄的笑意。小石头闭嘴门声不答,转过头去。焰主子说得没错,她真没什么用处。
“怎么?小石头生气了?”宫焰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没有,焰主子说得没错,除了让焰主子……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她沮丧的说。
他含住她的唇瓣吮了下,低声笑着,“对我而言,你有这样个用处就已经足够了,别再给我生病着凉,坏了我的兴致,知道吗。”他拉过白色薄纱织成的斗篷为她这去炙人的烈阳。
她点头,听得出他刚才话中的宠溺意味,所有心上的郁闷稍激消散了一些。
后面不远处跟着的祈玉堂和鬼见忧,瞧着前头马上的两人。祈玉堂摇头纳闷的说:“我真是不懂,他分明就宝贝宫瑛宝贝得要死,为什么嘴上总要说那么恶劣的话?”
表见忧点头认同道:“他表现出来的行为愈是宠爱她,吐出的话就会愈恶毒,我在想不是他的脑子异于常人,便是他幼年遭遇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么怪异的性个。”
祈玉堂想了下说:“我想他小时候八成被人变态的凌虐过,所以才会这样对待自己喜爱的人。”
“你还记得三年前那次,咱们和楼主一块出去五天,结果回来时,发现宫瑛竟身染重病,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天,奄奄一息差点没命吗?从那以后,只要离开枭魃楼两天以上,他一定都会带着宫瑛一道出门。”一经提醒,祈玉堂想起了曾有那么回事。
“宫瑛那次生病,他还迁怒到楼里所有的下人,而且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撤换掉了。”那次楼主不顾任何人的求情,执意将楼里所有的下人全都遣离。他把宫瑛生病的罪过全都责怪到那些无辜下人的头上。认为是他们的疏忽,才会导致他的小石头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