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打开箱子,他顿时呆愣住,因为那是一大箱婴儿用品,有小衣、小袜、小鞋,还有围兜、帽子,小手套等,甚至还有一台婴儿推车。
望着那些可爱得不得了的婴儿用品,他愕然发愣。
她不是连孩子都不要了,那她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和店里的老板娘谈过之后,我就改变主意,决定留下孩子……
柳香缇曾说过的一句话,蓦然窜入脑海中。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冲击着他不安跳动的心。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行,他得去问个清楚!
才刚进家门没多久的他,连鞋都没月兑,又急忙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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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司怀着赎罪的心情,来到柳香缇工作的心桥公关公司。
“哟,瞧瞧这是谁?韩特肋,噢,我怎么忘了,人家现在可不是小小的特助,而是董事长的宝贝儿子呢!尊贵的林少东,请问您来到我们这个简陋的小地方,有什么贵干吗?”
慕怡璇一见到他,就毫不客气地先刮了他一顿,让他极为窘迫。
但他没生气,他知道这是自己活该,他只想尽快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要能让他见到她,他诚心领受一切教训。
“香缇在哪里?我想见她。”
“哈!你以为这里是酒店还是红灯户,一来就要叫小姐吗?”慕怡璇故意说得很难听。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见见她,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她说。”韩司难堪地解释。
“林韩司先生,在你那样伤害香缇之后,我们是不会随便让你见她的。”程悠悠也跳出来,拒绝让他靠近自己的好友。
“拜托你们!我真的必须见她,我有许多话想问她……”
“想都别想!”慕怡璇龇牙咧嘴地咆哮,并且恶狠狠地瞪他,他休想再伤害她最要好的朋友。
“抱歉!”韩司猝不及防推开她,直接就往里头冲。“香缇,你在哪里?”
“喂!你给我站住!”慕怡璇死命拉着他,不准他进去,程悠悠也像只母鸡一般,急忙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大有“你要闯过去,就得踩扁我”的捍卫气势。
“香缇、香缇——”韩司无法真的把她们推倒在地,只好隔着薄薄的门往里头狂喊,希望他想见的人能主动出来。
“你别叫了!就算你把喉咙喊破,香缇也是不会出来的。”慕怡璇气吼吼地把他往外拉。“你给我出去!”
喜欢就随便追,追了又不好好珍惜,该相信的不信,不该相信的乱怀疑,他根本没资格守护香缇。
但韩司不死心,他继续叫喊着,就希望能再见心爱的人一眼。
“够了,你们放开他吧!”如他所愿,柳香缇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一道门内。
“让他进来吧,我和他谈谈。”她面无表情地道。
“可是,香缇……”慕怡璇不甘心,深怕她又被他给拐跑。
“别担心,我耳根子没有那么软。”柳香缇对担忧的好友一笑,对自己比好友对她更有信心。
“好吧!”慕怡璇与程悠悠对望一眼,同时收回阻挡的手。
她们也知道,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定夺,她们只能伸出双手,给予安慰与帮助。
如果香缇被他打动,想再回到他身边,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真诚的祝福。
就算她再一次受到伤害,她们依然会张开双臂,诚挚地接纳她。
第十章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进入柳香缇的办公室,只见她背对着他,那身影明显瘦了一圈。
以往神采奕奕、充满干劲与企图心的女人,如今英姿不再,只剩苍白与孱弱,他见了顿时好心疼。
“你瘦了,都没好好吃东西吗?”他怜惜地间。
他温柔又心疼的语气,让柳香缇猛然一震,怒火倏地窜起。
“你在外头大吵大闹要见我,就只为了说这些废话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请你回去,我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与你无关,我们已经分手了!”
韩司难过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当然有关。我是孩子的父亲,要是他还在,我们会结婚,一同养育他长大。”
“是!但是他不在了,他被阴狠狡狯的我害死了,你忘记了吗?”柳香缇讽刺地高声嚷道。
“不,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做,是我错怪你了。”韩司忏悔地垂下头。
柳香缇愣了愣,才又问:“你怎么会知道?”
“我去过爱儿园,和那里的老板娘谈过,也知道了一些事。”他坦承自己拜访过那里,也打听过她的事。
柳香缇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那里去,忍不住问:“你问了她什么事?”
“关于你买那些小衣服、小鞋子的理由,以及那天你们究竟谈了什么。”
谈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真的错怪她了!原来她真的决心留下孩子,还满怀期待地选焙了那么多婴儿用品。
只不过,在她准备告诉他,自己想生下孩子时,却意外出了车祸。
在她历经车祸的劫难后,他不但没安慰她,反而还残忍地指责她,指控她是阴险恶毒的女子,恶意谋杀自己的孩子,不相信她也正为了失去的孩子而伤心。
他眼眶染红,羞愧得不敢再往下想。
“是吗?你知道了。”她的语气非常冷淡,冷得令他伤心。
他宁愿她狠狠痛骂他一顿,也好过用那种凉薄的语气说话,好像他们已是不相干的人,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对不起!香缇,我后来才知道,我实在错得太离谱。我不该怀疑你,我应该相信你的。”
他语调哽咽,面容满是懊恼与忏悔,但是她视若无睹、听若未闻,双眼漠然望向别处。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么根本没有意义,请你回去吧!”她冷漠地下逐客令。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韩司急切地说:“只要你愿意原谅我,那么我们就可以——”
“就可以怎样?”她猛然扭头,满怀怨恨的眸光,冰剑般射向他。“你伤得我有多深,你知道吗?你怎么会以为只要随便一句道歉,就能让这些屈辱一笔勾销?你可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拨了那通电话;你可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期望孩子的降临?但你是怎么想的?我谋杀了孩子?!”
泪雾急切地占满眼眶,而她只是随意用手抹去。
“不!香缇,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这么想,是有人暗示我,我才……”
他其实也不想说这些话,因为那听起来像是推诿责任的说法。无论是谁误导了他,他都该坚定立场、不受影响的,而他却……
“够了!你可以将一切罪因全推给别人,但是你应该知道,真正伤害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态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难道我们相恋一场,还不值得你信任我吗?”
“我……对不起!香缇,对于你的指控,我无话可说,我知道那是我的错。”
“你知道就好,没什么好说了,请回!”她不想再看见他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知道自己活该,他无话可说,但他不愿意失去她呀!他还是爱着她,真的爱她。
“香缇,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以后,我会百分之百信任你,绝不会再轻易怀疑你,求你原谅我!我爱你!”
韩司不顾颜面与自尊,不惜单膝下跪,只求她谅解,但她心已冷、情已死,不想再为他动情了。
他的真情表白,只换来她的冷漠绝情。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