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愃推门下车,突然冲动地转身,低头亲吻葛竞优的脸颊。
“无论如何,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谢谢你这阵子这么有耐心地陪伴我,祝你早日寻觅到心中的真爱。”
“谢谢!”葛竞优只能苦笑以对。
这算是临别的祝福吗?
“风很大,快进去吧!”他再次说道。
“嗯,再见。”苏映愃微笑着朝他挥手说再见,然而心里却很清楚,她不会再单独与他见面了。
她毕竟不是绝情人,伤害他人感情的事,她实在办不到!
目送葛竞优的车子离开,她正欲转身上楼,忽然瞥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跨下另一部车,她瞪大眼,震惊地望着那道逐渐走近的身影。
“莱恩……”
“很惊讶看到我吗?”莱恩面容阴冷地吐出质问。
苏映愃发现他以往过于苍白的面孔,如今似乎黝黑了些,不知那可是与美女在海滩做日光浴晒出来的?
她不愿再往下想,只以冷淡的语气问:“你来做什么?”
莱恩不答反问:“为什么不回英国?刚才那男人,就是你不回去的原因?”他伸手抚模她诱人的红唇,突然用力擦拭她的唇瓣,像要抹去某些脏污的东西。
“你干什么?”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他擦得她好痛!
“你吻了他!”他满含妒意地指控。
虽然只是亲吻了脸颊,但仍叫他妒火中烧。
“我高兴吻谁,关你啥事?”她冷笑着问。
她充其量只是他的伴,既然他能有另外一个伴,她为什么不能有知心的异性朋友?自私的沙文主义者!
“你是我的女人!”莱恩恼火地提醒她。
她最好别忘了他们曾有过的恩爱甜蜜!
苏映愃讽刺地说:“那可真不幸!不过你可以忘了这件事,反正你的女人这么多,少我一个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在瞎说什么?”
他几时有很多女人?他同时交往两个以上的女友,起码是两年前的事了。
“你不必否认,我都看见了。”她佯装不在意的耸耸肩。
“其实没关系的,现在这种开放的社会,像我们这种露水姻缘是正常的,人在异乡难免寂寞嘛,而你看起来又是个不错的伴,所以我才想稍微调剂一心,好好放纵一番。现在既然我已经回国了,那我们的关系也该结束了,谢谢你前些日子的陪伴,那段时间我很快乐。”她半真半假地道谢。
他负了她是事实,但他曾带给她美好的感受也无法否认,她不想恨他,只想平静地与他分手道再见。
“你还是可以继续快乐下去!试试这个——”莱恩扭唇冷笑,捧住她的下颚,猛然低头攫住她的唇。
“不要——”她想挣扎,又怕吵醒邻居,不觉松懈了防卫,被他轻易控制住。
莱恩轻松地拦腰抱起她,走进电梯里。
“我不要再和你上床,你给我滚回英国去!”她拼命捶打他厚实许多的胸膛,大声嘶吼。
“小声点!你想吵醒整栋大楼的住户吗?”莱恩吻住她的唇,对她的攻击完全不以为意。
“电梯里有监视器……”她羞愤地将脸理进他的衣服里。
要是让守卫伯伯看见她半夜和男人在电梯里亲吻,她还有脸在白天正大光明地出人吗?
“那么守卫先生有眼福了。”
莱恩压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和等会儿他想做的事情比起来,亲吻只是餐前的开胃菜。
莱恩抱着苏映愃走出电梯,根据他得到的资料,很快就找到她的住处,苏映愃倔强地扭开头,不肯替他开门。
她怎么可能傻得开门邀请一头狮子进去?那无异引狼入室!
但——她怎会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莱恩?现在他像一头饿坏了的狮子,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觅食——包括身为猎物的她!
莱恩轻易从她的皮包里找出钥匙,不费吹灰之力便开启了大门。
他没心思浏览室内的装潢,直接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将她放在自然色系的床单上。
“我不——”她才一开口,就被猛然袭上的热唇堵住了话语。
“唔……”
“你能忘了这些?刚才那个小子,能给你同样的感受吗?”莱恩猛力扯开她身上的衣物,脆弱的钮扣禁不起他的蛮力,纷纷蹦跳开来。
“不!”她呐喊推拒着,但动作却轻缓得毫无说服力。
为什么她总抗拒不了他?难道她真的无法自这场磨人的恋情中月兑身吗?
“啊——”苏映愃幽然流下眼泪。
即便是向来最不爱哭的她,一旦遇到爱情,也无法避免地变成水做的女人。
“弄疼你了?”莱恩蹙眉低问。
苏映愃点点头,又咬着唇迅速摇头。
他没有弄痛她的身体,却伤害她的心,她是疼,但疼在心口,而不是在身上。
“我会温柔一点。”
将近凌晨时,莱恩才终于舍得放开她,独自进入浴室淋浴。
走出浴室后,他发现苏映愃披着一件睡袍,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凝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你走吧!”她没有转头看他,只以一种平静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僵硬地说:“刚才的事你就当是一场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所以——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错误?”她那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话语,迅速点燃莱恩的怒火。“你说刚才是一场错误?那现在呢?你也要说现在是一场错误吗?”
他攫住她的下巴,低下头欲强吻她。
“放开我!”苏映愃愤怒地瞪视他,那眼神——让他倏然停止攻击。他终于承认,她真的不对劲!她恨地吗?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她面前蹲下,直视她的双眼,以轻柔但严肃的语气逼问。“告诉我!”苏映愃缓缓闭上眼,不想再为了这件事与他争论不休,就让她说出实情,把这段关系彻底了结吧!
“我看见她了!”
“你看见谁?”莱恩紧皱着眉峰,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说谁。
“她说她叫莲妮。”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你大概不知道,我回到台湾之后曾经返回英国,抵达英国的那天清晨,你没有回家,我去你的办公室找你,看到她从你的办公室出来……”
莱恩绿眸一眯,总算明白她反常的原因了。
“你怀疑我跟她有暧昧?”
“我不是怀疑,而是——”
“而是直接肯定?”
隐藏不住的怒气迸出莱恩口中。原来她是这么想他的?
“她说她是你的情妇,你们一直在一起……”
“如果我说跟她早已没有瓜葛,你信我还是信她?”
“如果要我选择,我当然宁愿选择相信你,但是人在面临某些情况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说法以保护自己,这不算错事,只是我……无法接受!”
“所以你认为我撒谎骗你,还是宁愿相信那女人的话?”莱恩的下颚绷紧,眼中的怒火足以焚毁屋内的一切。
“她没有理由骗我……”
“她该死的才有理由骗你!”莱恩粗暴地诅咒,然后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我只解释一次,我没有碰莲妮一根寒毛,信不信由你!”
“那天我留在办公室加班,想趁你回英国之前尽量把工作赶完,等你回来就有更多时间可以陪你。谁晓得那天天才刚亮,莲妮不知从哪打听到我留宿在办公室,拿着我以前给她的备份钥匙,趁着上班前无人的时候偷溜进来。
她想对我投怀送抱,但被我断然拒绝了,因为我已经明白何谓真爱,再也不想在虚浮的男女关系中打滚。
我承认在我发生意外之前,莲妮确实是我的情妇,但我发生意外之后没多久,她就和查理士在一起了。你说,我有可能接纳一个在我生死未卜时投向查理士的怀抱,待我恢复爵位时又回来找我的势利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