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大哥。”莫葭雨放心的笑了,但是笑容中,却隐含一股酸涩的悲伤。
她替姐姐挽回了他的感情,那她的呢?,谁又来替她争取她的幸福?
不过那不重要,只要姐姐能够定下心来,痛改前非,好好和关大哥过着幸福的日子,那么一切就值得了。
至于她……
真的不重要!
下了班,莫葭雨背着皮包走出工作的银行,外头正下着大雨,她撑开伞,小心地走在满是水洼的人行道上。
由于她工作的银行离住处很近,所以她通常都走路上下班。
她走了几分钟,一种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最近她经常有这种诡异的感觉,不管是在路上、银行,或者是在家里,都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立刻抓紧伞柄,迅速扭头一看——没人?!
除了几个放学的男、女学生在她身后,并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她望着雨中空荡荡的小巷,心中满是疑惑。
难道是她多心了?
她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刻意跟踪她,这才旋身继续往前走。
她在巷弄的转角消失了身影,一个形迹鬼祟、身形猥琐的男人,立刻从躲藏的骑楼下走出,脸上挂着一抹婬秽、近乎变态的微笑。
他望着莫葭雨消失的方向,咧开大大的嘴笑着,疯癫、不正常的模样,吓得附近几位女学生纷纷走避。
莫葭雨——她是他的,他一定要得到她!
这场雨,一直下到深夜。
夜里,莫葭雨放下看到一半的书,揉揉酸涩的眼皮,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睡了,便拉熄床头的台灯,然后钻进被窝里等待睡神降临。
下雨时微凉的气候特别好眠,她抱着软被,很快就沉入香甜的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只上下游移的手惊醒。
“什么东西?”她发现有“东西”爬行在她的大腿上,本以为那是什么虫,还吓得跳了起来,但是透过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才知道在她大腿上的不是什么怪虫,而是人的手。
“什么人?”她惊恐地大叫,迅速打开电灯,发现闯进她房里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咧开涎着唾液的大嘴,一脸痴迷地望着她。
“你——你是谁?”
她用手抓紧被褥,挡住单薄睡衣下的身躯,恐惧地问。
“你忘了我?”男人面孔阴郁,显然对她忘了自己感到相当愤怒。
“我没有印象。你是……”莫葭雨拼命在脑海中搜寻,就是找不到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我叫章照明,我去你工作的银行开过户,我一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而且你也很喜欢我,所以暗示我来这里找你。”男人沉浸在自己荒诞的想象中。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暗示你来找我?”莫葭雨被他荒谬的说法给吓傻了。
“你想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章照明生气地诘问。
“我不是否认,而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感情呀!”
“胡说!”章照明涨红脸,愤怒地大吼,“你一定也喜欢我,否则我去银行开户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对我笑?你的笑容明明就是在告诉我,你喜欢我!”
“我真的没有哇!”
莫葭雨简直哭笑不得,她一向对每位前来银行办事的顾客报以亲切的微笑,那是她的职业礼仪,没想到会有人因此会错意,把她的微笑当成爱的表示。
“你想对我始乱终弃?”章照明眉一横,嘴角扭曲了起来。
“你说得太严重了,这样根本算不上始乱终弃!”他们从未开始,何来始乱终弃之说?
“莫婊子!你竟敢抛弃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章照明狂吼一声,凶狠地朝她扑过来。
他那疯狂的模样,吓坏了莫葭雨,她一面闪躲,一面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唔!”
男人捂住她的嘴,毫不温柔地拉扯她的手臂,企图将她拖到床上去。
“不——”莫葭雨惊恐地摇头,她不能乖乖住他宰割,于是她用力向下一咬,咬破了男人的手掌。
“啊——”男人痛得哀嚎,飞快抽回自己的手。
莫葭雨逮到机会,立刻开门冲出卧房,在那个男人追出来之前,打开大门,逃向仍飘着雨的穹幕中。
章照明追出来,看见她不畏寒雨地跑出家门,立即拉开了嗓门,假装关心地喊道:“回来呀!葭雨,外头还下着雨,你不要做傻事,快点回屋里来!快点回到我身边,小宝贝……”
他那令人作呕的亲昵呼喊,更将莫葭雨吓得连头也不敢回,一径迈着颠簸的脚步,逃向湿冷的黑夜中。
她没有穿鞋,赤果的小脚沾满了泥泞,头发和身上单薄的丝质睡衣,也都被雨水打湿了,冷得她不住发颤。
跑了一段路,她见那个疯狂的男人没有追来,这才缓下奔跑的脚步,抽抽噎噎地走着。
她好害怕,又好无助,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姐姐不在台湾,刚才她因为紧张,也忘了去向几位有交情的邻居求救,现在跑得这么远,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又湿、又冷、又怕的她,忍不住蹲下来,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悲伤啜泣。
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窜入她的脑海中,她迅速抬起湿淋淋的脸庞,想起了世上惟一能帮助她的人——关昊阳。
“关大哥!”想起他,她立即露出安心的笑容,她可以打电话请他来接她呀!
想起关昊阳,她就安心多了,她立刻鼓起勇气去敲附近一栋民宅的门,向屋主借电话。
屋主夫妇很好心,先带她到浴室清理过自己的狼狈后,再慷慨的给她一条大毛巾包裹不住发颤的身体,然后才把电话借给她。
莫葭雨颤抖地按下数字键,等着能够联络到关昊阳来接她。
她不禁在心中祈祷:快接电话吧,关大哥!
第二章
为了扩建新厂的投资方案,关昊阳赶看一份评估报告,直到凌晨才疲累地从书房回到卧房,准备就寝,怎知才刚躺下,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电话来?
他烦躁地将被子拉覆过头,不想理会那通扰人清眠的电话,但是电话铃声持续响着,仿佛和他进行拉锯战似的,他不起身接电话,那人也不肯挂断。
终于,关昊阳投降了,他低咒了声,猛地掀开被子,抓起床头边的电话,粗声吼道:“请问到底有什么见鬼的重要事,非得现在打电话不可?你知道现在已经半夜三点了吗?”
“关……关大哥?”莫葭雨好高兴,原以为他不在、或是不肯接电话,结果他还是接了,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差!
“葭雨?”关昊阳一听到是莫葭雨怯生生的声音,立刻压下怒气,放柔了语调问:“葭雨,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细致得像个陶瓷女圭女圭似的,他总怕吓坏她。
莫葭雨哽咽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可能还在她的房子里,她就怕得想哭。
“真有这种事?”关昊阳皱起了眉头。
台湾的治安当真坏成这样?
“关大哥,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莫葭雨小心翼翼地问,她好怕他不管她。
“当然可以!你是葭晴的妹妹,就等于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丢下妹妹不管呢?你等我二十分钟,可以吗?”
妹妹?
莫葭雨凄凉的笑了笑。
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就只是个妹妹!
“好,我等你。”她藏起哀伤,柔柔地道。
“我马上到。”
必昊阳挂上电话,立即翻身下床,打开衣橱随手抓出一套衣服穿上,然后立即赶出门。
打完电话之后,莫葭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人家,所以在屋檐下等关昊阳,当她看见关昊阳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时,眼眶不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