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还眼睁睁看着她难过?他应该是给她温暖的那个人啊!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如此无力?他明明只要再跨上前一步,一切就能政变的啊!
“天作!”慕容靖不知何时已来到别墅。
燕织荷慌忙转过身去,不让人看见她哭泣的样子。
“什么事?”慕容天作则是体贴的挡在她身前。
“晚上的事情准备好了吗?”慕容靖问。
“只不过是场生日派对,有什么好准备的?”
“那么多政商名流要来,你不用想想怎么款待人家吗?尤其最重要的一位来宾,晶立集团的总经理!——也就是你的未婚妻要来,你忘记了吗?”
燕织荷心头震了一下。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那是你擅自决定的事情。”慕容天作冷漠的看向旁边。这话有一大半是说给燕织荷听的。
燕织荷身子发起颤来,呼吸一瞬间变得好困难,心里充满惶惑与不安,急着想问慕容天作怎么回事,却只能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什么也做不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家族决定的事情,金皇集团和晶立集团的政策婚姻,可以带给金皇未来更多的荣景,依照现在市场激烈竞争的状况,你绝对不能推辞,何况这也是为了你的未来。”
慕容靖强调最后一句,却不知孩子不管多大,都最讨厌听到这种话,慕容天作当然也不例外。
他干笑两声,“你不要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如果你一个人就代表家族的话,的确就算是家族决定的事情,不过我不相信爷爷和妈妈会强迫我,而且我的未来不需要你来操纵,我知道怎样对我自己最好。”
慕容靖怔了怔,一把怒火蓦地在胸口燃烧,要不是考虑到晚上的派对,不想现在就闹得不愉快,他可能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再讲下去只会让火药味越来越重,于是他气愤地转身离去。
等父亲走远后,慕容天作将目光移回燕织荷,她依然背对着他,静静的不发一语。
“织荷……”他轻轻唤了一声。
如水被荡开了涟漪,她心扉敞开一道隙缝,徐徐开口,“我想跟你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再怎样也不该讲出那种话。”
“那些话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约好救小猫的那天,我……没有遵守约定。”那些话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就没听你解释,一味的怪你,还说了那种话……”
“后来我去找你,才知道你父母意外过世的消息,你后来就被远房的亲戚接去抚养了,想联络也联络不到你,你知道吗?你的不告而别真的让我难过好久。”
“那时候走得很匆忙,而且我很生你的气,虽然后来很后悔自己那么幼稚,长大后想去找你,才知道你已经出国一段时间了。”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面了!”
“是啊……对了,你的那片贝壳呢?”
慕容天作从口袋里掏出来,腼觍的说:“我一直带着。”
两人将贝壳合而为一,凝视彼此,发出会心的一笑。
“外面有点冷了,我们进屋子里再说。”
“嗯。”燕织荷娇怯的点点头,表情十分惹人疼爱。
慕容天作压抑着想抱住她的冲动,要是他在这里抱住了她,万一被父亲看见,一切就功亏一篑了,再忍耐一下就好,等到晚上……
他身旁这个“贴身秘密”就要公开了。
两人静静的走向屋子,风吹过来:心情舒坦好多好多,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得以解开。
“那个……天作。”她忽然开口。
“什么?”
“你有未婚妻了,还跟我眺第一支舞,这样不好吧?”她目光下垂,透着黯然。
现在有机会问他了,燕织荷反而提不起勇气直接问清楚,只好拐弯抹角一下。
“我从来不承认这起婚事,更别提有什么未婚妻了——这样还有什么不妥吗?”
或许是忽然听见他有未婚妻,加上知道他本身很排斥这桩婚事,于是她按捺不住一时激动的情绪,开口问他——
“那你喜欢我吗?”燕织荷说完便自己害羞起来,将漾红的小脸别到一旁。
她感到心跳非常剧烈,意外着自己今天怎么那么大胆?
“笨、笨蛋,这时候问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啊?”
她突如其来的发言,害慕容天作语无伦次起来,转过头去不敢和她目光相对。
看见他这样,燕织荷背着他捂嘴窃笑,“虽然你个性变得很坏,但想不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纯情耶!”
“乱讲,我哪里纯情了!”慕容天作老羞成怒,从后面揑住她的脸。
“唉哟喂呀——”燕织荷有时候真恨自己,怎么老是在他面前自讨苦吃。
第七章
慕容家的别墅正在做最后的筹备,管家和几十名侍者们忙里忙外,就是为了让慕容天作有个气派的生日宴会,毕竟除了名义上的生日宴会之外,实际上更是政商交流的大好时机。
燕织荷正待在她的房里,她化好美丽的妆,穿着一身高贵的晚礼服,却对着镜子愁眉不展。
待会舞会就要开始了,她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尤其……要面对天作的母亲,万一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那自己以后跟天作——
哎呀!她在乱期待什么啊?静下心来想想,她又没得到慕容天作的答复……
这点让她感到坐立难安,枉费她今天出乎意料的大胆,却造成这种反效果,早知道就不问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在化妆枱前坐下来,“天作,你对我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小白猪?”
“我如果是小白猪,那他就是可恶的大野狼,哼——”
谁回答我啊?
她惊觉后马上跳起来,紧张的喊道:“谁在那里?”
窗帘飘动,落地窗外隐约有什么人影——有人爬上二楼的阳台?
燕织荷抓起桌上的烛台,小心翼翼的走向那里,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背脊骤地一凉。
那人的气息在屋内,而且就在她的背后!燕织荷急忙转身,要将烛台扔过去。
粉臂的动作在空中停下,她看清楚来者何人了,“师、师父?”
“我的乖徒弟,好久不见。”
一位笑容红通,身体硬朗又高大的老先生站在眼前,他就是燕织荷和慕容天作的师父。
“师父!”燕织荷跑过去抱住他,像在抱一棵大树一样。
她激动高兴的说:“我好想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呵呵!后面那一句就免了,我也很想你呀!现在不就来看你了?”师父和蔼笑着,抚了抚她的头。
她将小脸拾起来,“骗人,你忽然消失那件事怎么解释?”
“师父有事要办啊!我总是来来去去的,过一阵子又会消失也说不定。”
“你到底在忙什么啊?”她皱起蛾眉。
“哈哈!这是秘密。”师父将食指竖在嘴前。
“那么神秘?啊!对了,我去叫天作来。”
她正要转身时,却被师父拉住,“不用了,机会多得是,而且我马上就要走了,我今天主要是来教你跳舞的。”
“啊?”燕织荷水眸睁得老大。
她有没有听错啊?比起师父为何知道这件事,她更讶异师父竟要教她跳舞?
“织荷,你从小练武就倾向于刚猛的拳法,这跟跳舞截然相反,所以你跳舞的时候动作太僵硬了,试着放软身体看看,你一定可以跳得很好。”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跳不好。”她低头沉思消化。
他拍拍燕织荷的肩说:“舞会上好好表现吧!师父该走了。”
“等、等一下。”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