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媃珊——”
“请你离开!以后我们也没必要再见面。”不真诚的交往,有什么意义呢?
“不!”一听到她要分手的话语,他整个人都慌了,音量不自觉大起来。
“该死的!媃珊,你能不能静下来,好好听我说?”
他嗓门一提高,她的泪立刻落下来,她双手捂着小脸,伤心地啜泣起来。
“你、你别哭呀——”她一哭,他便手足无措。
“你走!你走!”她发起火了,一边哭着,一边用力将他往外推。
向来娇娇柔柔的她,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将他一路从客厅推到大门口。
而他怕弄伤她,连一根手指也不敢抵挡,只能不断采用温情喊话。
“媃珊,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爱你,媃珊……”
那句爱语让叶媃珊稍微顿了下,但很快又板起脸继续将他往外推,转眼间,他已被推出大门外。
“媃珊……”
“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她禁不起他这样的玩笑。
“不!媃珊,请你——”
砰!大门在他鼻端前,冷冷地被合上,他顿觉自尊严重受创,怒火也瞬间狂燃起来。
“离开就离开,不来打扰你就不来打扰你!”他也火了,不知道自己干嘛要一直低声下气,猛对一个一心只想赶他走的小女人解释?他章冀扬也不是没自尊的人。
他已经解释过事情的缘由,她爱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Shit!我要搬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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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冀扬恼怒地转身冲进自己家门,随便抓了个大袋子,便开始劈哩啪啦往里头扔东西,把眼前所有看得见的东西,全部扫进袋子里。
装满一个袋子,又去找另一个来装。
“我要搬走,称她的心、如她的意,滚得远远的!”气死我了!
他拉开抽屉胡乱抓出里头的东西,用力关上时,不慎把自己的手指夹在里头。“噢,可恶!”
他痛得差点没飙泪,但那剧痛,却也奇迹似的让他冷静下来。
望着一屋子的凌乱,他茫然出神,片刻后跌坐在椅子上,哑然失笑。
我在干什么?他无声问自己。
她气昏头,你也跟着发疯了?
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她会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是他有错在先。
他不够坦承,是他没先开诚布公,任何人必须藉由新闻得知爱人的家世,都会发火吧,今天若是立场互换,他说不定会比她更火。
而且今天他是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人计较什么?被赶出来固然丢脸,但总比永远失去她来得好。
“好吧,是我错了。”他喃喃自语。
他不该动怒,还跟她呕起气来,她会生气是情有可原,而他跟着生气就不应该了。
如果他肯用更多包容与耐心,好好地道歉安慰,可能也不至于被赶出来。
说来说去,都是他不好!
“唉!”他垂下头,疲惫地媃媃眼,原本劳顿的身心,更觉疲惫不堪。
这下他把事情搞砸了,两人关系闹得这么僵,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真分手?
不!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像面临世界末日,怎么也无法接受。
那么,不分手?
可是,人家已经把他赶出来啦!
笨蛋!人家把你赶出来,你不会再回去喔?
对喔!仿佛得到神的提示,他宛如醍醐灌顶,顿觉身心清凉。
是啊!答案就这么简单,她把他赶出来,他就再想办法回去,她不谅解他,他就想办法让她谅解就好了!
反正他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有毅力,想做的事,无论耗费多少时间心血,一定会达成目标。
现在是非常时期,而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他早已想好招数——厚脸皮、缠人功,外加性感笑容诱惑,务必将她追回来!
“呵呵呵呵……”
窗外的夕阳缓缓西沉,白日稍稍宁静一些的马路,又开始喧嚣沸腾,而郊区这幢老旧的公寓里,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奸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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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媃珊毫无精神地握着扶手,一阶一阶爬上楼梯。
一整天与精力充沛的孩子们上课游戏,已经耗尽她的体力,而心灵的悲伤,更令她感到疲惫。
走在曾与他走过无数次的阶梯上,她无法不想起他。
对于他的欺瞒,原以为自己能够很轻易释怀,但其实不然。付出的真心、放下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收回、遗忘的?
可是已经好几天不见他的踪影了,那天他气呼呼地在门外喊着要搬走,她想,他大概真的搬走了。
一抹深沉的痛楚,戳刺着她脆弱的心。
她拖着缓慢的步伐拐过三楼的转角,却意外听到熟悉的呼唤声。
“嗨!”
讶然抬起头往上瞧,看见章冀扬坐在阶梯上,就坐在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相同的位置,就连穿着打扮也与当天的服装一样,胡渣重新长了出来,正咧着嘴,朝她露出性感无比的微笑。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叶媃珊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他不是搬走了吗?
“我在等你。”他起身拍拍上的灰尘,跨下阶梯朝她走来。
“何必等我?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她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差点被他好看的笑容迷去心魂,不禁懊恼生气起来。
赏了他一颗白眼,她钻过他身旁的缝隙,快步跑上阶梯。
“其实我没搬,还是住在你家对面。”他返身跟在她后头,主动说明。
叶媃珊默不作声,低头从皮包里取出钥匙。
“我肚子好饿喔。”他捧着肚子装可怜。
她没回应,迳自开门。
“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厚脸皮的家伙垂涎地开口讨吃的。
她的回答是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进去后随即关上门,连声邀请都没有。
“喂——”冰冷的门板将他可怜兮兮的俊脸隔绝在外,他不死心,在门外叫喊道:“我真的好饿喔!”
门内没有反应,他继续上演苦肉计,务求演得逼真、演得写实、演得芭乐、演得洒狗血。
“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坏,他居然不给我饭吃!”他像苦情连续剧的女主角,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
“他只会奴役我,从早傲到晚叫我不停地工作,连个便当都舍不得给我吃,你别以为章氏财团的头头很有钱,就会很慷慨,那你就错了,其实他很小气的。”
他把父亲说得像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存心要诋毁他的名誉。
然而,他若没故意搞砸订单,老头子也不会气得要他饿一餐好好反省,可是若不是因为老头子胡整乱搞,害得媃珊生气闹要分手,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所以,他当然得藉由搞砸订单,向老头子讨回一点公道呀!哼,得罪他的人,通常不会太好过。
而老头子呢,气他害公司几千万的订单飞了,除了将他臭骂一顿之外,还罚他在家面壁思过,短时间内不得再回公司,他求之不得,乐得躲到这里来,执行他的追妻任务。
可是——情况似乎不太妙,这会儿无论他怎么喊,她就是不开门。
她的心肠最软了,要是以往的她,老早就开门招呼他快点进去,哪舍得让他在外头喊肚子饿呢?
看来,她真的气得不轻。
叹了口气,他闭上嘴,难受地模模自己的肚子,垂头丧气地收工转身回家。
他虽然故意栽赃父亲小气,但是中餐被罚不准吃倒是真的,本想晚上过来享受她做的好菜,哪晓得她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