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那么爱他……突然间,有个声音跳出来问她:
只是曾经吗?那么现在,你不爱他?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这问题的答案。
无论她爱或不爱,他们都已经分手了,是她亲口提出的,而他……也答应了。
爱或不爱,都不在具有意义。但是……
“我回来了。”何书晏走进家门,笑着朝她扬扬手中的纸袋。“公司附近的巧克力专卖店新开幕,所以我去买了一些回来。我记得你很喜欢巧克力对吧?”
望着他的笑,陶安洁终于肯对自己承认,她想要他!不管她还爱不爱他,她还渴望着他是事实。
她是成年的女性,有也是正常的,她不必假装自己不渴望他温柔的拥抱。
反正他日前也没有女朋友,暂时的分享,对谁都没有伤害。
她自认为合理地下了结论。
“我想到该怎么负责了。”
她舌忝舌忝突然变得干燥的唇,有些紧张地道。
何书晏放下袋子的动作一顿,挑起眉,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暂时的。”她赶紧补充道。
“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但却有正常的……呃,生理。所以我想,在我们其中一人找到伴侣之前,可以暂时在一起。不谈感情,就只是分享彼此的……呃,身体。”
何书晏没说话,动也不动,只是用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眼神,细细地打量她。
她读不出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什么含义,只是被那打量的视线瞧得很不自在,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果然是太大胆了吧?难怪他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唉,早知道刚才别提就好了……
第8章(2)
沉思的目光盯着她许久,才慢吞吞地问:“你的意思是,不谈感情,就只当对方是方便好用的性伴侣?”
“呃……可以说是分享,或是单纯的往来比较好听。”她红着脸纠正他的说法。
何书晏又拿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瞧了会儿,才哼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好啊,你要以这样的方法对我负责,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反正我是男人,这种事绝不会有人认为是男人吃亏。”
他答应了!陶安洁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难过他们往后没有心灵的交流,只有的分享。
“既然这是你的善心提议,那么我们何不省下虚伪的客套,直接进入重点。”何书晏扔下为她买来的巧克力,倏然拦腰抱起她。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分享’吧!”
他走进房内,将她扔上那张大床,然后无情地逼近过去……
“啊,糟糕,留下痕迹了!”
出门前,陶安洁对着镜子抹唇膏,却看见的领口间,出现了可疑的红色痕迹。
那不是蚊虫盯咬或是皮肤炎,而是在欢爱时,何书晏所留下的吮痕。
以前就算在床上,也是温柔万分的他,近来愈来愈激狂,而且老爱在她身上留下红印,让她羞得几乎不敢出门去上班。
她急忙打开蜜粉盒,抓起粉扑拼命往脖子上扑,企图遮掩那羞人的痕迹。
“真奇怪,他以前不会这样的!难道男人过了三十也是如狼似虎?”她不由得嘀咕抱怨。
温柔的情人,突然变成激狂的野兽,这转变还真让人难以适应。
当然,她并不讨厌就是了……
“安洁,准备好了吗?”
早就发动引擎等候的何书晏,开门进来催了。
“好了!”那痕迹已经被粉遮去大半,她将粉扑扔回盒子里,飞快盖上盒盖。
“出发吧!”
虽然说好了分享彼此的,但陶安洁还是觉得两人分开住,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会比较好,对于她的决定何书晏没说什么,依照约定陪她去找房子。
但奇怪的是,找了大半个月,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陶安洁觉得自己不是难缠的房客啊,为什么房东就是不肯把房子租给她?
这回他们看的房子,是位于城市另一侧的单身公寓,交通便利、环境雅洁,陶安洁非常喜欢。
“只是不知道房租要多少呢?”
“我帮你去问问房东。”何书晏主动说道,转身走向房东。
她不擅于跟人讨价还价,最近找房子,房租方面都是何书晏替她出面跟房东斡旋,让她轻松不少。
不过大概是经济不景气,房东个个都把房租咬得很死,怎么也杀不下来。
饼了一会儿,何书晏回来了。
“房东太太说,每个月一万五,不含水电跟管理费。”
“一万五还不含水电管理费……”陶安洁惊讶地低喊。
现在房租居然涨得这么高?只是城郊一间六坪大的小套房而已耶!
“太贵了。”收费这么高,她有点吃不消。
“我去帮你跟房东谈谈。”他又替她去跟房东杀价。
一会儿之后,他回来了,摇摇头告诉她:“房东太太说不能降,这已经很便宜了。”
“那,我不能租。”这样的房租,只比抢劫好一点而已。
“既然不租那就走吧!”
何书晏礼貌地告知房东房租对他们而言太高,没办法承租,然后便带着陶安洁离开。
房东太太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的背影,大呼遇到奥客。
“这样干净漂亮的房子,一个月只收八千会太贵吗?真是离谱!”
就这样,从夏季找到秋季,眼看着夏衣都快收起来了,房子的事还是没着落,陶安洁也死心接受何书晏的建议,正式住了下来。
反正这间房子她也住边了,而且正好非常喜欢,所以就没再提要搬出去的事。
下雨了。
下了班,陶安洁刚要从公司离开,却正巧了起雨来。她躲在公司的廊檐下,无奈地抬头望着黑抹抹的天色,以及如细针般不断坠下的雨丝。
真讨厌,这雨是不大,但要一路跑到车站,只怕也会弄得半湿,偏偏她压根没预料到今天会下雨,根本没带伞出来。
幸好廊下还有好多和她一样的同事,大家边聊边等雨停,倒也不算寂寞。
这时,一辆汽车逐渐驶近,引起大家的注意,每个人都暗自猜测,这是来接谁的?
陶安洁也发现了那辆车,发现它熟悉得诡异。
那该不会是……
才正想着,车子就停了下来,挺拔的身影打开车门,撑伞钻出车外。
“安洁。”他很快在人群中发现她。
陶安洁倒抽一口气,没想到真的是何书晏!
“哇,好帅!”
“是特地来接安洁的吗?好浪漫喔!”
何书晏走近。对她身旁的同事和善地笑笑,那温雅的笑容,迷倒了一票芳心寂寞的怨女,也让绝世旷男们嫉妒得捶胸。
然而陶安洁可没大家那么浪漫感动,她咬着牙,恨恨地质问:“你、怎、么、会、来?”
他们协议好了,如无必要,不会出现在彼此的工作领域或是私人的生活中,而他现在突然冒出来是什么意思?
“下雨了,我看你早上出门时没带伞,所以特地来接你回家。”他好温柔地说着。
“喔!”陶安洁身旁响起几道抽气声。
我看你早上出门时没带伞,特地来接你“回家”……
哇哇,这太暧昧了!这不等于摆明告诉大家,他们正在同居?
陶安洁连脖子都染红了,恨不得立刻拿胶带封住他的嘴。
“你们别误会,他是我邻居!”她亡羊补牢,企图解释,但却是欲盖弥彰,徒劳无功。
那些女同事们早就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追问他们相识相恋的过程。
“我们以前是同公司的同事,至于现在是不是恋人,你们自己去问她啰。”他很狡滑地把球丢回给陶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