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得学,我什么都教会你,只要有心,不出三个月你就会变成十八般武艺样样行的高手。”
“……你干脆叫我收拾行李比较快!”
“喂!你会不会太没上进心了?好歹应付两句,说声‘我会努力’也好啊!”
“哼哼,我这人向来真诚待人,不喜欢说违心之论。”
“你实在是——”
“呵,你们两个还真的很会斗嘴耶。”
在一旁瞧了好半晌的童若奾突然发出笑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大概是太专心与对方捉对厮杀,他们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哪有!是老板太坏心,想虐待我这个柔弱又可怜的员工。”杨靖卉嘟着嘴告状。
“你柔弱可怜?!”林宗泓哈地一声,强烈表达他的不以为然。“可怜的是我这个被‘柔弱’员工操到不行的苦命老板吧?你看过有哪个老板还得早起做早饭给员工吃的?”
“哼,我又没强迫你,只要你不怕被我毒死,我也可以做啊!”
“好啊,明天我就下山搬一箱胃散,最好你有那本事毒死我。”
见他们愈斗愈起劲,童若奾忍不住摇头失笑,她好像看见两个大孩子,明明感情好,却又爱吵吵闹闹。
“好了,感情好是好事,但是可别斗嘴斗上瘾啰,快点把手洗一洗,该吃午饭了。”轻快地说完,童若奾随即飘然离去,只留下面色窘迫的两人,默默相对。
杨靖卉与林宗泓红着脸对望,接着同时清清喉咙,各自把视线转开。
本来是互不搭轧的两个人,经过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情谊逐渐有了变化,他们总在无意识间追逐对方的眼眸,却又在对方回眸时迅速逃避。
入冬了,原本清淡如水的关系,好像也逐渐多了点浓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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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窗外的鸟儿啁啾,阳光映入满是植物的庭院里,当第一道光线落在眼皮上,杨靖卉立即睁开眼睛。
她精神抖擞地下床,照例先到窗口看看清晨美丽的风光,岂料一只鸟儿停在她的窗台上,她立即惊慌地倒退一步。
不敢再多瞧那只麻雀一眼,随即快步下楼梳洗,准备开始一天的活动。
首先,她会帮忙准备早餐。
在烹饪好手若奾的指导下,原本对烹饪一窍不通的她,有了长足的进步,当然不能与职业级的手腕相比,甚至连她的老师若奾都比不上,但是天生资质聪慧,再加上她有心肯学,短短时间内,倒也能弄出一桌象样的食物来。
现在她不但全部揽下早餐的准备工作,有时还会主动煮晚餐,省得与林宗泓两人天天吃便当或面条。
她脚步轻快地下楼,但刻意不制造出噪音,想让老板林宗泓多睡会儿。
她知道最近他为了研究照料那些从台中分来的珍贵蓝色百合,常常忙到很晚才入睡,她都替他心疼了。
到了一楼,推开通往后院的纱门,她今天打算做一项新的挑战……
“唔……”
被窗外鸟鸣声吵醒的林宗泓才试图睁开眼睛,立刻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立即闭上眼,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吟。
他闭眸适应了会儿,才缓缓撑开眼皮。
这阵子严重睡眠不足,疲劳已经开始累积,他躺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精神元气逐渐回到体内,这才翻身下床,开始穿戴衣物。
十分钟后,他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走到厨房去,想看看杨靖卉是否已在里头忙碌。
“靖卉?”
然而走进厨房,里头并没有人,以往这时间她早已在里头准备早餐,但今天并没有,林宗泓因而感到纳闷。
“奇怪,她到哪里去了?还没起床吗?”
他返身走出厨房,准备穿越起居间上楼去喊她时,不经意从窗口看见,她人正在后院里。
“她在那里做什么?”他推开通往后院的纱门,狐疑地看着她翘起小,鬼鬼祟祟地靠近某个地方。
“啊,那是——”
他睁大眼,讶然看着她缓缓接近某个目标……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喔!”
杨靖卉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持续地压低身体缓慢前进,嘴里还对着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同伴们”精神喊话。
“认识这么久了,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咕!”其中一位“朋友”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瞪她一眼。
“我、我只是想向你们借一样东西,反正那么多你们留着也没有用,放久了也会坏,干脆让……让给我好了。”她的牙齿抖呀抖地,继续龟缩前进。
“咕咕!”另一位“朋友”眯起眼,警告地瞧着她,似乎在说:你再靠近一步,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别这样嘛,那些东西放久了就不新鲜,别暴殄天物,让我们好好利用……”
杨靖卉咽下口水,大起胆子,缓缓伸出手,想拿取稻草堆中的宝贝——圆滚滚的土鸡蛋。
“咕咕咕!”她的举动无疑触动了地雷,激怒某位守护着宝物的“朋友”,它拍动翅膀跃起,像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一样,凌空朝她直扑而来。
“哇!”震怒的母鸡突然展开攻击,让素来有禽鸟猛兽恐惧症的杨靖卉吓得发出尖叫,转身就往鸡舍外头逃。
可是那只母鸡不放过她,不但扯高嗓子一路紧追出来,还试图啄她的。
“啊——救、救命啊!”杨靖卉一手护着头、一手护着,不断尖叫鼠窜,模样狼狈万分。
“靖——靖卉?!”
早在那只母鸡突然挥翅展开攻击的时候,林宗泓就快步跑上前想救她,不过她被母鸡狂追,狼狈逃窜的模样实在太可笑,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笑着看戏的时候,急忙对惊恐的小人儿喊道:“靖卉,快过来我这里!”
“宗泓?!”一见到他,杨靖卉活像看见救命的菩萨一样,立即直扑过去,紧抱着他的腰不放。
“好、好可怕!我想去捡鸡蛋,但是它突然攻击我,我、我吓死了……”她吓得浑身颤抖,说话也语无伦次。
天知道要她接近这些禽鸟猛兽,得花多少时间做好心理建设?这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一瞬间被打得粉碎。
她想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敢靠近这种有翅膀的生物了。
哼!追根究底,都是她爸爸害的啦,在家里养那么一堆凶禽猛兽做什么?
“靖卉,你……你放松一点。”林宗泓被她抱得好紧,觉得快喘不过气了,只好先央求道。
但她不肯放。
“不要!你先叫那只鸡走开。”
杨靖卉惊恐地看着那只还虎视眈眈瞪着她的母鸡,死命抓着林宗泓腰间的衣服不放,完全忘了男女之防,不晓得他们现在的模样在外人眼中看来有多亲昵。
“靖卉……”
林宗泓苦笑着,万般无奈,只好先转头喝退那只欺负生人的母鸡。
“好了!你追着人家想做什么?还不快回鸡舍里去!”
说也奇怪,本来威风凛凛、神态傲慢的母鸡被他这么一喝,竟然低下头,咕咕低叫了两声,然后就垂头丧气地乖乖地走回鸡舍里,让杨靖卉瞧得目瞪口呆,心里更不平衡。
“为什么它只听你的话,却那样欺负我呢?”被一只母鸡欺负,真呕!
“你也知道它是在欺负你呀?”林宗泓笑道:“鸡平常看来很温驯,但它们有种特性,就是会欺负畏惧他们的陌生人,所以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堂堂正正地走进去拿鸡蛋,他们可能还不敢怎么样,可是你畏畏缩缩的样子激怒它们,它们才会开始攻击你。”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