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弄错了!”单秋雨抱歉地看了周汛一眼,“我现在的身分是个丫鬟,当然要穿丫鬟的衣服,这和周汛没有关系啦!”
单满生惊愕地看著她,“你离家出定就是为了来这儿当丫鬟?我的天啊!”他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晕倒。
“爹——”单秋雨赶紧伸手去扶他。
“姨父——”蔡俊煌也奔过去扶他。
“让我去死!”单满生推开他们的手,哭丧著脸说:“我没脸见人了,你放著千金小姐不当,大老远跑来人家家里当丫鬟,你教我怎么有脸见人啊!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爹,你怎么这么说?事情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还说不严重,你不把我气死不甘心吗?”
唉!单秋雨知道单满生还要发泄一会儿才能安静下来,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周汛。“周汛,我可以带我爹去我房里吗?我们父女两个需要好好谈谈。”
周汛点点头。
“去吧!”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想我们两个也需要好好谈谈。”
单秋雨咬咬下唇,沉重地点了下头。
一个时辰后,单秋雨来到周汛的房间。
“你爹怎么样了?他还好吧?”周汛首先想了解单满生的情况。
“他好像还不能谅解我。”单秋雨苦笑道。“他不能了解为什么我会变成你的丫鬟,他以为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妖法,才会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你的丫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她拾眼看他,眼中尽是柔情。“我该怎么跟我爹解释?说我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报仇才做你的丫鬟的,可是后来我却……却身不由己地爱上了你……”
周汛吃惊地看著她,半晌后才开口:“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她摇摇头。“一开始我的确是恨你的,我恨你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让我成了弃妇。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报复你,接近你只是报复你的第一步,我真正的目的是想用美色诱惑你,让你爱上我之后再一脚把你踢开,没想到……”
她微笑著,眼睛闪闪发亮。“没想到是我被你诱惑了,是我离不开你。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清楚的知道你忘不了况明玉,因为忘不了她所以无法接受别人。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你一定觉得我不知羞耻吧……”
“不!”周汛正色地看著她。“我从来下认为你不知羞耻,相反的,我佩服你的勇气,我更欣赏你的坦率,你真的让我心动,但……”
“别说了,我不要听。”单秋雨当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不想听他说出口。“我只要听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闻言,周汛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美丽的眸子直看到他眼底深处,他无法说谎骗她,也无法给她任何答案。
“我不知道。”他老实的说:“我承认自己对你动了心,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爱人,如果我心中还有明玉,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单秋雨神情落寞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除非你有把握爱我就像爱况明玉那样,否则你永远不会接受我,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周汛坦白地道:“如果我对你的感情多一分,我对她就会多一分愧疚,我不要这样。就算她死了,我也不愿伤害她,对我来说,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单秋雨的眼眶湿了,难过的说:“这样对你不公平啊!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你有感觉,难道你要为了她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你真的要靠回忆度过你剩下的人生吗?”
周汛拾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温柔地凝视著她,“我本来就有所觉悟,也有此打算,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可能会如你所说的一样过完我的人生。”
单秋雨眼睛一亮,兴奋的说:“可是我出现了对不对?周汛,我明白了!我不是全然没有希望的。我懂了!我会等你的,等你可以爱我又不会对况明玉有罪恶感的那一天,周汛,请你不要急著把我推出你的世界,请你给我们彼此时间,好不好?”
周汛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被动地让她搂住他的脖子,被动地让她在他的左脸印下一吻。
在周府的最西边有一片幽静的竹林,在竹林中有几间屋子,本来这些屋子是客房,专门用来招待客人。不过自从况明玉的妹妹况明君和她的丫鬟绿儿搬进来之后,这里俨然成了况明君的个人住所,平时除了周汛,几乎没有人出入。
况明君从小体质较弱,很少出门,她和况明玉不一样,况明玉活泼好动,她文静优雅,周汛常说她们姐妹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
况明君也觉得他说得对,月亮适合待在角落,不像太阳那样耀眼,如果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太阳的光芒会掩盖住月亮本身的光芒,而她早就习惯了,也不曾有怨言。
虽然况明君一直都待在竹林里,不过她对周府和周汛的事仍然很关心。与她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丫鬟绿儿会告诉她,像是周府新来了两个丫鬟,以及周汛和那个叫作小雨的丫鬟走得很近之类的事。
“小姐,你听了可不要太吃惊,原来那个小雨就是和周大少爷指月复为婚的单秋雨,她接近周大少爷是有目的的。”
况明君惊讶地听著绿儿的话,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小雨竟然是周大哥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单秋雨?他们会变成怎样,难道他们真的要成亲?”
“应该不王於吧!”绿儿摇了摇头,“周大少爷那么爱大小姐,他怎么可能娶别人呢?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做。小姐,你相信吗?”
“我……我不知道。”况明君低声说道。“姐姐已经死了,就算周大哥再爱姐姐,姐姐也不能跟他成亲。听说那个单秋雨长得和姐姐有几分像,说不定周大哥已经动了心……”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绿儿连忙小声的说:“小姐,周大少爷来了,你何不自已问问他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周汛奇怪地看著她们主仆二人。
绿儿摇头不语,对况明君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
“怎么了?脸色好苍白,昨晚没睡好吗?”周汛关心地看著脸色苍白的况明
“我、我是……”况明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没睡好,昨晚我梦到了姐姐。”
“哦?”周汛直觉况明君有话要说,因为她看起来不太对劲,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真的梦到了明玉,还是有话想跟我说?”
况明君深吸一口气,说道:“是我有话想问你。周大哥,你要成亲了吗?”
周汛困惑地反问:“我要成亲?你怎么会认为我要成亲?”
“难道不是吗?”况明君尖锐的问。“我都听说了,小雨就是你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单秋雨,现在人家的爹都找上门了,难道他不是为了你们的婚事来的吗?”
周汛摇摇头,“明君,你误会我了。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明玉,怎么可能娶别人呢?”
“可是单秋雨和你有婚约不是吗?”
“这个婚约不是我们做主的,这—点我跟她说过了,她也同意十八年前的指月复为婚不算数。”
“是吗?”况明君咄咄逼人地又问:“那你可以肯定你一定不会跟她成亲吗?周大哥,你—定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