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连和他上床,都是惠淑艳的安排?
他怒火中烧,他这辈子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蠢过!
他用手捂着眼睛,疲惫地开口。“你走!”
“齐威——”
齐威突然跳起来,暴怒地狂吼。“我叫你滚!”
“齐威,听我说——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企图!当初接近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你重新站起来而已,就算我欺骗了你,那也是不得已的呀,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她含泪问道。
“原谅你?要我原谅你可以,只要你马上离开找的视线,永远不再出现,我就原谅你!”
“齐威,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他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他为什么还要赶她走?
“因为我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厌恶你!”
“不——”她拼命摇头,不敢相信他竟说出如此残酷的话。
齐威的理智全被怒火烧得精光了,此刻他可以说出任何伤人的话,只要能伤害她!“你如果不想再留在这里惹我嫌怨,你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那……我们的婚约呢?”
“取消了!你以为我会娶一个满月复心机的骗子为妻吗?”齐威鄙夷的目光直瞪着孙函蕍。
她哽咽一声,恶心的感觉再度涌上,她连忙捂着嘴,转身冲向浴室。
她还没吃晚饭,胃里空空的,呕了半天,只吐出一些黄色的酸水。
她脸色苍白地走出浴室,一眼就看见齐威神色复杂地站在浴室门口。
“我差点忘了你怀孕了。”他盯着她微隆的小肮,喃喃自语。
“我一收好东西,马上离开这里。”她虚弱得无力再抵御他恶毒的言语攻击。
“慢着!”齐威伸出大手,挡住她的去路。
“你又有什么事?”她防备地望着他。
“你怀了我的孩子,你必须留下他!”
“可是孩子还没出生,他还在我的肚子里!”
“所以你必须先暂时留下,等孩子出生后你再走。”
“你怎能如此残酷?你不能拆散我和孩子!”他竟然只要孩子,而不要她?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当个暖床的情妇,我可以同意让你留下。”齐威故意以婬邪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有孕后逐渐丰腴的婀娜体态,他想借由伤害她来麻痹自己。
“你——下流!”她气得涨红了脸。
“而你偏偏怀了我这个下流胚子的孩子!”
“我要带着孩子逃得远远的,让你永远找不到我!”她不是故意吓唬他,而是真心这么想。
“哈哈……天真的函蕍!”齐威发出刺耳的笑声,让她难受得想捂住耳朵。“你要明白,我已经不是你刚认识时的那个齐威,我可以在世界的金融市场上翻雪覆雨,同样的——我也有本事整垮你父亲,而且也不必花费太多力气。可怜他老人家一生辛劳,好不容易拥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公司,却因为女儿引狼入室,而招来倒闭的命运,想想真是可惜呀!”他假意叹息道。
“你不能这样对他,他年纪大了,禁不起刺激的!”孙函蕍震惊地喊道。
“那是你这个女儿的问题,不是我的,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他轻轻松松地撇清关系。
“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直到这个时候,孙函蕍才知道齐威有多残忍无情。
“这也是你欠我的,不是吗?你几乎毁了我的右手,我只要你一个孩子并不为过,更何况那孩子也是我齐威的!”齐威闲适地补充。“不过当然啦,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毕竟我们在床上还满契合的,少了你这个伴,还真有点可惜呢!”
孙函蕍麻木地望着他,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觉得满心冰冷。
他根本存心将她逼入绝境!如果她不愿失去孩子,就得失去疼爱她的父亲,父亲和孩子,她只能选择一个。偏偏他们一个是生她的人,一个是她生的人,两人都是她在世上最挚爱的亲人,她无法割舍其中任何一个呀!
她闭眼沉思许久,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沉痛地做了选择。
“我答应暂时留下,等孩子生了之后,我把孩子交给你,然后我离开。”
案亲生她、养她,为她付出的心血与关怀,不下于他对事业的努力,她不能自私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而害父亲倾家荡产呀!
而且她欠齐威的,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弥补的永恒伤害,他的确有权要求她的赔偿包括她的孩子!
“很好。”齐威脸上没有出现她以为会有的得意笑容,只有一种怔忡的茫然,仿佛他所听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出去走走。”他拿起车钥匙,木然走向大门。
为什么他赢了,却没有一点胜利的感觉?他是否做错了什么?
第七章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孙函蕍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但是与她肚子的成长速度相反的,却是她与齐威之间逐渐转淡的感情。
饼去如胶似漆、甜蜜恩爱的生活,已成为梦中的往事,如今他们之间的感情,像冻结成块的寒冰,除了僵硬,还是僵硬。
孙函蕍几次试着打破齐威疏离的藩篱,但总被荆棘伤得更深、更重,对于这段变调的感情,她已经没有挽回的信心了。
这天一早,孙函蕍一如往常替他准备好早餐,刚将煎蛋端上餐桌,便看见齐威的身影从前头走过,她立即移动笨重的身躯追过去。
“齐威,吃过早餐再走吧?”
齐威在门口的鞋柜前穿鞋,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一双深幽的黑眸直盯着她。
几秒后,他漠然转身,继续穿他的皮鞋。“不用了!”
“齐威,公司方面需不需要我过去帮——”
她话还没说完,齐威已猛然转过头,议诮地问。“你怕大家不知道你怀了我齐威的孩子,想进公司昭告天下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孙函蕍顿时像被刺着似得,浑身颤抖地一缩。
“你留在家里,安分点!”齐威打开门,迅速离去。
他一走,孙函蕍细瘦的肩膀立即垮下,刚才伪装出来的坚强,全像是粉碎的面具,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几个月来,他总是这副人人都欠他的样子,对她更是态度冰冷不耐烦,她几次主动求和示好,却被他当面掷了回来,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齐威对她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不在乎,至少关上门后,齐威为了她,站在家门口沉思了十分钟的事,是绝不可能告诉她的。
齐威发现自己又为了待她太过严苛而心生愧疚,立即大力摇头,摆月兑这种荒谬的想法。
他不欠她什么,反倒是她欠他太多,他只要一个属于自己的骨肉,已是宽宏大量,他没必要为了她的不开心负责。
他再三对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狠得下心举步离开家门。
来到日趋壮大的公司,一进办公室,他就找事情让自己忙得团团转,傍晚下班后,则是留在办公室继续加班,不然就是出门拜访客户,借着忙碌让自己的脑袋不停运转,让它没空去想他和函蕍之间的问题。
这天他一如往常留在办公室加班,有位不速之客忽然来访。
“杜迎璇?”
他自话筒中听见守卫的通报,沉吟几秒后迅速说:“请她进来!”
他倒要看看,杜正贤那只老狐狸派杜迎璇来,又想搞什么鬼?
“齐先生,晚安!”
穿着一身白色CUGGI套装的杜迎璇,从容优雅地走到他身旁,带来一阵高雅的香气。
齐威佯装不解地问:“杜小姐特地前来敝公司,不知有何指教?”
“家父想见齐先生!”杜迎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明来意。“如果齐先生愿意,麻烦您现在就和我走一趟。当然——如果齐先生没空的话,我们也可以改天再约时间!”