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逴沉痛地说:“我已经知道你要她监督我的事了,你想想看,如果她爱我,怎么会答应帮你来监视我呢?可见她对我根本毫无感情,她一点也不爱我!”关逴每每想起这件事,一颗心就隐隐作痛。
“傻小子,你错了!”裴敬书大摇其头,总算知道关逴前阵子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原因。“我是向她提过监视你的事,但她并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后来也没有提供我任何资料,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管家,念慈绝对没有背叛你!”
“她真的不曾这么做?”
必逴惊喜地睁大眼,随即又愧疚地低下头。他总算明白,自己犯了什么可怕的错误!
想起自己是怎么气走她的,他不禁冷汗直流,她一定恨死他了!
“那丫头爱你很深,你那么待她,她的心一定伤得很重,不晓得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复原。我要你把她带回来,好好的疼她、爱她,不许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否则就算我死了,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算账!”裴敬书粗声恫吓。
“关逴明白!”关逴嘴边挂着憨傻的笑容,误会解开之后,他的胸中有满满的爱。
“义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念慈带回来,绝对不会让她留在纽约继续伤心难过的。”
“小子,该改改称呼了!”老人笑着说道。
必逴黝黑的面色有着微红,腼腆地开口:“爷……咳!爷爷……”
“乖孙子!快去吧!去纽约把念慈带回来。”
“是。”
第十章
纽约长岛
入夜之后,纽约地区数一数二的高级住宅区——长岛充满宁静悠闲的气氛,凉爽的秋风徐徐吹来,将道路两旁的枫树都染成了鲜艳的黄橙色。
裴念慈心情不好,没有下楼陪父母和弟弟一起吃晚餐,夏净莲怕她饿着,于是吩咐佣人替她把餐点端进卧房里,她拿起叉子随便扒了两下,又将叉子丢回餐盘。
她好烦,而且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走到有着漂亮白色蕾丝的玻璃窗前,推开窗户,眺望远处明亮的点点灯光,不觉心旷神怡。
夜色真好!
既然她心烦,而夜色又这么好,浪费了岂不可惜?她决定溜出家门,到外头走走。
她翻身爬到窗台上,抓住窗边一棵有十几年树龄的榄仁树枝干,身手矫捷地往下滑,再跳跃到地上。
这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游戏,不通报任何人,就这么从窗户溜出去。
罢开始她的父母不知情,还以为有人闯入家中将她绑走,急得差点去报警,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顽皮,爬树溜出去玩了。
她越过广大的院子,走出自家大门,沿着社区的人行道,意识缥缈地往前走。
她一路低着头,踱呀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等她回神时,自己已经站在她的芳邻——杰勃逊家门口。
“哎!夏绿蒂,晚安!”
珍娜·杰勃逊和丈夫吉姆正要出门,看见她站在门前,立即露出笑容。
“珍娜阿姨、吉姆姨丈,你们好!”
裴念慈也回以甜美的微笑。
“你来找杰瑞是不是?他在房间里,你自己进去吧!珍娜阿姨现在要出门去,不招待你了。”
“珍娜阿姨,你们去忙吧!不用特地招呼我!”
她朝两人挥挥手,直接走进杰勃逊家的大门,然后笔直朝她青梅竹马好友杰瑞的房间走去。
她懒得中规中矩的走大门,请管家开门让她进去,然后再爬楼梯到二楼,又去敲杰瑞的房门。
爬树快多了!
她沿着房子的外墙走到瑞的卧房外,抬头看看上方——咦,没有灯光!
难道杰瑞睡着了?
唔!有时杰瑞会为了躲避她这个“瘟神”而装睡,所以她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她按着以往的“捷径”,攀着最靠近墙边的一棵树,利落地爬上二楼。
由于现在才刚入秋,天气还不是很冷,所以杰瑞的窗户是敞开的,她轻盈地跃上杰瑞卧房的窗台,从敞开的窗口跳进去。
“杰瑞——”
她一发出声音,就立刻发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因为屋里传来奇怪的男性粗喘和女性的申吟声。
她正想装作没来过,再从窗户溜出去的时候,惊人的尖叫声已经响起。
“啊!有人——”
女人尖叫着拉起床单,遮住自己半果的身躯。
“搞什么?”杰瑞迅速点亮床边的台灯,幸好下半身还穿着裤子。
他看见裴念慈坐在窗台上,一副不知闯了祸的无辜表情,朝他嘿嘿干笑。
“怎么又是你!”
杰瑞抱着头,痛苦地大吼。
这已经是她不知第几次“不经意”地闯进来,打断他进行到一半的“好事”。
杰瑞发誓,她再这么整下去,他迟早会变成性无能。
“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这样呀!
“杰瑞,我要走了。”杰瑞的女友裹着床单走进浴室穿衣,然后便说要离开。
杰瑞上前安抚她两句,送走了女友,才双眼冒火地瞪着裴念慈。
“你还真会挑时间,每次来都刚好是‘这种时候’!”
“不能怪我每次都打断你的好事,是你自己太色了,成天都在做这档风流事,才会老是让我碰上!”
裴念慈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关逴时,他怀中楼着的酒家女,于是酸酸地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非得四处拍花惹草才能获得满足?”
“那是别人,可别把我算进去,我打算改邪归正,找个女人定下来了。”
杰瑞打着赤膊走到窗前,将敞开的窗户拉上,他可不希望再有另一个人从这里跳进来。
“和刚才那个女人?!”
“是呀!她叫佩茵,我很喜欢她。”杰瑞腼腆得像个孩子。
“跟你以前的那些女友来比,她还算不错,至少是我看得顺眼的。”
“喔,为什么?”杰瑞好奇的问。
“因为她是你所有的女友中,惟一被我撞见床上的事还会脸红的。”
“呵呵,你还真是明察秋毫呀!”杰瑞笑得可尴尬了。
难道他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没有羞耻心?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心里有解决不了的烦恼?”他取出烟用打火机点上。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烦恼?”裴念慈惊讶极了,她不知道杰瑞竟然懂得未——先知。
“拜托!我们认识多久了?打从你出生第五天开始,我就认识你了!你肚子里有那……什么虫,我还不知道吗?”
杰瑞说着别扭的中文,勉强表达出他的意思。
他从小和裴家一家人相处,对中国文化也很有兴趣,裴滐请老师来替裴念慈上中文课的时候,他也吵着要一起上,所以他懂得不少中文,不过他毕竟是外国人,因此学得零零散散不说,还常常词不达意。
“哈哈,是肚子里的蛔虫!”裴念慈大声取笑他。
“唉!”杰瑞被她取笑惯了,也不以为意,耸耸肩继续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你只要心里有事,就会爬窗户上来找我,咱们谈一谈、聊一聊,你的心情就会好多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不会了解你吗?”
杰瑞的话,害裴念慈的眼泪差点溃提。
“还是你最了解我!”她上前抱住杰瑞的双臂,呜咽地说:“你这么好,为什么我没爱上你呢?”
如果先爱上杰瑞,她就不会爱上关逴那个臭男人了。
“拜托,别吓我!”杰瑞光听到要娶她就手脚发软。
“那是因为我英明睿智,才抵抗得了你的魅力,否则我早被你欺凌得不见天日,哪还能像今天这么逍遥。”
杰瑞和裴念慈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小时候常有纷争,但杰瑞大都会让她,因为如果他不让她,她就会跑到他父母面前告状,然后他的父母就会揪着地的耳朵,逼他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