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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主,够了喔? 第13页

作者:安琪

她是公主又如何?在这一刻,她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只和任何平民女子一样,脆弱无助。终于,绝望的泪水落了下来。

“来人……快来人……呜……唐、唐冠尧,救我!唐冠尧——唐冠尧——”他在哪儿?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喊出唐冠尧的名字,但在这一瞬间,除了他,她的脑子里竟想不起任何人。

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她只能想得起他,也或许是因为在这里,唯有他有可能来救她……她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只要喊他的名字,就带给她一种其名的安心感,好像自己就能因此得救。

于是她拼了命地喊他的名字。

“唐冠尧——”

“吵死了,别叫了,给老子安分一点!”

醉汉又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沁水耐不住这粗暴的对待,当场被打昏过去,男人见她昏了,不但不心疼,还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下安静多了。”

没了阻挠,醉汉露出婬邪的笑,开始扯开腰带,打算好好享用她……

“这里在吵什么?”

唐冠尧推开门,拧眉走了进来。

方才他对完帐正准备回唐府,经过走廊时隐约听到争吵声,似乎是妓院的客人与花娘起了争执。原本这些事静馨与保镳们会处理,轮不到他操心,但不知怎地,他觉得心神不宁,所以特地绕过来查看。

因为门虚掩着,所以他直接推门而入,怎知一进门,便看见沁水衣衫破碎地被一名壮汉压在身下,维持了二十五年的冷静,在这一刻瞬间崩裂。

“沁水!”

这家伙……这家伙竟想欺负她!

他发现她面颊红肿,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

唐冠尧这辈子从未如此愤怒与……恐惧。

要是她有个万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情绪如此激动,但他却不敢再想下去。

“你这个下流的混账!”

唐冠尧赤红了眼,一脚直接踢过去。

他不是孔武有力的武夫,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因为愤怒,他这一脚几乎是使尽全力踢出去的。

醉汉没料到突然会有人冲进来,一时不备被踢得飞出去,撞到桌角惨叫一声,当场晕绝过去,硕大的身躯砰地倒地,额头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沁水!”

唐冠尧踢开晕过去的醉汉,上前抱起动也不动的沁水,才发现她也昏了过去了。

“叫大夫!”

他朝随后追来的静馨吼了声,然后立即抱起她往外冲。

第5章(1)

沁水被安置在唐冠尧位于二楼的专属厢房内,她仍昏迷不醒,唐冠尧坐在床沿,忍着胸口快炸开的怒气,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她。

他拿着沾湿的巾子,擦拭她的脸庞,他发现她肿起的脸颊上有着几道明显的红色指印,明显是被掌掴过,他的心当下剧烈一抽,阵阵刺痛。

别说她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她还是个娇贵的公主,打小受到良好的照拂,被呵护疼宠到大的她,怎么受得起如此粗暴的折磨?

唐冠尧抿起唇,脸上不再有惯常的慵懒笑容,而是满满的焦急、愤怒、担忧,以及——连他自己也不懂的心疼。

他万分歉疚,若非他逃离唐府躲进珍翠楼,她也不会因前来寻他而发生意外。

是他的错!是他不好!

他既感到心痛,又焦急忧虑,不知道她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他转头,焦急地再次催促:“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但也没那么快呀。”静馨无奈回答。

他以为大夫就住在珍翠楼隔壁啊?

唐冠尧回过头,抿着唇不发一语,手劲轻柔地擦拭沁水的脸庞。

他小心地擦拭过整张脸后,再折好巾子,轻敷在她打肿的脸颊上。

即使沾湿的巾子不重,但压在肿痛的伤处,仍教沁水痛得在昏迷中破碎申吟。

唐冠尧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得更疼了。

“她的衣裳都被撕碎了,要不要我拿件衣裳让她替换?”静馨在旁冷静提议。

“麻烦你了。”唐冠尧没有拒绝,她确实需要换件完好的衣裳。

静馨默默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拿了件白色的轻薄纱衣进来。

“公主或许穿不惯,不过这已是我最端庄的一件衣裳。”谁教她是青楼红妓,要端庄保守的衣裳,她没有。

“不打紧。”现下有衣能蔽体就行了。唐冠尧朝她伸出手要取衣。

“我来吧!”他毕竟是男人。

静馨跨上前想替沁水更衣,唐冠尧却想也不想地说:“不,我来!”

静馨愣了一下,才缓缓把衣物交给他。

唐冠尧也不避讳,当场就解开沁水破碎的衣物,要换上静馨的衣裳。

她没被凌辱。

替她更衣时,他发现她仅有外衣被撕碎,肚兜和亵衣都还完好地在身上,而且也没有被欺凌过的痕迹,看来那家伙应该是还来不及逞欲,他便及时赶到了。

清白虽然无损,但不代表她完好无伤。那色胚撕碎了她的衣裳,在她身上留下好几道抓扯的红印,有些还破了皮,还有被打了两个耳光的粉腮,肿得像寿桃——

唐冠尧捏紧双手,发觉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生气过。

他实在太愤怒,必须用尽克制力才能制止自己冲出去,把那个混账打得半死。

“通报官府,把那家伙送进大牢里!”他愤恨地扭唇,阴沉命令。

殴打公主、企图非礼公主之罪,就算不掉脑袋,也够那家伙在牢里蹲上一辈子了。虽然这仍难消他心头百分之一的愤恨,但这是最文明的解决方式。

“已经让护院们把人绑着送官了。”她早吩咐了。

“嗯。”唐冠尧心中的愤怒这才稍减,继续替她更换衣物。

替沁水换好了衣裳,将她躺卧的身子摆放得舒适妥当,最后再轻轻盖上被褥。

唐冠尧的动作既轻又柔,好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静馨走到床边,细细打量沁水的样貌。

虽然沁水双眼紧闭又脸颊红肿,但仍看得出惊人的美貌。

“这等花容月貌!”静馨忍不住叹道。

这样的姿色,要是在珍翠楼里——不!即使是在整座大理城里,要封为花魁都不为过。但人家可不是什么送往迎来的青楼艳妓,而是尊贵不凡的公主啦。

想到这儿,静馨心里头不禁涌起了一抹不平与嫉妒,同样是人,而且同样身为女人,却因出身的不同,命运竟有着如此的天壤之别。

唐冠尧沉默不语,取下沁水脸颊上敷着的巾子,放进盆子里揉过拧饼后,又小心地敖回她肿胀的脸颊上。

静馨瞧着,眼底泛起一抹酸楚。

“你很在乎她。”她平静地陈述事实,没让心底翻涌的波涛浮现在脸上。

“我?”一直忙着照料沁水,对静馨的话时而回应、时不回应的唐冠尧,终于有了较大的反应,他缓缓转头,面容诧异地看着她。

“我在乎她?”他失笑摇头,严正否认:“不!我没有特别在乎她。”

“有。”静馨凝望着他,肯定地重复道。“你失控了,我从没见你这么生气过——”

“那是因为那色胚太混账!”唐冠尧不等她说完,便抢白道:“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见到女人受到欺凌,都会生气的。”

或许他是太愤怒、太激动了,但那只是因为见她发生意外,一时惊慌失措罢了,他不认为自己反应过度。

“可我也不曾见过你这么担心过哪个人——”

“那是因为她是公主!”唐冠尧又抢白道:“堂堂的二公主在我眼下被人欺辱受了伤,我能置身事外吗?万一真的出了事,唐府月兑得了干系吗?有可能让唐府受牵连,我自然担心!”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但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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