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瑀愣住了,急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况且我和罗伊也不是……”
她想解释自己和罗伊并非男女朋友,但是转念一想:对他来说,是或不是有差别吗?他想知道吗?又会在乎吗?她若急着解释,他会怎么认为?
因为犹豫,她剩余的话就没说出口。袁祖烨见她没否认自己和罗伊的关系,一股酸闷之气霎时直冲心头。
你这是在嫉妒吗?这个问题,吓坏了他自己。
笑话!他怎么可能嫉妒?他交过的女友虽然不是太多,但也绝对不算少,那些女人个个如花似玉、柔顺迷人,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个脾气倔强的小丫头,嫉妒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
炳、哈、哈!他在心底大笑,但笑声却是那般心虚。不!他绝不承认,自己嫉妒那个名叫罗伊的小子──为了简舒瑀这个小女人!
他旋身一坐下,啪地转开电视,以从未有过的傲慢态度吼道:“我饿了,去做饭!”
他这样的态度,让简舒瑀很受伤,也让她认清了自己的身分!她只是他请来的煮饭婆,岂能妄想他对自己有什么怜惜、有什么感情?
“是的!袁先生,我马上去做饭。抱歉让您挨饿了,这是我的失职,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说完,简舒瑀转身快步走向厨房,眼泪已在眼眶里滚动。
原以为──原以为他们之间有些特别的情谊,至少是朋友吧?然而事实上,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他花钱雇用的厨子!
他们向来平和的关系,被这个意外的插曲给打碎,回到台湾之后,僵硬的关系也不见好转,反而因为僵局维持太久,谁也不知如何化解,关系变得愈来愈生疏。
现在他们之间,关系再普通不过──他付钱,她煮菜,除此之外,完全不做任何不必要的交谈。
很快地,冬天到了……
“青山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呃……在微笑……”
袁祖烨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一身酒气,他甚至唱起已经二十多年没唱过的儿歌,就知道他醉得有多厉害。
今天是五行集团五位龙头老大的聚餐日──他们会在每个月当中选一天一同用餐,聊聊彼此的近况,顺道联络一下感情。因为近来心情不好,袁祖烨便多喝了几杯,谁知道居然醉得一塌糊涂。
虽然纪梦棠立即给他吞了一颗解酒锭──那是她的“情夫”硬塞给她,是身为医生的他自己研制的药剂,对消除宿醉很有神效。可惜的是,那种神效只对宿醉后的症状有效,并无法让他立即清醒,所以他们还是请封缙培顺道送他回家。
而冷血成性的封缙培只将他送到家门口,压下他的指纹开了门,将他一踢进去之后,随即径自离去。
这已是他所能做的极限──对一个醉鬼!
封缙培走后,袁祖烨跌跌撞撞地往屋内走,里头黑漆漆的,只有人口处留有一盏小灯。
其实就算有灯也没有用,因为袁祖烨根本醉得搞不清楚位置与方向。
“我想睡觉……房间在哪?”他一边咕哝,一边在墙上胡乱模索。“门呢……门怎么不见了?”他的房门怎会凭空消失呢?
“门呢?我要进去……”当他几乎像个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时,突然模索到房门的门把,他立即露出醉酣酣的笑容,高兴地打开那扇门,直接走进去。
因为里头乌漆抹黑的,他模索着走进去,直到碰到床的边缘,才突然像断线的木偶,一下子倒向那张香软的床。
他立即沉沉睡去,根本没听到女人惊恐的尖叫。
“是谁……啊!”
今晚袁祖烨出门参加朋友的餐叙,简舒瑀不必做晚餐,更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他们不曾争执过的样子。虽然心情轻松不少,但是空荡荡的房子却令她觉得寂寞,于是洗过热水澡,她不到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了。
她本来睡得很熟,但是突然有些奇怪的噪音把她惊醒,不过因为实在太困了,所以简舒瑀干脆拉起棉被盖住头又继续睡。
可是那些噪音实在太恼人,铿铿锵锵还乒乒乓乓的,她终于忍不住拉开棉被,睁开一只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个人影正向床边模来。
懊不会是那个名叫莫妮卡的女人偷溜进来,又把她错认成袁祖烨,月兑光衣服想来勾引“他”吧?
“是谁?!”她的厉声质问还没说完,那个人就“咚”的一声趴倒在她床上,吓得她放声大叫。
“放、放开我!”她整个人被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即使用力推,也推不开压在身上那个庞然大物,害她满身香汗淋漓,却徒劳无功。
最后她勉强伸出手,打开床头的小台灯,这一开灯才赫然发现──抱着她的人是袁祖烨!她又惊又怒,亏他平日装得一副冷漠高傲、不屑理人的样子,晚上却模黑溜进她房间,企图非礼她。
“你这个大!伪君子!变态狂……”
她边骂边踢边挣扎,可是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认为居心不良的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只是不耐地哼几声,最后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完全睡死了。
“唔?”他居然睡着了!呃……他不是来非礼自己的吗?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熏得她也快醉了。
“搞什么嘛!”原来他喝醉酒,八成是走错房间了!可是!不对啊!他不能就这么趴在她身上睡吧?“喂……快起来!”
她伸手去推他,要他快起身。
“唔……”这回袁祖烨总算有了反应,他撑开重到不行的眼皮,看见面前有一双“作怪”小手,不断地推他的身体,难怪他睡不好!
他喃喃低咒几句,好像在嫌吵之类的,便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压在自己的身体底下,接着又继续呼呼大睡。
“喂……”简舒瑀呆住,这下她连可以稍微反抗的手都没了,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能动。
她更加生气,决定不断贴在他耳边哇啦大叫,非要把他叫醒不可。
“你给我醒来!袁祖烨……”
近在耳畔的呱啦乱吼,果然把袁祖烨给狠狠吵醒。他用力撑开冒火的双眼,两道眉毛拧得像快打结似的,非常、非常不高兴!!
居然有人敢在他睡觉时,在他耳边制造噪音!
简舒瑀以为袁祖烨终于清醒了,高兴地大喊:“喂!你快……唔!”
没想到,他突然低下头,直接用嘴罩住噪音的来源──她的小嘴。
简舒瑀的唇突然被攫住,整个人完全吓傻了,因此也忘记要推开他。袁祖烨发现噪音果然消失,这才满意地松开自己的唇,头一歪,再度沉沉睡去。
而简舒瑀呆愣地张着微肿的唇,她的唇上还留有另一双唇的余温,觉得不只那里发烫,还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上、头顶上,全身都像着火似的。
“你这可恶的浑蛋……”简舒瑀涨红脸,想狠狠骂他下流无耻,但不晓得什么原因,出口的话语不但软弱无力,还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一点都不凶恶。
怎么会这样?他一定是对她下了迷魂药!
她瞪着他熟睡的脸庞,激愤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这阵子累积在眸中的哀怨,慢慢地消失了。她有点陌生地打量他的脸庞──因为关系一直很僵硬,所以简舒瑀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机会仔细看看他。
其实自己还满喜欢他的长相──英俊、立体、而且有男子气概。她生平最受不了的男人,就是软弱怯懦的娘娘腔,而他不但完全不怯懦,还强势过了头,让人觉得他霸道。不过幸好他人还算不坏啦,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