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才在楼下,你明明……”难道是她误会了?
“我允许你提前上来休息,但没说是你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回这个房间。”骆效鹏冷静地宣布。
“那、那么,今晚能不能先……”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我打算在今晚行使我的权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我。”他已经渴望她够久了。
先前的惬意愉快瞬间飞走,杨舒澐整个人像是突然石化,僵在原地,连抹笑容都挤不出来。
他说今晚将行使他的权利?就算是天塌下来……
骆效鹏进浴室洗澡,杨舒澐跌坐在床沿,想到无法避免的亲密接触居然来得这么快,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晚的“缓刑期”,孰料得立即执行了……
他动作很快,洗澡外加洗头一共只花了十分钟。然而这等待的十分钟,不安与焦虑的折磨,对杨舒澐来说却宛如一辈子那么漫长。
不过等到他走出浴室,她又觉得这十分钟实在太短暂,短到她连一个暂时逃避义务的藉口都想不出来。
骆效鹏穿著一件宽松的睡裤,赤果著胸膛,头发滴著水朝她走来,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正走向他的猎物。
原本坐在床沿的杨舒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再往后退……然后,她模到了一样东西。
她迅速从背后抓出那样东西,笔直对著他。“你……不要再走过来了!”她失控地大叫。
骆效鹏实在很想装出害怕的样子,满足一下她的自尊心,偏偏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笑。
他挑起眉,冷静地看著像把枪一样对著他的——吹风机。
“你打算拿这东西来对付我?”他礼貌地询问。
“不……不是。”杨舒澐澐尴尬又窘迫地换个手势,将吹风机递到他面前。“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先吹乾头发,否则会、会沾湿床铺。”
老天!罢才她到底在干什么?她怎么会拿吹风机当成枪指著他呢?她真希望吹风机就是一把枪,让她先毙了自己再说。
骆效鹏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那神情像是在说——你的解释,我半个字都不信。
不过他终究不是太恶劣的人,没有放肆地嘲笑她的糗态,只是默不作声接过吹风机,开启开关,吹起头发来。
他一边吹著头发,双眼却牢牢地盯住她,像在监视他的猎物,不让她逃掉。
事实上,杨舒澐也确实无处可逃,她只能像只长怯的小兔子,颤巍巍地坐在床边,等待他把头发吹乾,然后享用她……
吹风机的声响倏然停止,她神情一骇,背脊猛然一震,差点跳起来。
骆效鹏从容不迫地将吹风机收进抽屉里,然后转身面向她。
杨舒澐感觉他靠近自己,浑身轻颤地等待著。
“你好香。”一凑近她,就闻到那围绕著她的怡人香氛。是香水?还是沐浴乳的味道呢?
骆效鹏伸手碰触她柔顺披在肩上的发,撩起一小撮发丝把玩,感受那丝绸般的柔软的触感。
“你知道吗?香气对男人的影响力比性感睡衣还有效,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那引发了我的渴望。”他贴在她耳边,哑声说著调情之语。
而杨舒澐实在太紧张,根本感受不到被伴侣赞美的飘飘然,紧绷的喉咙,突然冒出不经大脑思索的话来。
“那么,以后请你先告诉我,我好先在身上涂牛粪。”这样他一定对她胃口全失。
骆效鹏先是愕然一愣,随即纵声大笑。“哈哈哈哈……”
那毫无顾忌与拘束的大笑,让他整个人陡然发亮。杨舒澐没见过这样的他,不由得看呆、看痴了。
“哈哈哈……你真幽默。”这个玩笑有意思。
“我才不是——”她想抗议自己无意搞笑,可是他突然封住她的唇,阻止了她接下来的抗议。
“我知道你紧张,但是相信我,它很快就会过去,我保证会很温柔,不会弄痛你的。”他的唇移向她的耳朵,吻著她的耳垂,呢喃著诱人的暧昧情话。
杨舒澐心想自己真的醉了,因为她还是觉得头好晕——不,是更晕了!
他重新吻上她的唇,然后缓缓将她推倒在大床上。那是他们的新婚喜床,而今晚上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杨舒澐想逃,但是她无法动弹,只能随著他炙热的唇与充满魔力的大手所制造的波涛,不断地旋转……旋转……
夜半——
香汗淋漓的杨舒澐依然不停地喘息,回应著似乎永无止境的缠绵,她脑中迷迷糊糊地想:他骗人……
他不是说很快吗?但是——已经好久了!
饶了她吧,她快累昏了!
第五章
棒天清晨,天色才蒙蒙亮,沉睡的大地已然苏醒。
不用闹钟,骆效鹏准时在清晨六点醒来,俐落地翻身下床,走进浴室盥洗。
没多久,冲过澡、刮过胡子的地走出浴室,神清气爽得像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彷佛昨晚折腾新婚妻子一整晚、需索无度的人不是他。
而杨舒澐就没那么好的体力了,她累得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正俯在床边看她的男人。
“抱歉。我好像把你累坏了。”凝视著她疲倦的丽容,他的心底充满愧疚。
他也想控制的,但是一碰到她,所有的自制力霎时全部随风飞去,他就像个贪欢的毛头小子,缠了她大半夜……
“今天你好好休息吧,我会请爱玉帮你把饭菜留著,如果你醒来肚子饿了,就下去请爱玉帮你热来吃。”
“嗯。”杨舒澐没气力回答,随意点了点头,眼一闭,又随即陷入昏睡状态。
骆效鹏爱怜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房间,开始一天的工作。
待杨舒澐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她惊讶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连忙起身想下床。不过才稍微一动,就感到全身酸痛,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似的。
“唔……”她难受地申吟著,好半晌不敢乱动。怎么没人警告过她……会这么累?
又休息了一会儿,她才敢缓慢移动,忍著不适梳洗后,慢慢地下楼去。
楼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爱玉正在整理餐桌。
杨舒澐早上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便向爱玉问道:“对不起,请问还有东西吃吗?骆——呃,效鹏他好像有说会请你帮我留一些早餐……
爱玉默不作声走进厨房,脸很臭地端出冷掉的豆浆和馒头,“砰”地一声放在桌子上。“吃吧。”
她的态度恶劣,好像喂食前来乞讨的乞丐,杨舒澐觉得不太舒服,却也能体谅她失恋的心情,没跟她计较,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来,慢慢地用餐。
但爱玉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站在桌边,不以为然地看著她……
“你很好命嘛。””爱玉眼红地瞪著她,嫉妒骆效鹏对她的好。“在蓝天农场,没有人能够睡到十点还不起床。只有你睡到这么晚,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杨舒澐看著她,真的觉得很荒谬。她并没有婆婆,但爱玉的表现让她感觉像是她的婆婆,连她睡到几点都要干预。
“我平常并不会睡到这么晚,实在是昨天太累了,所以今天才爬不起来。”她尽量以和缓的语气解释。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向爱玉解释的,因为爱玉并不是她的谁,她甚至连骆效鹏的家人也不是,只是他所请的一个厨娘。
但杨舒澐是同情她的,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她想爱玉对她的不友善,也只是无法接受事实的表现罢了。
“你……你是在暗示昨晚你和骆大哥度过一个忙碌的夜晚吗?不要脸!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把自己的房事满不在乎地拿出来说嘴,台北的女人都像你这么没有羞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