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前,他们喝了点薄酒,饭后,意犹未尽的他们又找了间酒吧,喝酒闲聊,等到夜色深浓,微醺的他们才相偕回到房间。
或许真的醉了,更衣时,白育慈怎么也扯不开连身毛线紧身洋装背后的拉链,她也没多想,嘟嘟囔囔晃到楼冠棠面前,要他帮她拉开拉链。
楼冠棠呼吸一窒,僵立片刻,不敢有任何动作。
“拜托,帮帮我嘛!”她打着呵欠,好困好想睡。
“喔。”楼冠棠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捏着拉链往下一拉,毛线洋装松月兑开来挂在肩上。虽然她还穿着一件薄衬衣,但已看得出女性背部优美的线条。
包何况,那是他过去万分熟悉的曲线,曾经满足他的,令他着迷地再三过。
他的呼吸霎时急促起来,双手紧捏成拳,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冲动,做出令她生气的事。
背后许久没有动静,只听到重重的呼吸声,白育慈迷惑地转过头,眨着迷蒙的大眼看着他。“怎么了?”
他不舒服吗?
她一转身,整件洋装霎时往下滑,楼冠棠倒抽一口气,白育慈则惊声喊叫,及时在腰间拦截住它。
“好险!”她仰起头,朝楼冠棠露出可爱的笑容,双颊红扑扑的,神情既清纯又妩媚。“差点掉下——”
她没能把剩余的话说完,因为楼冠棠已克制不住上前搂紧她,急躁地低头搜寻她的唇。
白育慈略为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伸出手,更紧更紧地回搂他,像是溺水的人寻到浮木,怎么也不肯轻易放手。
她喝了酒,神志不是非常清晰,但她并没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贪求,她要的只有一夜。过了今夜,她会把他还给他的情人,然后努力忘记他。
她发誓她会。
楼冠棠将她压倒在床上,快速而匆忙地扯开她身上剩余的衣物,还有自己的。
白育慈也手忙脚乱地帮忙他,岩浆般滚烫的热情,点燃了两人身上的火焰,他们疯狂地拥抱、亲吻,剥去对方身上的衣物,探索着并不陌生的身体。
炙热的激情持续着,火焰燃烧了又熄灭,熄灭后又燃烧,他们贪欢地享受交缠的欢愉,直到天色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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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育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柱大床上方,架着天蓝色的帷幔,典雅而高贵,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穿越时空,来到哪位古代英国富豪的宅邸。
这里是?
她微微转头,视线撞进一双深情凝视的黑眸里。
楼冠棠?!
她惊骇地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宛如影片倒带重播,全部回到她的脑中。
他们——他们又——
她脸色忽白忽红,像被烫着般跳下床,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慌忙穿上。
“还有点时间,你不多休息一下吗?昨晚你应该累坏了。”楼冠棠半卧在床上,被褥落到腰间,露出结实精干的胸膛,向来梳理整齐的黑发微微凌乱,更显得落拓性感。
白育慈逃避地转开头,不敢多瞧,深怕又被诱惑得忘了现实。
“不,我不能上床去——再也不能。”她闭上眼,掩住弥漫眼底的泪。
“为什么?”楼冠棠攒眉,非常不乐意听到这个答案。
“我们……我们不再是一对恋人了,你忘了吗?更何况,你已经有了另一个交往对象,你应该对她忠实。昨夜我们已经错了,对不起你的女朋友,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请你——忘了昨夜的事,回到她身边吧!”
被愧疚折磨的良知,不容许她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他人身上。
“如果你拒绝的理由只有这一点的话,那么你可以不必内疚,我们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下床捡起衣物,淡淡地说道。
“什么意思?”她急忙追问。他怎么不把话说完呢?
“你所说的人已经不存在,何必觉得对谁歉疚?除非——你另有男友?”凌厉的眼眸逼视她,像拿着聚光灯拷问犯人的警官。
“我当然没有!”她课业忙得要命,哪有心思想到这些?“我是想问,你刚才说——我所说的人已经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楼冠棠故意捉弄她似的,兜着谜语,就是不把话说清楚。
“你的意思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这么聪明,应该一想就知道了。我和她已经分了,早在你来英国之前,这一年多来我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他套好衣物,伸个懒腰走向浴室。
“为什么?”白育慈太震惊了,傻愣着无法动弹。
“算是个性不合吧。”楼冠棠含糊地道,没有告诉她,在心思还深深受她牵引的时候,他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
“那么——我呢?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每回出差,必定绕过来看她,不但邀她一起旅行,还买礼物送她,昨夜他们甚至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如果说他们只是朋友,那么该怎么解释昨夜的旖旎浪漫?
楼冠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以为她有颗反应迅速的小脑袋,怎么遇到切身之事,反而变得混沌不清?
“你还不明白吗?我会来英国找你,不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是个务实的人,向来只往前看,从不回首过去,以往分开的伴侣,我从来没有挽回过。”而她是第一个例外。这个暗示,应该够清楚了吧?
说完,他随即走进浴室,关上白色的门,没有为自己的话语多做说明。
白育慈面色刷白,愣愣坐在床边,怔忡呢喃:“从不回首过去……以往分开的伴侣,绝不挽回?”
他是在告诉她,他不可能回头挽回这段感情,要她别痴心妄想了,是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
莫名其妙的液体,再度盈满她大大的眼。
真讨厌,她根本不想哭的!分手之后,他还愿意当她的朋友,她就该感到高兴了,为什么还那么贪心,还不知足呢?
她真是……讨厌呵!
她掩着脸,趁他从浴室出来之前,痛快地哭泣。
原谅她的软弱,就让她再为他哭泣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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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炙热的六月,白育慈带着刚拿到、热呼呼的硕士学位,回到思念已久的台湾。
两年不见,台湾好像改变不少。
一出机场大门,来往的人潮车辆和两年前多少有点不同,还有站在入境迎宾大厅等着她的男人,也不大相同了。
经过两年时间的淬炼,他不再暴躁愤怒,硕长的身段,英俊儒雅的面孔,吸引无数过往女性旅客的注目。
“啊……嗨!”白育慈没想到他会来接机,显得有点紧张不安。
“嗨!”楼冠棠非常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他们已经十年不曾相见,其实他们几个月前还一同在英国旅游呢!
“长途旅行累吗?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上前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超大旅行箱,往机场的电动门走去。
“冠棠!你怎么会来接我?”她心里好高兴,他工作一向很忙,而今天又是非假日,他会来接她,她真是意想不到。
“你回国,我怎么可能不来接你?”
对啊,朋友嘛!
白育慈哀伤一笑,随即打起精神道:“谢谢你!老朋友的温情,让我打从心底温暖起来。”
楼冠棠怪异地看她一眼,本来想说什么,但是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请你吃饭,替你接风洗尘。”他迳自拟定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