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机会,童羽娴赶紧乘机劝道:"其实,杜氏将来必定属於你的,你也该开始试著了解,杜氏内部的营运状况,分担爸爸肩上的重担,并认真学习,好为将来继承董事长之位做准备才对。"
"分担重担?继承董事长之位?"杜仰恩差点没大笑出来。"我没败光杜氏家业,就已经算祖宗庇荫,该谢天谢地了,你竟然还要我分担老头的重担,继承董事长之位?你不怕我在登上董事长之位的第一天,就将公司卖掉?"
"你不会!"不知为什么,童羽娴就是能够肯定。"你知道如果这么做,爸爸一定会被活活气死,虽然你经常惹爸爸生气,但是依我看,你只是想让他难受,并不是真的想气死他,如果他死了,难过的人反而是你。"
她该死的完全说对了!
他虽然天天嚷著要败光父亲的家产,终究还是没有竭尽全力去做,充其量,只能算意思性的挥霍一些钱而己,那些被他用各种方式浪费掉的钱,只是父亲名下百分之一的财产而已。
他深切了解,父亲视公司如命,因此即便他再怎么怨恨父亲、怨恨杜氏企业,也不会对它动手脚,再怎么样,他终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想害死他。
不过这件事,他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他拒绝承认,自己对那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有感情!
他干笑,回避地转身。"你的笑话很有趣,但我没兴趣听,我要去洗澡了。"
"等等!必于继承权的问题——"
"我死也不会回公司,更不会继承那个老头子的家业!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翻脸。"他坚定地撇下这句话,随即转身走向卧房。
童羽娴长叹一口气,知道想要说服顽固的他,大概是没希量了!
看来她只好认命地扛起振兴杜氏的重责大任,并且做好将-辈子奉献给事业的打算。
她走进书房,从公事包里取出在公司没看完的文件,开始逐字看了起来。
"该你洗澡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埋首於文件中的童羽娴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刚沐浴饼的杜仰恩倚靠在书房的门框,脖子上挂著一条蓝色的毛巾,湿濡的头发还在滴水。
"等会儿。"她囫囵看完一个段落,然后用笔夹在其中,合上桌上的文件,悠远绵长地叹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杜仰恩朝那份厚厚的文件昂昂下巴,刻意掩饰自己的好奇。
"这是公司有意开发的新产品企划及评估报告,但被合作厂商退回,我得找出问题,提出改善的方法!"她以为他终於对公司的事务有兴趣,连忙解释道。
"唔!原来如此。"
他不感兴趣的转身,走到巨大的落地书架前,开始翻找数本在书海中的书籍。
童羽娴失望地垮下小脸,疲惫地起身。"我去洗澡了。"
"嗯。"
杜仰恩背对著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等到童羽娴离开书房,他立刻将视线转回书桌上的文件,满月复的好奇心,让他的双腿不由自主走,向书桌,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翻阅那份厚厚的文件。
那早关于新型事务机的评估报告,甚至连上市后预估的销售状况,以及使用者反应好坏的预测都附在内,杜仰恩看得兴味盎然,忍不住一行行往下看去。
他曾在美国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又与企管研究所的同学兼好友,合资开设了一间小型的网路销售公司,因此他对这份评估报告还满有兴趣的。
这份评估报告内容算是丰富,但稍嫌空洞,同类商品的市场调查,及年龄层的接受度都没有列出,难怪会被打回票。
他仔细审阅文件,忍不住拿起铅笔,在几个他认为有大问题的部分并轻轻画上底线,提醒她注意这些地方。
等到童羽娴走向书房的脚步声,他也差不多将那份报告看完了,不过他可不想让她发现,他对杜氏的商品评估报告有兴趣,立刻丢下铅笔,将文件合上放回原位,假装他从来不曾碰过它。
童羽娴走进书房,看见杜仰恩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摊著一本书,她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上头满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不知道那是文学典籍,还是小说?
"唔!我好困,要去睡了。"杜仰恩合上书起身,假意伸伸懒腰。"你还不想睡?"
"我还得熬夜看完这份文件,并且提出建议与改善的方案。"她无奈地仰头朝他一笑。"晚安!"
杜仰恩欲言又止地望著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凌晨两点,童羽娴终於看完那份厚厚的评估报告,并且想出应对的方案,经过修改之后输入电脑,然后熄灯离开书房,准备上床睡觉。
原以为这份报告得让她熬到天亮,没想到董事长已经事先用铅笔,在有问题之处帮她画上记号,让她更容易找出症结点,并且想出解决的方案。
只是——奇怪!她记得刚拿到这份评估报告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发现有铅笔画的记号,难道是她没注意吗?
她疑惑地想著,边打著呵欠走向客房——那张挂著浪漫纱帐的大床,想必已被杜仰恩占据了,她可不想再和他共享一张床,所以她打算去睡客房。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所以并没有开灯,推开客房的门,就直接模黑走到床边,翻身上床睡觉。
她闭著眼,舒服地微叹一口气,然后伸手去拉摺叠在床上的被子,然而被子没拉到,却模到温热的皮肤。
"喝!"她吓了一大跳,迅速拉亮床头的台灯,转头一看,只见杜仰恩躺在床上,占据了大部分的床位。
他还没入睡,神志相当清醒,看到她很高兴。"惊喜。嗯?"
惊喜?才怪呢!是惊吓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最近她好像常问这句话。
"因为我睡觉时习惯抱著女人入睡,而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我只好将就著来找你。"
其实他原本是想让她今晚好好休息,才特地到客房睡,没想到还没睡著,就听见她开门进房的声音,这让他感到相当有趣,既然她都主动送上门,他又何必出声提醒?
"你可以不必这么将就。"童羽娴有些不是滋味的回答。
想到过去的每一夜,都有女人躺在他的臂弯里甜蜜入睡,她胸口就很不舒服。
难道她在嫉妒?
不!怎么可能?她一点都不喜欢杜仰恩,他既风流、脾气又暴躁,而且放荡不羁、不负责任,她之所以这么累,全是他害的,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没办法!积习难改,为了让我有个好眠,你就做做好事,帮帮我吧!"杜仰恩性感地震齿一笑。
"我才不要!"她的回答不自觉带了火气。
大!就让他得花柳病,被全天下的女人唾弃好了!
她愤然起身想寓开那张床,却被杜仰恩一把拉回床上。
"你想做什么?放——放开我!"她努力想装出道貌岸然的表情,但逐渐涨红的脸,却泄漏了她内心的紧张。
"唔,别这么冷漠嘛,我们是夫妻呢!"他不但不放开她,反而嘻皮笑脸的搂紧她。
夫妻?童羽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居然有脸这么说!
没错,他们确实是夫妻——但那只是名义上的!现实生活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他们甚至连一个吻都不曾分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