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谁要搬到这里定居?’李清筑震惊的问。
“哼!你还不知道?”苏妗雯转头讽刺俞骥衡。“原来你伟大的牺牲,人家根本不关心嘛!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清楚比较好。”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不劳关心。我为清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也没必要特地向她邀功。”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奸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好心点告诉你吧!俞骥衡这傻瓜为了你,决定把自己的办公室迁到这里来,你说他是不是在自掘坟墓?”苏妗雯刺耳地笑著讽刺。“而你也够自私了!因为自己想留在这个地方,就故意假装不敢面对台北的社会,奸逼他为了你搬到这里来,在这种鬼地方,你要他接谁的生意?”
对于苏妗雯的声声指控,李清筑是既震惊又惶恐,脑中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有种晕眩、快昏倒的感觉。
他到底在想什么?在这里开律师事务所?
他也不想想朝东镇才多少人口?更别提这里民风淳朴,有九成九以上的人一辈子不曾打过官司,他想活活饿死,也不必到朝东镇来呀!
“够了,妗雯!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和你的感情也不可能再复合,请你就此罢手吧!”
“哼!一个心中只有其他女人的男人,我也不再希罕,如果你真的愿意当个睁眼瞎子,欺骗自己她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那也随你高兴吧,我没兴趣再陪你们搅和下去了!”说完,苏妗雯下再看他们一眼,迳自扭头离开李家。
苏妗雯走后,李清筑依然陷在她所带来的震惊中。
◎◎◎◎
“为什么?为什么打算在这里开律师事务所?你到底在想什么?”
“都怪妗雯太多嘴了,我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俞骥衡失望地咕哝。
惊喜?“惊”绝对有,而“喜”是不可能的!
李清筑再次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人,几乎是不打官司的,你把律师事务所开在这里,就好比在沙漠掘井,自寻死路!你以后打算拿什么过活?”
她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拿自己的前途事业开玩笑!
“我在台北的律师事务所会照常营业,只是把业务转到这里来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饿肚子的!”他开玩笑地轻拍她微隆的肚皮。
“我才不担心这个!”李清筑又羞又气地转身背对他。
“好好,别气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划不来。”俞骥衡笑笑安抚道,然后深情地凝视她。“因为你不肯回到我身边,而我又不愿意失去你,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跟著你来这里。我可以抛开所有的物质享受,不再参加任何奢华宴会,甚至少赚很多钱,但是我不能失去你!这是我这辈子,最最肯定的一件事。”
“骥衡……”李清筑眼眶霎时红了。
她没想到——真的完全没想到!他竟愿意为了她,抛弃他所拥有的天地。
他在台北的房子、事务所、客户、朋友、亲人……他全抛下了,独自一人来到她身旁,走入她的世界。
他这么做,不但令她非常意外,而且感动万分。
他的决心,证明了他对她的爱,或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相信他是爱她的。
“我说过我爱你是真的!我说过不能没有你,那也是真的!我愿意抛弃一切,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待在你身边,陪伴你和孩子一起生活。好吗?”
没有女人能够拒绝这么深情的请求——尤其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之后。她当然也狠不下心拒绝!
“好,我答应你。”她泪眼蒙胧地望著他,浮现在唇边的,是一抹绝美的幸福微笑。
“真的?!”俞骥衡喜不自禁,仿佛得到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我爱你!’他低下头,想要亲吻那花办似的粉红唇办,却被她伸手挡住。
“等等——我有一个条件!”她赶紧提出要求。
“不管你有多少条件,我都答应你!”
他急著想吻她,就算她要他把所有的财产全部给她,他也会立刻答应。
“我是认真的!’她娇叹地白他一眼,然后道:“我要你搬回台北去。”
俞骥衡瞪大眼,震惊地吼道:“你说什么——”
李清筑翻翻白眼,重叹一口气。“你冶静一点,先听我说完嘛!”
“我怎么冶静得了?你要把我赶回台北去了耶!”想到那些和她分离的日子,他连一天也熬不下去。
“我没有要把你赶回台北去。”李清筑柔声强调。
“没有?”俞骥衡眯起了眼,怀疑地打量他。“但是你要我卖掉店面,搬回台北去……”
“没错。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我也会跟你一起回台北。”
“你要跟我回台北?!”
俞骥衡必须用力捏自己的脸,才能肯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当然!如果嫁给你,当然就得跟著你啰!既然你住台北,那我就跟去台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答应嫁给我了?”这又是一大惊喜!
俞骥衡真怕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这么多刺激,会当场昏过去。
“嗯。”李清筑点点头,脸上有著即将成为新娘的娇羞。“我想,既然你愿意为了我,做这么大的牺牲,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如果只因为我的自卑和畏缩,而让你失去这么多东西,要我于心何忍?所以我决定跟你回台北,希望有了我和宝宝以后,你不会因为太吵而感到后悔就好。”
“如果失去你们,我才会后悔!”俞骥衡毫不迟疑地回答。感动的热泪,再度盈满李清筑的眼眶,她从泪眼中,看见自己此生的最爱。
“我爱你!”她主动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抱。
“不会比我更爱你!”俞骥衡欢悦地伸出手,紧紧搂住钟爱的妻与子。
尾声
几辆昂贵的私家轿车,同时驶入俞骥衡位于淡水住处的大门。
他们都是俞骥衡律师事务所的成员,应邀来参加俞骥衡所办的家庭派对——其中包括周明光在内。
最后俞骥衡还是把他找回来了,一方面是因为老婆清筑的要求,一方面则是因为周明光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工作伙伴,所以他才勉强拉下脸,重新把他请回来。
“骥衡到底在搞什么鬼?”几位成员熄火下车之后,看见大伙儿都按照请帖上要求的,穿著轻便的T恤、短裤,脚下同样是一双凉鞋,不由得疑惑地大皱眉头。
“为什么突然要我们穿成这样来吃饭?”
“对呀!已经不知多久没这么穿过了,感觉好别扭。”
“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先进去再说吧!”
他们按了电铃,俞骥衡很快就来开门。见到他,他们更加惊讶了——因为他和他们一样,穿得很轻便。
白色POLO衫配上浅卡其短裤,脚下甚至只穿著拖鞋!
“快进来吧!吃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俞骥衡神情轻松地招呼道,带头朝里头走。跟在后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第一次看见骥衡穿短裤耶。”
“我也是!没想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居然也长脚毛……”
俞骥衡听见,回头白他们一眼。“给我记住了,等会儿不准聊事务所的事!”
“为什么?”立刻有人抗议。
男人在一起不聊公事,要聊什么?
“下了班就该轻松一点,如果要谈公事,到办公室再说不就行了!”
“可是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吗?为什么突然说不行了?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