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江智媛都留滞美国,很少回台湾,他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她为何没事先联络一声,就突然从美国跑回来?
“子央,有人告诉我,你和一个痴肥的眫女人同居,我不相信她的话,所以特地回国来求证。”
虽然近几年她几乎是定居在美国,但是她对商子央依然有一份眷恋与占有欲,也深信他迟早会娶她。
平常他和其他女人玩玩,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干涉,可是他居然和胖女人同居?这实在太过分了!
“智媛,渝宁不是眫女人,更不痴肥,她只是怀孕了。”商子央好笑地纠正同答。
“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我想应该——不!我肯定是我的。”
“你的?!”
就算有人告诉江智媛,她脑子里被装了一颗定时炸弹,都不会比听到这个消息更令她震惊。
她才去国几年,向来誓言不会被女人绑住的商子央就和女人同居,而且还怀了孩子?
难道是她不在国内,他太寂寞了,才会被外头的狐狸精迷了去?
她面色一转,装出温顺的表情央求道:“那真是恭喜你了!对了,我可以见见未来的商太太吗?”
她倒要亲眼瞧瞧,那只骚狐狸精有什么魅力,竟敢从她手中抢走她的子央!
商子央正欲回答,路渝宁刚好端著煮好的热咖啡出来待客。
“来,请用点热咖啡。”
当她抬起头,看到来客是江智媛时,震惊得差点打翻手中的热咖啡。
江智暖和六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改变,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太好了!六年前令她受尽羞辱的两个人都在场,这是什么徵兆呢?
“唉呀!你一定就是刚才子央和我提起——怀了孕的女朋友吧?”
江智媛嫉妒地上下打量她,发现她虽然已经大月复便便,但是丝毫不觉臃肿,穿著粉蓝镶白蕾丝花边的孕妇装,优雅得就像穿著礼服一般。
“嗯。”路渝宁对江智媛还有苦难以言喻的惧意,她放下咖啡后,就走到商子央身旁,下意识寻求他的保护。
“请问尊姓大名呢?”
江智媛不记得曾见过她,却觉得她眼热。
“她叫渝宁,路渝宁。”商子央替她回答。
“路渝宁?”江智媛喃喃重复。“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呀?”
路渝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会儿可能会发生她不愿发生的事,於是赶紧告诉商子央:“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商子央点点头道:“既然累,那就早点回房去——”
“等等!”江智暖突然跳起来指著路渝宁大喊:“路渝宁?你是路渝宁?难怪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瞧著路渝宁,歇斯底坚的直呼:“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美?你去整型了?”
路渝宁知道江智媛已经认出她,很快的,商子央也会知道,她开始不安起来,恨不得立刻逃回房去。
“你在胡说什么?”商子央觉得莫名其妙,又为她突兀的举止感到好笑。“她叫路渝宁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不是早就告诉你,她叫路渝宁吗?”
“不是的!她是丑八怪——”
路渝宁听见这个过去十分熟悉的绰号,面色迅速转为苍白,商子央见了,心疼之余立即不悦地拉下脸,对江智媛警告道:“注意你的用词!你已经严重污辱到我孩子母亲的自尊。”
“不是啦!我不是骂她丑八怪,我发现她就是过去大家经常嘲笑的土包子,那时大家还替她取了个绰号叫丑八怪,她和我同年,六年前成人宴那天,她也去了,还向你告白过,你忘了吗?”
“丑八怪?”遗忘各年的记忆慢慢被找回,商子央总算记得当年的片段回忆。
那时的她,和现在真是相差太远,难怪他完全认不出她来。
慢著——当年她曾向他告白?
那就表示,她以前就认识他,而她居然来到他的公司,担任他的秘书,这—切纯粹是巧合吗?
“子央,她故意改头换面到你身边来,一定有什么企图,你要当心,千万不要被她利用了呀!”江智媛还在一旁漏风点火。
他是有很多问题,想请路渝宁好好解释一番,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请不必要的人离开。
他和渝宁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者来置喙。
他转过头,朝江智媛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江智媛还舍不得离去。
“请你回去!”商子央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
见商子央面色不豫,江智媛也不敢再厚著睑皮死赖不走,拎起行囊,飞快离开商子央的住处。
第九章
江智媛走后,商子央转过头面色凝肃、不发一语地紧盯著路渝宁,上下来回反覆看著,像在确认她究竟是不是当年大家口中的“丑八怪”。
路渝宁无法承受这种仿佛要将她看穿的注视,於是捧著浑圆的肚子,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到一旁沙发前坐下,回避他剖析的目光,同时让她可以安稳地坐著,接受即将到来的盘问。
商子央怎么看,都无法将眼前这个怀了身孕却依然美丽的女人,和当年那个丑小鸭般毫不起眼的女孩联想在一起,她们真是同一个人吗?
“刚才智媛所说的,都是事实吗?”他的声音很冷,因为他发现,自己对於正相他住在一起的女人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
乍然听到他所不熟悉的她的过去,他突然觉得,她好像不是路渝宁,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想知道什么?关於我曾是丑八怪的过去?还是我到你身边来的目的?”路渝宁苦笑著问。
“全部!我什么都要知道,把你所隐瞒的,全部告诉我!”商子央强硬地命令道。
“好,那我就全部告诉你。刚才江智媛说的没错,我确实就是当年大家门中的丑八怪,而我来到你的身边,也确实是有企图的。”
她闭上眼,豁出去似的说出实情。
或许江智媛的出现,并非全然是件坏事。
因为她一直烦恼著该怎么告诉他,有关她的过去,虽然江智媛是为了破坏他们的关系而出现,但正好促使她把一切都说出来。
“企图?你的企图是什么?”商子央怀疑地问。
“报复。”她轻声回答。
虽然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这么想了,但当时她确实一心一意想著报复。
“报复?!”商子央震惊不已。“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必须报复我?”
“你忘了?”路渝宁苦涩地一笑,果然“施”比“受”更有福,他加诸在他人身上的羞辱,让那人痛苦了六年,而他自己却一转头就忘了。
“六年前成人宴的那天,我向你告白,你说我令你想吐!这些话,伤透了我的自尊和我的心。”
“所以你要报复我?”商子央的黑眸开始转冷。
“没错。我想让你也丢尽颜面,受众人耻笑——就像我一样。”
“那么你来应徵我的秘书,也是早就计画好的?还有我们共度的那一夜——”
“是的,那全都是我的计画。应徵你的秘书,还有气走艾莲达和徐碧娜那些女人,也是我的计画之一,我设计让你们分手,想让你尝尝失恋的滋味,虽然到最后都是你甩了她们。”
她垂著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本来还计画,要怀下你的孩子,然后利用孩子来折磨你、让你痛苦,可是怀孕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爱这个孩子——”还有你!
但最后那句话她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她说爱他,他还会相信吗?
“你到底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商子央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瞪著她,难以置信地摇头。“我从来没想到,你竟是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我承认成人宴那晚,我说话确实过分了点,但那是无心的,我并非对你有任何成见、存心攻讦你,如果你有任何不满,大可当面告诉我,我会向你道歉。你何必心怀怨恨这么多年,还费尽心思潜伏在我身边,伺机报复?你好重的心机——不,你简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