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脸去见他了……
“我误解了他,还为了一些小事与他争执,我没有脸去找他。”她吸吸鼻子,伤心地说道。
“呵呵。”连静兰笑了,劝道:“情侣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为了这点不敢去见他,说不定他一直在等你呢!况且,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那么你更欠他一句道歉,去找他吧,向他撒撒娇、道声歉,相信他一定会立刻原谅你的。”
“你说得对,我还欠他一句道歉!”薛雅筝立即恍然大悟地嚷道。
无论他原不原谅她,她都必须向他说声抱歉,这是她欠他的。
“谢谢你,老板娘,我现在就去!”
薛雅筝匆匆道谢后,旋即迫不及待地转身奔离。
想到就要去找他了,她的心口便跳得好厉害,说不出口的激动在胸膛里鼓涨跳跃着。
原来她一直再等待这一刻,只是找不到借口,如今她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走到他面前,亲口向他道歉。
搭着计程车赶回办公室,车才刚在她的办公大楼前停下,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旁走过。
那是——梁尔竞?
他没发现她,只一边看手表,一边往前走,似乎赶着赴谁的约会。
薛雅筝觉得他行迹可疑,心里纳闷狐疑,于是偷偷跟了一小段路,见他走进附近的咖啡店。
她禁不住好奇,偷溜到玻璃窗外窥探,想知道他跟谁有约,不料却看到她的委托人许太大。
她大感震惊,他不是许先生那方的辩护律师吗?为何他会跟许太太在这里碰面呢?
满月复的疑窦需要厘清,她想也不想地偷偷跟进去,悄悄坐在他们附近的位置,但故意用menu遮住脸。
“小姐,请问要喝——”
服务生正想过来询问她要什么,她立即将手指压在唇上,小声地吩咐:“嘘,咖啡一杯,其他什么都随便,别再问了。”
“噢,好的。”
服务生没看过这么奇怪鬼祟的客人,搔搔头,一脸纳闷地走了。
扰人的服务生走后,薛雅筝继续用menu挡着小脸,很认真地偷听。
棒壁桌先是寒暄了一会儿,聊些天气等无关紧要的事,等饮料送上后,梁尔竞才先带入正题。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还劳烦你过来。”
“没关系。我只是很想知道,梁律师找我有什么事?”许太太显然也感到很惊惶,不知道丈夫的律师找上她要做什么。
“许太太,您别担心,我不是为了许先生的事来找你的。”梁尔竞先给她一个无奈的苦笑,然后才安慰道:“我虽是许先生的辩护律师,但我也是站在公理这边的,若是许先生确实有罪,法律自会给他应得的惩罚,即便我有通天本事也扭转不了公理与正义,你不需要太担心。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
“是吗?”听了他的话,许太太脸上表情舒缓了些,显然安心多了。
“另外,你的辩护律师薛律师是个很出色的律师,学识丰富、年轻有为,而且嫉恶如仇、极富正义感,你的案子交给她,大可以放心,她一定会赢得胜诉,替你讨回应得的公道。”
“真的吗?太好了!”
连丈夫的辩护律师都夸自己的律师好,许太太更是深信自己的幸运,能够在人生最黯淡的时刻得到援助。
接着,他们又聊了些话,大都是关于薛雅筝的,薛雅筝从梁尔竞口中听到自己的事,更让她感动与羞愧。
他即便正与她冷战之中,也没有口出恶言,所有提到关于她的事,全都是夸奖与赞美,没有一句话不好,深深的愧疚与满满的感动顿时在心中激荡翻腾。
她爱他!
真的真的爱他。
也唯有此时此刻,她才敢如此坦承自己的爱。
没多久,许太太先行离去,梁尔竞还留在位子上默默喝着剩余的咖啡,忽然身旁一道阴影靠过来,他下意识抬头一看,立即匆忙站起,差点打翻咖啡杯。
“雅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尔竞有点心虚慌张,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他与许太太见面的事?
薛雅筝不发一语,只是用一种激动又复杂的眸光,直勾勾地凝视他。
“雅筝?”
“尔——竞!”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令他震惊不已。
“雅筝,你怎么了?!”
“来,喝杯热茶。”
将她按进自己的大皮椅里,梁尔竞随即送上温热的茶水,安定她的心神。
先前她在咖啡店失控痛哭,吓坏一干人,他随即把她带回办公室,关起门来,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平静。
“我……居然那样大哭,真的好丢脸,真是不好意思……”
薛雅筝捧着热热的茶杯,想到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淅沥哗啦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丢脸。
“别胡说,没人会在意的。”他低声安慰,随即凝视她的眼睛,温柔又强势地逼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
是谁欺负她?要是有人敢惹她哭,他绝不饶他!
“没有。”她摇摇头,不奸意思地低下头说:“我……是为了你而哭泣。”
“什么?”他登时一愣。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他?
难道他又在不经意间惹她伤心了吗?
“我听到你说的话了,我……好感动。”想起他在咖啡厅对许太太说的话,她又不由得感动想落泪。
“你……听到什么了?”他面色窘红,满脸不自在。
“谢谢你替我安慰许太太,她一直很担心万一输了官司怎么办,由你亲自出面保证,她一定安心多了,谢谢你!”她微笑着道。
“你不生气?”他还很担心她知道他私下去找她的委托人,会大发雷霆呢。
“我哪有那么多气好生?你以为我那么爱生气呀!”她娇嗔地白他一眼。
她不再对他横眉竖目,变得娇媚又可爱,他有点受宠若惊,语调也不自禁转柔了。
“好好,你不生气是最好。但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咖啡店呢?”
“我搭计程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外出,因为一时好奇,我所以就……”说着,她咬着唇偷觑他脸上的表情,怕他不高兴,幸好他也没计较她跟踪的行为。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听见我与许太太的谈话?”
“对不起!尔竞,我错了,我不该要求你推掉委托案,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与尊严,真的非常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但知错而且勇于认错,梁尔竞惊讶之余,自然是欣喜万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古道热肠,同情许太太的遭遇。”他知道她好心肠,其实也没真的怪她。
“不,就算我是好心想帮助别人,也没有权利要求你背叛你的当事人,我后来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无理。”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任性。
“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娇蛮跋扈吗?”他开玩笑地点点她的鼻头。
“对不起!”她红了脸颊,惭愧地低头认错。
“别这样,我没真的责怪你,你落泪我可会舍不得。”他捧起她含泪的脸庞,宠溺地细细凝视着,然后爱怜地吻了下她的小嘴。
“真的吗?你真的不怪我吗?”她惊喜又不敢置信,不断频频询问。
“如果你再不原谅自己,我才要怪你。”他笑着恫吓道。
“好,那我不怪自己了。”她急忙闭上小嘴,不敢再提起这件事。
“乖女孩。”他又吻了她一下,奖励她的听话。
然而不怪她为了许太太与他呕气,并不代表所有的事情全部一笔勾销,至少毕盛高的事他就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