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的礼物,怎?会放在她的信箱里?是送给她的?
她没办法,只能先将礼物拿上楼。
叶芷妡坐在小和室桌前,望着桌上未拆封的礼物发呆。
他送这份礼物给她,究竟是什?意思?不经意想起,他曾说过这份礼物是要送给一个喜欢的女孩。
他喜欢的女孩?那是指——她?!
噢,不!
红晕迅速爬上她的粉腮,她不愿再去猜测她的心思,只想赶快将礼物还给他。
这份莫名其妙的礼物,她绝不可能接受!
这时,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直觉是欧圣光打来的,立即掀开手机盖接。
“喂?”
“芷妡?”果然是他!
“是你……你?什?把礼物放进我的信箱?”她低声质问。
“意思很清楚,不是吗?”他的轻笑声,透过话筒传到她耳中。
“我不懂!请你把礼物收回去,我不想要别人随意的馈赠。”她假装不懂他的暗示,也不愿接受他的礼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接着听到他的叹息声。“好吧!如果你真的不要的话,我就在楼下,你可以拿下来给我。”
“你在楼下?”叶芷妡咚咚咚跑到窗口,从三楼探头往下看,他也正好?头往上看。
他们两人手里都握着手机,目光一仰一俯地交会,眼中都隐含着千言万语,想向对方倾诉。他们专注地凝视彼此,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俩人,身旁的车声、说话声、纷纷扰扰的红尘喧嚷,全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你等一下!”
叶芷妡先回过神,冲回小和室桌前抓起礼物,然后便转身往楼下跑。
而当她来到楼下时,欧圣光已站在门边等着她。
“你……”
“你……”
他们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停止,再互看对方一眼,彼此都忍不住笑了。
叶芷妡笑了一会儿,猛然想起自己不该对他这般宽容,于是又板起脸,故作冷淡地问:“?什?送礼物给我?又想收买我的感情?”
“不!”欧圣光肯定地摇头。“我送礼物给你,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送份小礼物给心仪的女孩,这样没什?不对吧?”
“你说什——什??”心仪?是在说她吗?
她觉得自己的脸变得好烫,不知道是不是又泛红了?
“没错!你是我心仪的女孩,我喜欢你在——不,我爱你!”他性感专注的眼神凝望着她,瞧得她双腿发软。
“胡说!你才不爱我呢!”叶芷妡泫然欲涕地大喊。
乍听到他爱她,她的心有片刻欢喜雀跃,然而兴奋褪去回到现实,想到他曾经那?重的伤害她,她便浑身发冷。有多少个夜晚,她因?想起这段旧情痛苦不堪,枕头全被眼泪沾湿了。如果再度接受他的爱,哪天是否又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纵然再多浪漫的甜言蜜语,也全被恐惧浇熄了。
“不——”她一面摇头一面后退。
她不想要再一次承受,那种被彻底羞辱、然后像垃圾一样?弃的不堪过往,她——不能!
“我不可能再接受你的感情,我说过了!请你别来骚扰我,我想要平静、不受干扰的生活!”
她将礼物丢还给他,转身就朝屋里走。
“你可以拒绝我送的礼物,但你没有阻止我爱你的权利!”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什??”她皱眉回头看他。
“我爱你,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他执着地凝视着她,灼热的眼神像要将她烧穿。
“永远还没到,别把话说得那?早!”她也顽强抵抗,拒绝接受他充满爱意的眼神。
“那你何不陪我走下去,自然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才不要!”叶芷妡明明脸红似火,却依然竭力维持不在乎的神情。
“曾经我唾弃爱情,以?自己没有再爱一个人的能力,然而我错了,我又爱上了你!你融化我心中冻结的冰,让我再次体会到爱情的美好,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
“你要爱去爱别人,我……不奉陪了!”
话一说完,她立即转身朝门内走去,不料后头又传来更大的?喊声。
“可我偏偏只喜欢你一人!”他朝她大喊:“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耐心等你,直到你愿意再次接纳我!”
在他大声宣誓时,叶芷妡的两个邻居正好回来,听见了这个誓言,都笑咪咪地问:
“叶小姐,有人要追求你呀?你们看起来郎才女貌,好登对呀!”
叶芷妡觉得尴尬极了,扭头瞪了笑得无比灿烂的欧圣光一眼,喊了声:“随便你!”然后转身就往楼上跑。
欧圣光碰了个大钉子,还能笑得这?开心,是因?他能够感受到,芷妡拒绝他的决心并不是那?坚定。她还是爱着他的,他相信!
只要凭借着他向来坚定的意志力,最后她一定会心软的。
想到她融化在他怀中的模样,他便觉得口干舌燥,?头仰望亮起晕黄灯光的窗口,他的心中也浮现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他所爱的人儿,就在里头呀!
不知站了多久,在他的双脚麻得失去知觉之前,他依依不舍地望了窗口一眼,才转身走入华灯初上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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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妡下了班,回到公寓门口,习惯性地左顾右盼。因?每天的这个时候,必定有个人会站在这里等她回家。
这两个多月来,不论是晴是雨,他每天一定按时出现,送她一份不同的礼物,有时是小花束,有时是盆栽,有时则是一盒巧克力,但绝不会是价值昂贵的首饰,因?他知道那样她反而不会收。
原本坚持绝不收礼物的她,也因?东西的价值变低了,在推辞不掉、或他硬塞的情况下,被迫收下礼物,渐渐地,他的礼物她就比较肯收了。
而且她对待他的态度,也已经比较不那?严厉,不过也没尽释前嫌。她依然对他冷淡,但有时会被他的冷笑话逗笑,或是被他不知是不经意、或是故意的碰触逗得脸红,只是往往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但他也不灰心,每天依旧按时报到。
然而今天——奇怪!他并没有出现。
难道是他厌腻了这种追逐的游戏吗?抑或是他对她始终冷淡的态度心寒至极,所以不再来了?还是,他压根生病了?
她开了信箱拿信,还在门口拆信阅读,刻意多等了一下,但他始终没有出现。
她将信件啪地收进皮包里,有些生气地转身走进屋内。
什?嘛!要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连通电话也不打,把她当成什?了?
难道他不知道她会担……唔!
不,她才不会担心!她何必?他担心?反正就如她所说,他们已经毫无关系,最好以后他都别来了!
用力关门上楼,她吸吸鼻子,把泪水逼回眼底。
她才不希罕呢!反正她早已不相信那个算命的说的话,说她今年会红鸾星动?那全是骗人的!依她看,会找上她的,只有扫把星而已。
她拿了换洗衣物,先进浴室洗澡,洗过澡之后,她的心情依然处于低潮,打开电视懒洋洋地观看起来,连晚餐都不想吃。
快七点了!她担忧地望着墙上的时钟,喃喃低语。
他真的不来……
终于,在快九点时,放在矮桌上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她在第一时间迅速接起话筒。
丙然没错,是欧圣光打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底累积一晚的担忧和猜疑,一时间全迸发了,她突然气愤起来,有些失控地喊道:“现在才打电话,想必你应该很忙吧?既然如此,何必还打电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